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蘊就是顧家最出色的后輩,即使他并沒有跟父輩一樣走仕途,但他已經在機甲領域做出了不菲的成績,把顧家涉及的領域延伸到學術界,因此沒有任何人可以小瞧他,再加上他現在研究的是機甲,這種最要緊的武器,以他的潛力,未來不可限量,所有人都想和他交好,尤其是安家這樣立足于軍部,作戰時依靠機甲的家族。
所以安然作為安家最出色的后輩,是一定要和顧庭蘊打好交道的,但現在,安楠一個廢物卻捷足先登,提前和顧庭蘊交好,安然就擔心安楠在他面前耍花樣,破壞顧庭蘊對安家的印象。
當然,安然之所以對安娜娜和顧庭蘊交好這么煩躁,還有另一個沒明說出來的原因,那就是安穆希望安家和顧家聯姻,最好的選擇便是安然和顧庭蘊聯姻,兩個都是天才,這才相配。
這是安家私底下的打算,顧家并不知道,安穆曾經暗示過安然,讓她畢業之后找機會和顧庭蘊認識,最好是發生感情,這樣才能“自然而然”地和顧家聯姻。
安然沉不住氣了,她一向高傲,雖然跟顧庭蘊還不相識,也沒有男女感情,但已經把顧庭蘊視為囊中之物,又怎么會允許安楠這個廢材染指?
她立刻就打電話給自己的父親了。
“爸爸,你知道安楠和顧庭蘊認識的事嗎?他們的關系似乎還很好。”
“安楠?她怎么會和顧庭蘊有交情?”安穆皺著眉頭問道。
“你先看看這個視頻吧!”安然把視頻發給了安穆。
安穆看過之后,并沒有回復安然,而是打電話給安楠。
安楠此時正在顧庭蘊的研究室里看他做實驗,見智腦響了,是她父親的電話,她挑了挑眉,她這個便宜父親恨不得跟她斷絕關系,把她趕出家門之后從來沒聯系過她,現在卻突然給她打電話,總覺得不會是好事情,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安將軍很大概率是來者不善啊。
雖然是這么想的,但安楠卻并不膽怯,接通了電話。
安穆沒頭沒腦地劈頭就問:“你和顧庭蘊是什么關系?!”
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和顧庭蘊認識?安楠心中疑惑,又見顧庭蘊看著她,似乎對她的通話內容挺感興趣的,于是她開了外放,然后回答道:“我和他是朋友關系啊。”
“你是怎么認識他的?我警告你,他以后會是你的妹夫,你最好離他遠遠的,不要企圖搞什么破壞!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是什么資質還用別人說嗎?顧庭蘊是顧家最受重視的后輩,只有你妹妹才和他相配,你別想搞什么歪主意,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安家不介意少一個廢材,還能抹去一個污點!”
安穆聲音冷厲地說道,口中的警告意味非常濃重,說話毫不留情,似乎他說話的對象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仇敵一樣,如果安楠還是那個自卑膽怯的原主,肯定會傷心欲絕。
幸好她不是原主了,所以安穆偏心又冷血無情的做法絲毫傷害了不了安楠。
顧庭蘊聽到安穆的話,驚愕得睜大了狹長的星目,他什么時候跟安楠的妹妹有關系了?他是安楠的妹夫?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安楠瞧見顧庭蘊震驚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對安穆嘲諷道:“顧庭蘊會是我的妹夫?顧家人知道這件事嗎?顧庭蘊知道嗎?你們自己倒是想得很美啊。”
“就算現在不是,以后也會是!你妹妹是資質最好的人選,難道顧家會放著最好的不要,反而要你這個全星際最差的嗎?別異想天開了!我命令你馬上和顧庭蘊斷絕關系,他不是你能攀附上的人物!”安穆厲聲警告道。
安楠卻笑得越來越大聲了,說:“還命令我呢!你是當將軍的官威還挺大的啊,我又不是你的士兵,又早早就脫離安家了,你要怎么命令我呢?我就要和顧庭蘊當朋友,你能拿我怎么辦?殺了我?如果你不怕被人知道虎毒食子的事傳出去的話……抱歉,我不打算聽從你的‘命令’呢!哦,對了,我給你個建議,不如你去跟顧庭蘊說,讓他不要和我交朋友啊?哈哈……”
安楠說著,大笑著掛了電話,然后拉黑了他,留下安穆在另一邊氣急敗壞。
安楠好不容易笑夠了,便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問顧庭蘊:“你聽到了,我父親說你要當我妹夫,還要我和你斷絕關系呢!對此你怎么看啊?”
顧庭蘊撫著額頭,無奈地看著笑瞇瞇的安楠,說:“能怎么看,我根本不認識你妹妹,以后也不會和她聯姻,這只是你父親的一廂情愿而已。”
“哼!我就知道,他們可真不要臉,連八字都沒一撇呢,就急著到我面前來宣示對你的主權了,嘖嘖,沒想到你還這么搶手啊?”安楠說著把顧庭蘊上下打量了一遍,邊看還邊點頭,
“似乎真的不錯,英俊有才、年少有為,是乘龍快婿之選啊,怪不得我那父親這么想要你當女婿!”
顧庭蘊聽了,意味深長地問她:“你也覺得我不錯嗎?我做你父親的女婿不好嗎?”
安楠訝異地說:“難道你真的喜歡我妹妹?也對,她天賦很好,天之驕子,和你很配。”安楠說著,心中意外地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她自認為對顧庭蘊的私事沒有置喙的余地,于是并沒有說安然的壞話來破壞顧庭蘊對她的印象。
她說完這句話就丟下顧庭蘊,去找自己喜歡的機甲,打算再訓練訓練,發泄一下不知緣由的不痛快。
顧庭蘊等她離開了,才看著她的背影,喃喃地說道:“……我不喜歡你妹妹……你父親又不是只有一個女兒。”
安然這天早早回了家,等到安穆下班回來,便有些著急地問道:“爸爸,問清楚安楠和顧庭蘊是怎么回事了嗎?”
“不知道安楠是怎么勾搭上顧庭蘊的,她說他們是朋友!”安穆不高興地說道。
安然驚叫道:“朋友?他們的天賦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猶如云泥之別,怎么會成為朋友的?!”
安穆眼神冷肅,說:“誰知道?我已經警告過安楠,讓她安分點,別打顧庭蘊的主意。”
安然這才放下心來,安穆在家中的權威是毋庸置疑的,他發了話,全家人都必須聽從,更何況安楠性格膽小懦弱,更加不敢反抗父親。
——她并不知道安楠早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