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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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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塵已死,亂兵投降,接下來的事情便變得簡單。

  太醫早已候在御書房外,聽到宣召便立刻提著藥箱進去。只是慶隆帝從中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小半天,毒性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一眾太醫均束手無策。

  武正翔運功將慶隆帝體內的毒性逼出少許,將蘇良智帶進宮來。

  可惜,就算是蘇良智,也只能施針導出部分毒性,無法清除。

  一場大亂過去,在空中醞釀了許久的大雨總算傾瀉而下,如瀑如海。

  “夫人,大爺回來了!”

  松月急匆匆步入慈恩堂里,將權墨冼回來的消息稟上。遇險之后,方錦書便留在慈恩堂里,和眾人一起。

  “黑郎回來了?”權老夫人忙站起身子,權璐扶住她的胳膊:“母親您慢點。”

  總算是回來了。

  方錦書的心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不過一日一夜,其中卻是兇險曲折。她發現,她原來是如此的惦記著他,離不開他。

  “母親,彭老爺、伯母。”權墨冼進門朝著眾人一一見禮,身上的官袍往下滴著雨水,頭發也濕漉漉的。顯然,他為了趕著回來,忘了避雨。

  起身后,他便眨也不眨地望著方錦書,黑眸中的幽深,好似要將她裝入眼底。

  權璐瞧了兩人一眼,笑道:“弟弟回來了就好。瞧著一身都濕透了,弟妹快伺候他換一身去。”

  方錦書正被他看得不自在,聞言忙應了。

  權老夫人心疼兒子,道:“璐璐說的是,黑郎你快去換一身,好生休息。”

  “弟妹要照顧黑郎,今兒的晚飯就由我越俎代庖來操辦了。”權璐看著方錦書笑得曖昧:“弟妹,你不會嫌我多事吧?”

  “我謝大姐都來不及。”方錦書笑著斂禮。

  回到了清影居,方錦書命人去燒熱水,自己親手伺候著權墨冼換著衣袍。官袍除下,再是中衣。在權墨冼的左腰處,有一大片紅色氤氳開來。

  多虧了他身上的雨水,讓沒讓權老夫人發現他受了傷。

  “怎么回事?”方錦書抬眼看著他:“你,又……”話說到一半,她鼻頭發酸,哽咽難言。

  她輕輕替他解開中衣,看見一條足足有半尺長的傷痕。傷口還未來得及包扎,又淋了雨,被雨水泡得有些泛白,不斷有鮮血流出。

  方錦書的淚再也忍不住,從長長的睫毛上滴落。

  她顧不得去擦,忙拿出絲帕掩住他的傷口,低聲問道:“痛嗎?”怎么可能不痛,這么長一條刀傷。

  權墨冼忍住疼痛,伸手用食指抹去她的淚,笑道:“不痛。丫頭別哭,這傷值得。”

  “什么值得?”方錦書吸了吸鼻頭,道:“你答應過我什么,難道忘記了嗎?以身犯險的事情,你應承過我不再做。”

  “好了,這次真的不會再做。”權墨冼托起她的臉,輕輕吻上她帶淚的眼,聲音中充滿了柔情:“你再哭,我可是會心疼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受傷我也會心疼?”方錦書想瞪他,卻又舍不得,沒好氣道:“自己按住,我給你找衣服來換上。”

  就算是夏天,濕衣服穿在身上也會著涼。

  松月雁月抬了熱水進來,權墨冼道:“丫頭你幫我洗浴可好,我受了傷不方便。”

  方錦書還能說什么,當然不會拒絕。

  他身上有傷,只能坐在浴桶上,方錦書慢慢替他擦洗。兩人孩子都有了,可見到他精壯的身體,肌肉分明的線條,方錦書仍然忍不住面紅耳赤。

  一定是因為太熱的緣故,方錦書心頭暗道。

  替他擦洗完,再仔細清潔了傷口,方錦書拿出金瘡藥替他上好,用白綾裹了傷處,再替他穿好衣袍。

  權墨冼一身玄青色家常衣袍,半濕的長發披在肩上。一滴水珠沿著他的脖頸往下,經過他極其性感的喉結,沒入到鎖骨的陰影之中。

  方錦書只覺得燥熱無比。

  這個男人,連受了傷坐在那里,也在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怎么了?”權墨冼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道:“丫頭過來,我有好多事要跟你說。”

  “我也有好多話要問你。”方錦書穩住心神,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權墨冼將宮中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補充道:“汝陽王謀反,皇上降旨貶為庶民,于端門前斬首示眾。江塵已死,汝陽王一族逐出京城,自尋生路。”

  汝陽王乃慶隆帝胞弟,嫡親的血脈。

  所以,在十年前只被圈禁太陵。十年后,他再次謀反,慶隆帝才將他斬殺。而他其余族人,只逐出京城更彰顯慶隆帝仁慈。

  “太子弒君,被押入天牢。”權墨冼皺著眉道:“皇上還未下旨。”

  “畢竟是自己的嫡親血脈。”方錦書低聲道。

  上輩子,她處心積慮想要降低太子在慶隆帝心中的地位,但也沒能成功。直到,太子自毀長城,給慶隆帝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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