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兵入侵邊境村莊的事燕長凌花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來處理,終于把他們殺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則飛也似的逃回草原了,這回差點讓燕長凌把他們斬草除根了。
莫延城的危機已經解開,街上又恢復了往常的熱鬧,不想之前一個月的緊張和壓抑了,畢竟又逃過了一劫,大家都很慶幸。
安楠偶爾去撫孤院看看那些孩子,然后便去處理一下自己新開的店鋪的事情,維持一個撫孤院所需的錢財并不少,她不能總是劫富濟貧,什么也不干,坐吃山空的話就更不行了,所以她拿錢開了幾家店,這樣就能維持撫孤院的運轉了。
她正在和往常一樣算賬,管家突然來見她,臉上是罕見的激動的表情,看見安楠就興奮地說道:“夫人,將軍趕走了羌兵,今天就要從軍營里回來了,夫人不如和我一起到門口迎接將軍吧?”
安楠聽見這個消息,也忍不住高興起來,畢竟她也很久沒見過這個男人了,有些想念他了,于是興沖沖地答應了,放下賬本,便說:“好啊,將軍現在回到哪里了?還有多久能到家?”
管家笑瞇瞇地回答道:“就在城門外了,還有兩刻鐘左右就到,夫人可以現在準備好去迎接將軍了。”
“好的,管家你自去忙自己的事,我裝扮完立刻就去。”安楠喜笑顏開地說道。
“是,我馬上讓人準備好熱水和飯食,讓將軍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能享受到這些。”管家說著,忙不迭地離開了。
安楠換了一身大紅色的飄逸長裙,艷麗的衣裙把她絕美的容貌襯托得美麗非凡,也只有她這樣濃艷的容貌才能壓得住這樣濃重的顏色了。
又簡單的畫了眉,涂了口脂,于是一個靈媚的美人瞬間就有了靈魂,媚惑又靈動。
畢竟是人家的侍妾,安楠總得要做出些符合身份的舉動吧,有什么比一個女人為了迎接她的男人而精心打扮更能表達出她的期待和“愛慕”呢?
安楠對著鏡子露出一個像是嘲諷又像是天真的笑容。
盛裝打扮之后,安楠果然帶著一群仆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在燕府門口,翹首以盼將軍歸來。
一刻鐘之后,果然就有井然有序的噠噠馬蹄聲響起,聲音越來越近,安楠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從街上那頭騎馬走來的雄偉男人,他騎著高頭大馬,身上還穿著厚重冷肅的盔甲,身后跟著同樣穿著盔甲騎著馬的十幾個親兵。
他神情肅穆,渾身氣勢冷冽,殺氣重重,大概是剛從戰場上下來還沒來得及收斂的緣故,這迫人的凌厲氣息壓得街邊圍觀的百姓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不敢開口說話。
突然燕長凌看到了在大門前迎接的安楠,大概是她的衣裙太紅艷顯眼,讓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眉眼飛揚,含笑看著自己,大紅的裙角隨風飄蕩,雪膚紅唇,像是墮落凡間的妖魅,美得勾人心魄,美得讓人心甘情愿奉上真心。
本來還目光鋒利、神情肅然的燕長凌一看到她,那繃著的臉色立刻就肉眼可見地軟化了,薄唇微勾,狹長幽深的眼睛一瞇,露出個驚心動魄的笑容來。
他長腿一夾馬腹,駿馬便騰地奔跑起來,朝安楠疾沖而來,圍觀的百姓頓時發出驚慌的叫聲,以為將軍的馬失控了,會撞上那個驚艷世人的美人,一想到那樣一個絕色很快就要葬身在馬蹄之下,眾人便紛紛可惜地驚叫出聲,有些還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這樣的美人被馬踐踏而死……
“快讓開!”有人忍不住朝安楠大吼,想提醒她逃開,但安楠卻站得穩穩的,沒有一點挪動的意思,她甚至還含笑看著燕將軍騎馬飛奔而來。
就在駿馬沖到安楠面前,眾人都忍不住閉上眼睛的時候,安楠卻張開了雙手,燕長凌又一夾馬腹,駿馬發出一聲嘯蹄,立刻停了下來。
燕長凌瞬間彎腰,結實有力的胳膊往下一撈,便把安楠提到了馬背之上,自己身前,粗壯的手臂還牢牢地抱住她的纖腰。
安楠驚呼一聲,然后便是爽快豪邁地大笑起來,瞬間便把身上的柔媚之氣變成了英姿颯爽的豪氣,那笑得開懷的容顏,像是灼熱的光源,能灼傷人的眼……起碼周圍的百姓就看得呆愣了起來。
“這么高興?”燕長凌輕笑著在安楠耳邊問道。
“高興啊,我很想騎馬。”安楠實話實說道,興致勃勃地摸著手下駿馬的脖子。
“就不怕我失手把你摔到地上了?”燕長凌問。
“不會的,我相信你的實力,你要是連我都抱不上馬,那我會很懷疑你的本事了。”安楠理所當然地說道。
燕長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安楠是真的喜歡騎馬,但可惜從門口進了府中之后,沒幾步就到前院了,燕長凌躍下馬,又把戀戀不舍的安楠抱下去。
下人已經接過馬繩,把馬拉走,跟著燕長凌回來的親兵也都一一安置好,燕長凌牽著安楠的手回了正房。
“會脫盔甲嗎?”燕長凌問道。
安楠點點頭,于是燕長凌便毫不客氣地張開雙手,說:“來幫我脫。”
安楠只得上前去幫他,這盔甲上都是濃烈的血腥味,上面沾著干涸了的黑血,顯得臟污至極,也不知道這是他殺了多少羌兵的成果。
整套的盔甲非常厚重,特別燕長凌這一套還是特制的,防御力一流,當然,重量也比普通的盔甲重得多,足足有三四十斤,如果不是燕長凌魁梧有力,根本穿都穿不起來,更別提穿著它上戰場打仗了從這就能看出燕長凌果然是英武非凡的武將了。
這樣的盔甲,脫掉它也是需要很大力氣的,但安楠并不是普通的嬌滴滴的美人,她其實是非常強悍的,于是便很輕松地把這套盔甲脫下來了。
這頓時讓想著看安楠熱鬧,想讓她嬌嬌地哀求自己,自己再一展男人雄風的燕長凌失算了,也震驚了一下,他知道安楠不是個尋常的女人,但他沒想到她看見這血腥骯臟的盔甲不嫌棄就算了,反而還能游刃有余地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