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將自己身世的事告訴二丫的時候,二丫震驚到足足一上午沒回過神來,云清好心的沒去打擾她,到了下午,二丫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大姐,你,你你居然是京里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云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小祖宗,你已經說不下三十遍了。”
二丫回過神來,嘿嘿一笑道:“我,我高興嘛。怎么也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大姐身上。”
在二丫的認知里,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錦衣玉食,綾羅綢緞,每天養在深閨里,高貴又優雅的那種女子。是她們高不可攀的,想不到大姐居然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
云清見二丫總算冷靜一些了,才道:“二丫,這次和我回去,未必有你想象中得那么好,大戶人家的那些人,未必看得上咱們,說不定還會受許多委屈。不過你放心,這一次,大姐一定會盡其所能保護好你的。”
二丫沒聽出話里的不對勁兒來,笑道:“我不怕,大姐去哪我就去哪。”
還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么的二丫天真的說著。唯一的煩惱就是:“大姐,咱們走后,鋪子怎么辦啊?”
“先留給吳姐打理著吧。”
云清和二丫告辭的太過突然,吳錢和沈庭風都愣住了。
“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有點自己的事情,你們就別問了。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這鋪子,就留給吳姐了。”
吳錢到底只答應幫她暫時看著云容軒,云清單獨將她帶到一旁道:“他日若是容誠回來了,你幫我將二百四十兩銀子還給他。”
當初云清只欠了容誠一百五十兩,準備多拿五十兩答謝他,剩下的四十兩是上次放他鴿子該還的。
多還九十兩銀子,看著有點多,不過對于云清而言一點也不多,容誠給她提供的幫助,可不僅僅是銀子能還清的,不過貌似她能還的也就只有銀子了。
當晚,云清和二丫去沈庭風家中做客,吳錢做了好大一桌子飯菜,算是給二人送行。
相處了四年,眾人都有些舍不得,吳錢一度勸云清留下,奈何云清去意已決。
云清努力了這些年,就是等待這一日,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留她都也不住!
翌日,云清告別完后,和二丫一起去接趙翠萍了,得知事情真相敗露的趙翠萍心虛的不敢看云清的眼睛,倉促的跟著上了馬車,三人就這么隨著云尚書回京了。
又是一個多月的路程,途中,云清會同云尚書下棋,棋藝精湛的云清成功得到了云尚書的賞識,親自給他泡茶,言談舉止也十分得體。云尚書漸漸對這個親生女兒有幾分滿意了起來。
云清怎么也沒想到,就在她離開半個月左右,容誠借口公事,去了縣城。
他這次來,準備將于大丫帶回去!
免得日思夜想,明明過去三年了,他發現自己還是忘不掉于大丫。拒絕了父皇的所有指親,因此引得父皇不小的不滿。
如今的他已經足夠出色,也算個男人了,這三年來,他替父皇分憂,清楚叛黨,在朝中獲得不少好評,父皇見他年過二十還遲遲不肯娶親,總算同意,他可以自己選太子妃了。
容誠這次準備無論用什么辦法都要搞定于大丫,綁回去給他做太子妃去。
誰曾想他找到吳錢的時候,才知道于大丫和于二丫已經離開了。
吳錢將二百多兩銀子交給了容誠道:“容公子,您來晚了,掌柜的之前應該一直在等您。”
容誠微微回過神來:“她在等我?”
吳錢道:“掌柜的沒說,我自己猜的,不過掌柜的這些年拒絕了許多上門提親的男子,對了,我的女兒出生之后是掌柜的給取的名字,叫念容……”
“念容……”
容誠神情有些呆滯,回過神來后眼底染上一抹笑意。
他如今徹底長開了,面上退卻了少年時的青澀,變的越發成熟了起來,長眉入鬢,眸子看起來似乎更細長了些,也許是因為里面沒了少年時的澄澈,漆黑的見不到底一般,可是此時確是笑的。
“吳姐,你知道于大丫去哪了么?”
“沒和我說。”
“那,她說了什么時候回來了么?”
“也沒說,不過看那樣子,估計近幾年不會回來了。”
容誠面色沉了下去,若真是有心等他,怎么可能連去哪都不說。
莫非,她是去找那個叫獨孤翊的男人了?
比較巧合的是,他手下也有一個叫獨孤翊的侍衛。不過應該不是同一個人,他特意找人打聽過獨孤翊的底細,獨孤翊打小就沒離開過京城,接觸的人也就那么幾個,于大丫根本不可能認識這個人。
思及此,容誠沉默了許久,終是一聲長嘆。
罷了罷了,這趟全當他白來了。
容誠將二百多兩銀子留了下了道:“留著經營生意吧,說不定日后她還會回來。”
說罷,離開了云容軒。
容誠也沒急著回去,花了一日時間,回到于家村看了看,又在縣城轉了一日。
以后怕是再也不會回到這里了,容誠試圖記住些什么,后來發現于大丫沒在這里,他根本什么都記不進去,畢竟,他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這個地方。
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終于到達了京城。
二丫掀開轎簾向外看去,不禁愣住了,寬闊的街道上,衣著體面的行人,時不時經過的馬車。盡管是冬季,大街上依舊有賣著各色商品的小攤販。
直到這一刻,二丫才清楚的認識到京城和小縣城的區別,原本來時沒有多緊張的二丫有些不安了起來。一旁的云清拉住了二丫的小手。
她清楚那種感覺,上輩子她和二丫來的時候,一樣的局促不安,她比二丫還要害怕呢。不過現在這些熟悉的場景再現,也就沒覺得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