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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反對女兒戀情的強勢母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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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遇到了一個疑似自殺者,安楠想要凌晨在山頂看日出的計劃便被破壞了,等救援隊找到他們所在之處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人事不省的傷者傷得很重,救援隊生怕他堅持不了太久,只好連夜把他抬下去,而安楠作為發現他的人,自然只能跟著一起下去。

  下山之后安楠跟警察說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她本來見人已經送進了醫院之后就離開的,但傷者身上沒有任何有關身份的證明,警察一時之間沒法找到他的家屬,況且也還沒有查明白傷者是自殺還是他殺,所以安楠這個第一目擊者也需要留下來方便警方隨時調查,順便在醫院照看一下這個還沒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的人。

  傷者在醫院里搶救了好幾個小時,才脫離了生命危險,送到了普通病房。

  安楠本來出來就是旅行,到處浪的,現在救了一個人,又見他可憐兮兮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便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在病房里給他守守夜。

  安楠在病床旁坐著,正興致勃勃地用手機看一本偵探,突然就聽到一陣輕咳,她一看,那個被她救的男人已經清醒了。

  “醒了?”安楠給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了一點。

  男人看見她一個陌生人,也并不好奇,喝完水就睜著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情緒低沉到對周圍毫無好奇心了。

  安楠見他的腦袋被白繃帶包得緊緊的,臉上又面無表情,清醒過來之后又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便自然地以為他是自殺未遂的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安楠問他。

  “盛冬。”男人聲音低啞地回答道,安楠有些驚訝,她以為這人不會搭理自己的,卻沒想到他都這么消極低落了還有禮貌地回答自己的問題,實在讓她有些意外,不過對這人的印象倒好了一些。

  “你為什么要自殺啊?”安楠直截了當地問道,絲毫沒有怕觸碰到他的傷心事而讓他再次萌發自殺念頭的擔憂,只要不是抑郁癥,一個人自殺過一次,經歷了瀕臨死亡的恐懼和絕望之后,往往就會失去第二次自殺的勇氣了。

  要是抑郁癥,那這次被救回來之后,他的家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肯定會讓他去看心理醫生治療了;如果不是抑郁癥,那安楠問出他自殺的原因,說不定還可以開解、勸慰他一番。

  盛冬聽到安楠的問話,眼神異樣地看了一眼安楠,并沒有回答。

  安楠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傷心事,又看到他臉長得英俊迷人,即使包著繃帶也沒有滑稽難看,反而帶著一種流浪畫家般頹廢、文藝的氣息。

  聯想到他已經是中年人,都說中年人身上的負擔最重,上有老、下有小,連辭職都不敢。社交媒體上不是有句很流行的話:不要大聲責罵年輕人,他們會立刻辭職的;但是,你可以往死里罵那些中年人,尤其是有車有房有娃的那些……

  安楠便腦洞大開,覺得這人是遇到了“中年危機”了。

  頓時便同情地問他:“你是失業了、破產了?父母生病沒錢治?還是老婆給你戴綠帽了?又或者養了十幾年的孩子不是親生的?”

  聽到這么“犀利”的問話,盛冬終于把目光焦點集中到了安楠身上,但他并沒有回答,那雙不知道是因為精神氣弱而睜開不完全,還是因為本來就懶得睜的睡鳳眼定定地看著安楠,以死亡凝視的方式。

  安楠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傷心事,覺得如果他真是因為以上那幾件事之一才自殺的,那也情有可原,畢竟確實比較慘。

  “雖然你的經歷確實讓人同情,但是也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啊,失業破產就再找其他工作,找不到合適的,那找個體力活也不錯啊,我看你人高馬大,四肢俱全,做苦工也能養活自己和家人吧?

  要是父母生病沒錢治,就找找公益組織,眾籌、借錢什么的,說不定能湊一些錢。

  老婆給你戴綠帽?那就離婚啊,天下的女人多著呢,何必為了個不忠誠的女人輕賤自己的生命?

  千嬌萬寵的孩子不是親生的?那這確實有點慘啊……不過等你冷靜下來之后,對孩子有感情的話,依舊可以當養子女啊,如果不能接受,那離婚讓你老婆帶走就是了,你想要親生的,就以后再生一個嘛!你看,這些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何必一時沖動跑去自殺呢?”

  安楠充當了一回心理醫生,苦口婆心地勸慰盛冬。

  盛冬安安靜靜地聽著安楠講話,臉上沒有絲毫動容,眼神也怏怏、懶懶的,又似乎帶著莫名的復雜意味,安楠一時弄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安楠見他油鹽不進,繼續說道:“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為那些千辛萬苦把你從山頂抬下來的救援隊員和警察啊,他們是連夜摸黑把你抬下來的,那座山陡峭險峻,白天爬的時候就已經很辛苦了,可他們卻要摸黑抬著你往下走,可想而知有那么艱辛和危險了,對了,有兩個救援隊的隊員還因此受了傷……所以你不能辜負這些幫過你的人。”

  “你話太多了。”盛冬面無表情地,終于開了尊口,誰知道卻是這么不討喜的一句話,安楠頓時被他的話噎住了。

  哼,真是不識好人心!安楠瞪了他一眼,看在他剛經歷生死大劫的份上,沒有跟他計較。

  “那你好好修養,畢竟剛從鬼門關回來。”安楠說了最后一句,便不管他了,想了想,還是出去幫他找了醫生來看看。

  幾天過后,盛冬身上比較輕的外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有腦袋上的撞傷以及右腿的骨折還沒好。

  安楠給他陪床了幾天,也了解盛冬的性格了,他少言寡語,經常不理人的德行并不是因為他剛經歷了生死,而是他本身就是這樣無趣的男人,懶洋洋的,眼睛也睜不開一樣,好像隨時準備著進入睡眠,如果他不是還有那張臉撐著,一定是那種最討人厭的中年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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