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一打開自家房門,小花立馬朝她汪汪地嫩嫩地叫了幾聲,然后便活蹦亂跳地想要沖到她懷里,小尾巴搖得都快斷了。
安楠立馬彎腰接住了這個小家伙,一手托住它的小肚子,一手關上了門,然后低頭蹭蹭它毛茸茸的白毛,說道:“真是愛撒嬌的小作精!”
小花像是要回答她的話一樣,笑得彎起了眼睛,又汪汪汪地朝她叫幾聲。
安楠托住它軟綿綿暖呼呼的小肚子,走到喂食器旁邊查看了一下里面還剩下多少狗糧,發現已經沒有了,便皺了眉,摸了摸小花的肚子,然后把它放在自己腿上,翻過來一看,好家伙,小肚皮撐得圓滾滾的!一看就吃了不少,怪不得她設定了比平時每天多三分之一的狗糧都空了。
“你怎么這么貪吃?吃這么多肚皮都要被你撐破了!”安楠嚴肅地對小花說道,用手指點了點它的圓腦門,教訓了它一番。
小花以為安楠在和自己玩呢,追著安楠的手指,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去舔,一臉的傻乎乎,根本不知道她講的話是什么意思。
安楠只得嘆了一口氣,心想看在它和自己的原型都是白毛的份上,多給它一點耐心吧!
吳念從公司下班,便去赴自己心理醫生的約。
“你說這幾個月以來,你的第二人格都沒有出現?”當了吳念快十年的心理醫生江云河問道。
吳念神情有些放松,聽了心理醫生的話,點了點頭,他現在似乎心情不錯,確實是不錯,因為他的第二人格自從在十多年前的青春期出現之后,每隔一兩個月就會出現,但現在已經四五個月沒出現過了。
雖然第二人格并不是反社會人格,反而性情憨厚可愛,對他的日常生活影響不大,但吳念還是不喜歡,因為這個人格太軟弱和善了,跟他冷漠剛強的主人格相反,他本能地不喜歡。
這些年以來,第二人格總是突然出現,給他留下不少小麻煩,雖然沒有造成嚴重的后果,但吳念也煩透了身體被另一個靈魂所控制的感覺,所以他迫切地希望這個人格能消失。
現在這個人格果然好幾個月沒出現了,他不開心才奇怪。
“你覺得他可能消失了嗎?”吳念有些期盼地問江云河。
江云河卻搖了搖頭,說:“雙重人格的出現和消失都不可能是一瞬之間的事,是經過漫長的時間才會發展成這其中的一種,而且我并沒有給你做干涉治療,第二人格自行消失的可能性并不高。只是這幾個月沒有出現的話,更有可能的原因是你這幾個月來心理狀況平穩,沒有受到大的刺激,第二人格便仍然沉睡著。”
吳念自己也知道第二人格突然消失的可能性不大,但聽到江云河這么說,心里還是有些失望,不過他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所以盡管盡管不高興,他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彬彬有禮地對江云河問道:“難道就真的不能采用某種方法,讓第二人格消失嗎?用藥、催眠、心理暗示什么的。”
江云河看了他一眼,說:“吳先生,人的心理狀況是非常復雜的,任何用人為的手段進行干預的舉動,都可能造成不可預測的情出現。況且以吳先生現在的狀況,我不認為你有消滅第二人格的必要,畢竟你的第二人格并沒有危險性,是個非常平和友善的人格,你不妨與他和平相處。”
吳念擰了擰眉,見江云河又是這一套說話,只得無奈地接受了,而且他自己現在掌控著家族里那么多事情,想要消滅或者融合第二人格也是一件危險性大的事情,萬一治療途中出了什么事,他的腦子出了問題,那就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
所以他目前也只是想想而已。
從心理醫生的診所出來,吳念便回了自己在公司附近的公寓,沒有回吳家。
他倒了一杯酒,走到陽臺上,看著外面漸漸燈火璀璨的夜景,靜靜地一個人喝起酒來。
“我不是教過你了嗎?在家里要注意衛生,不能隨處大小便!你倒好,反而跑到我臥室里撒起尿來,弄得我屋里臭烘烘的,床單、被套全都要洗過……你說你,給我添了多少麻煩?你趕緊給我面壁思過去!”一個氣憤的年輕女聲從樓下傳來,似乎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子。
吳念皺了皺眉,有些不喜這種吵雜聲,心想,這里的樓層還是不夠高,隔音不好。
“站好了!老老實實地給我面壁思過!”那個清亮的女聲又說道。
吳念聽著,覺得似乎有些熟悉,難道是公司里哪個員工在教訓孩子?
于是他有些好奇,加上無聊,便探了頭出去,往下一看,看到一個頭發漆黑的頭頂,然后是一具玲瓏多姿的女性軀體……
吳念輕咳了一聲,心想這女員工的身材還不錯……不過一想,人家孩子都有了,就又心思一斂。
女員工手里拿著一支筆,氣勢洶洶地說道:“還動?不許動!”
這么嚴格地體罰一個孩子?吳念有些不贊同了,然而他仔細一看,卻根本沒看到女人身邊有孩子,他只看到了一只小狗崽。
小狗崽兩只前腿立起來,撐在陽臺的墻上,后退則站在地上,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知道錯了沒有?下次撒尿還跑去臥室嗎?記住了要去哪里解決大小便嗎……好好給我面壁思過五分鐘!”
小狗崽偷偷地轉過頭來,可憐巴巴地偷看一眼女主人,女主人立馬一瞪它:“好好面壁!轉什么頭?”
吳念看清了下面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原來是在教訓寵物呢,只是這么小一只狗狗,這女人也舍得這么罰它,也太過不近人情了。
吳念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幾眼那只老想要偷懶的狗崽,嘴角的弧度越翹越大,真是可愛。
然后他又看向那女主人,想看看到底是自己哪個員工,還會罰小狗崽面壁思過。
這一看,他剛喝進嘴里的酒頓時就咳了出來,這不是勾引自己的那個心思不正的秘書安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