不知為何,云清總覺得這聲音莫名有些熟悉,因為她喝的有點上頭,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誰了,只覺得此人態度囂張,很是沒有教養!
云清將酒杯一放,回頭道:“我出六兩,要滾你……”
話未說完,云清卻愣住了。
男子是站在她面前的,云清仰著頭看他,身前的男子身量極其修長,此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眉眼間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冷傲,原本就俊俏的不似凡人的面龐,在月光的映襯下如玉一般,一頭墨發和衣袍被夜風吹的微微飄動著,若非云清認得他,此刻定是覺得哪路神仙在這中秋之夜下凡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容誠神情實在是不客氣,眉眼間帶著股俯視的意味,看的人很不舒服,只是當容誠看清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是誰后,那股冷傲的氣勢瞬間煙消云散了,雙眸不可置信的微微睜大。反應過來后,閃過一抹狂喜。
他,他應該沒看錯吧……
云清此刻喝的半醉,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道:“容,容誠?你怎么在這里?”
云清說罷,搖搖晃晃的起身準備確認一下,誰知腳下一個不穩,居然踩空了。直接毫無形象的從樓頂滾了下去。
容誠的心一瞬間險些提到了嗓子眼,還好他反應極快,及時拉住了云清,將她拎了上來。
這里可是六樓,萬一掉下去可就沒命了。
容誠將云清拉上來后,也顧不得什么重逢的喜悅之情,心臟一陣狂跳,用力握住了云清的肩膀怒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不小心?就不怕掉下去摔死啊?怎么活到現在的,真是的!!”
云清被他嚇得酒醒了幾分,也確定不是自己在做夢了。掙開了容誠的鉗制道:“還不是被你嚇的沒站穩?許久未見了,怎的一見面就這么兇?!”
說罷,坐回了原處。
容誠嘆了口氣,看了眼一旁傻傻站著的元七,一臉驚恐的元七立刻會意,下了樓去。
因為云清穿著男裝,元七并未看出那是個女子來,他們殿下為何對一個男子那么關心?莫非,他們殿下真的……真的有龍陽之好?
元七退下后,容誠從云清身旁坐了下來道:“你怎么在這里?”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容誠解釋道:“我家,是京里的。”
“原來如此。”
“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容誠問。
云清雖然醉著,但也不想告訴容誠自己是尚書府二小姐的事實,畢竟她自己十分厭惡這個身份,也怕和容誠說了,二人產生什么距離感,索性道:“我不告訴你,誰讓你這么多年都不回縣城找我討銀子的。”
容誠本想說他回去過了的,只是他回去后云清已經走了。話到了嘴邊,卻改口道:“如今見到了也不晚,還銀子吧。”
云清:“……我,我現在身上沒那么多銀子。”
早知道當時帶著那筆銀子來京里好了!
容誠見自己猜對了,云清身上果然沒有那么多銀子,眼底露出一抹狐貍般的笑道:“按咱們的規矩,你還不上的話,是不是就該去給我當丫鬟了?”
云清一驚:“豈有此理!你自己不回縣城取怪誰?我把銀子留在云容軒了,你若想要的話自己回去取,讓我去給你做丫鬟,想都不要想!”
容誠也沒強求,只道:“那以后我能找你出來么?”
云清想了想,自己如今難得在京城有了個認識的朋友,出來聚聚也好,便道:“好啊,那就每個月十五,在望月樓相聚。”
說罷,將手中的酒壺遞給了容誠道:“喝酒么?”
“我自己有。”
容誠上來的時候要了一小壺,云清見狀,便自顧自的喝自己的了。
她酒量不行,卻喝了整整一壺,容誠怕她一個不穩從房頂上掉下去,扶著她下了樓道:“我帶你回家吧。”
云清聞言,雙眉蹙的死死的:“我不想回去。”
家?這京城哪里有她的家?
“那,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吧。”
元七見自家主子抱著那個男人從樓上下來了,匆忙上前道:“少爺,這這這,這個男人是誰啊,咱們回去吧?回去晚了……門該關了。”
“那便不回去了。我要帶她出去玩玩兒。”
恰好此時吃飽喝足的二丫上來了,見到容誠不禁一愣:“容公子。”
容誠對二丫點了點頭道:“吃飽了么?”
二丫呆楞的點了點頭,容誠又道:“走吧,出去玩!”
二丫又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后卻是一陣狂喜,大姐和容公子居然又遇見了,這樣看來二人之間,是不是還有戲?
容誠帶著云清去京中最大的湖去劃船,他和云清一條船,元七和二丫坐了一條。
容誠道:“你們二人劃你們的,莫要跟著我!”
容誠帶著云清將船劃到了湖中央,晚風襲襲,湖面上有不少花燈飄到了這里,借著月色,容誠看著斜倚在船頭的醉鬼,放下了手中船槳,任由船在湖面上飄著。
容誠上前伸出手來,捧住了云清通紅的臉,,用鼻間抵住了云清的,蹭了蹭,低啞著聲音開口道:“于大丫,想死我了。”
云清恍惚間感覺面上有些溫熱的鼻息,睜開眼一看,溺死在一雙如桃花般璀璨的深眸中,她還從不知,容誠有這么深情的一面,那雙眸子仿佛能將人吸進去一般。
容誠見她醉醺醺的樣子,心下微動,在云清額頭上落下一吻。
見云清沒反抗,他便也略微大膽了一些,溫熱的唇在云清面上輕輕的啄著。
云清大概知道他在做什么,知道面前的人是容誠,許是喝多了,就那么呆呆的任由他放肆。體內甚至有了一種回應他的沖動,這樣想著,云清行為不受控制的,伸出頭來,主動在容誠臉上親了親,見他整個人愣住了。云清忍不住失笑,又吻了吻容誠眼角下的那顆淚痣。
容誠回過神來后,突然一陣狂喜,看向云清的目光陡然火熱了幾分:“于大丫,這可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容誠語畢,俯身將云清壓在了身下,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小船因為二人的動作來回搖晃了一下。云清感覺昏昏沉沉的,恍惚間,只覺得舒服極了,伸出手來抱住了容誠,開始主動的回應他。
云清在這方面,早就不是什么清純少女,上輩子在將軍府守活寡多年,重生后至今也有八年了,雖說平日里不會想這些,可是這一刻,月色,湖心,小船,還有這么一個絕色美男在眼前,加上酒的作用,一切都令人有些暈眩,云清全然是憑著本能回應他的。根本沒什么理智可言。
容誠仿佛受到了鼓勵一般,加深了這個吻,呼吸也漸漸加重了起來。
容誠發誓,他原本只是想趁著這臭丫頭喝多了,親她兩下,解解這兩年的相思苦便罷了,本沒準備做更多的,盡管他早就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卻只是單純的喜歡,心中從沒有過什么歹念。
可是直到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控制不住,一路吻到了云清頸間,手也本能的放到了云清胸前,不安分的有所動作了起來。
云清唇邊不自覺溢出一聲低吟,氣氛陡然變的火熱了起來。容誠清楚的感覺一股熱流躥過小腹。
容誠這么多年沒碰過女子,不代表他真的像民間傳說的那般,有隱疾或者是有什么斷袖之癖。他再怎么說,也是個男人,這些事不是沒想過,他自己身體什么樣,心里也清楚的很。面對其他女子時,也不是提不起那方面的興趣。可是他的想法會讓他控制住身體的本能,他是不喜歡那些女人的,也不屑于去碰她們。
也許過幾年,他會為了皇家開枝散葉而去臨幸那些女人,可是心里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如今再次遇到了于大丫,他才發現原來他的意志力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強,
二人吻的越發激烈了起來,云清甚至被迫仰起了頭,有些不舒服的她試圖逃離,容誠一只手托著她的后腦,不允許她避開,感覺到她呼吸有些困難,容誠稍微離開了她的唇,讓她呼吸上幾口新鮮空氣后,容誠再次問了下去。
偏偏這時候,云清唇邊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獨孤翊。”
容誠:“……”
如同被人從頭潑下一盆冷水,澆滅了他體內燃著的火。容誠沉默了片刻,匆忙從于大丫身上起身。晚風吹過,令他清醒了幾分。
他這是在做什么?明明知道她心里喜歡的是那個叫獨孤翊的,又喝多了,他這是趁人之危么?
獨孤翊……
突然想到了什么,容誠問她道:“于大丫,你說你要嫁的那個獨孤翊,在京里是么?”
云清點了點頭,容誠心底涼了許多。
莫非,于大丫要嫁的,真的是他的那個侍衛?
他明明派人調查過獨孤翊了,可是京里還會有第二個獨孤翊么?
心情有些復雜的容誠將船劃回了岸邊,元七和二丫早早在那里等著了。
容誠將云清交給了二丫道:“帶她回去吧。”
二丫目光卻落到了云清頸間的吻痕上,瞬間羞紅了臉。
容誠裝作沒看見二丫的神情一般,帶著元七回宮了。
二丫將云清半扶半抱的帶到了尚書府,看了云清脖子上的草莓印子,將云清的衣領往上拉了拉。扶著云清進門后,不想和云姝撞了個正著。
此時此刻云家的家宴剛剛散場,云姝見到一身男裝的二人,愣道:“你們這是,去哪了。”
二丫剛想解釋,云清動了一下,衣領下滑,露出了頸間的吻痕。
“啊!!!”云姝吃驚的矢口尖叫出聲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隨后面色陰沉了幾分道:“二妹這脖子,是怎么弄得?二丫,你說實話,你們兩個到底去哪了?!”
云姝的動靜將云家人引了過來,見到一身男裝還醉醺醺的云清,云尚書微微蹙眉道:“這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