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默琴不是擔心華妃,而是擔心華妃魚死網破到了最后關頭,將她也給抖出去。
“她不會的!”陳嬌自信道:“倒是年妃身邊伺候的那些人,最近你要看緊一些,他們可是知道咱們的事,小心有人鋌而走險先抓了他們屈打成招。”
曹默琴心里一緊連忙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將他們都牢牢盯著。”
“年羹堯這一被降職,我估計什么妖魔鬼怪都會跳出來,你跟著年妃的時間最久又住在翊坤宮,恐怕很多人都會拿你當做扳倒華妃的突破口,不想跟著年妃一起倒霉的話,你就給我咬緊牙關,別想著坦白一切就可以被從輕處罰,我自有辦法把你和溫宜從年妃那里擰出來。”
曹默琴要的就是陳嬌這句話,聞言連忙起身行禮“多謝姐姐。”
“別以為我是在說假話框你,告訴你,要不是這一次年羹堯突然在前朝倒了,我都已經洗刷了年妃的冤屈。”陳嬌想了想決定還是要給曹默琴看一下自己的本事,免得她被皇后和甄嬛給蠱惑了,把那些事情給說了出來。
“妹妹不敢如此著想。”但隨后曹默琴又好奇的問道:“姐姐有什么辦法洗刷年妃的冤屈?”
陳嬌從梳妝臺上拿了一個小瓷盒放在曹默琴面前“你可知這是何物?”
曹默琴看了看搖頭“看上去倒是像脂粉盒。”
“這是安常在特意制給甄氏祛疤的舒痕膠,甄氏自從被松子扎破臉后一直都在用此物,藥效倒是不錯,不過……”陳嬌冷笑著說道:“舒痕膠的確是給好東西,可里面卻含有大量的麝香,甄氏小產根本就不關年妃的事,而是安常在所為。”
“啊!”曹默琴聞言一驚,下意識的說道:“安常在不是和甄氏姐妹情深嗎?怎么會?”
“姐妹情深?”陳嬌笑道:“安常在和甄氏又有哪門子的姐妹情深,不就在甄家住了幾天而已,能有多少情。昔日甄氏和沈答應得寵,也沒見她們想到安常在,還是皇后當了好人舉薦了安常在,她才得以晉升為常在。”
曹默琴比甄嬛還聰明,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陳嬌話的意思“姐姐是說這事是皇后所為,明明知道甄氏肚子里的那一胎不保,卻故意出宮,就是為了將甄氏小產的罪名栽贓給年妃?”
“不錯,我私底下讓人查過,這舒痕膠可是要用白獺髓入藥,就憑小門小戶的安家,她安常在從哪里能得到白獺髓這么珍貴的藥材?還有麝香,年妃以前都輕易弄不到,又豈是她一個小小常在能得到的。而且據我所知,這舒痕膠甄氏可是用了五六盒之多,她背后肯定有人。”
“那這事?”曹默琴遲疑道。
陳嬌搖搖頭“年羹堯現在已經失了圣心,肯定有很多人會落井下石,想想江南曹家,可是被皇上清算了兩次,我估計年羹堯還會被皇上處罰,畢竟杭州將軍也是一方大員。年氏向來沖動,現在被軟禁還好,不做就不會有錯。一旦我為年妃洗清冤屈,將年妃放了出來,以年妃的性子,恐怕會天天去養心殿向皇上求情,到時候惹怒皇上反而不美。”
“姐姐考慮得極是。”曹默琴點頭。
陳嬌叮囑道:“年妃失意,對你我而言既是好事也是壞事,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先自亂陣腳,尤其是你,別被皇后和甄嬛的話給嚇著了,她們無憑無據不敢拿你怎么樣,要是有證據早就讓你完了,你只要盯緊年妃身邊的奴才便是,其他的都交給我,我自有辦法處理這事。”
“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盯緊年妃身邊的人,但萬一她們說服了皇上強行緝拿,那怎么辦?”曹默琴還是有些不安。
“怎么辦,這還用我教你嘛,當然是‘有人見年妃失勢,有意屈打成招給年妃扣上株連九族的罪名,但年妃身邊的奴才忠心耿耿寧死不屈’。”陳嬌說道:“無論她們說什么你都要穩住,尤其是有關溫宜公主的事情更是別慌,哪怕就是年妃被打入冷宮被皇上賜死,你也不要急,只要我不倒,你怕什么,我們兩個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有相互扶持才能度過這一難關。”
可曹默琴聽了卻更慌了“姐姐,她們想拿溫宜如何?”
“你看看你,以前的機靈和聰明都去那里了?”陳嬌一副怒其不爭氣的模樣看著曹默琴“人家還沒說了,你就慌成這樣,溫宜公主是皇上的女兒,她們能怎么樣,左右就是那話拿框你,最有可能的就是拿前年朝瑰公主的話說事,可你這個溫宜公主的親額捏要是沒了,誰會替溫宜著想,到時候恐怕溫宜的下場比朝瑰公主都不如了。”
“姐姐!”曹默琴急道,眼巴巴的看著陳嬌“姐姐,我,我……”
“要是那些事情被爆了出來,你我就算因為子嗣不會隨年妃倒霉,可等甄氏起勢,早晚也會被她秋后算賬,以皇上對她的寵愛,恐怕到時候我們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更何況,這后宮還有抱養一說了,甄氏失子傷心難過,你說皇上為了討她歡心會不會起將宮中其他阿哥公主抱給甄氏撫養的想法?以安她的失子之痛。
這段時間你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但你要想想溫宜,想想皇上的那些兄弟姐妹,這皇宮沒額捏的阿哥公主,又有哪一個能活得長久。你是溫宜的親額捏,只有你自己活著溫宜才能真正的過得好,所以那些事情一定不能捅出來。”
曹默琴被陳嬌呵斥了幾句,倒是鎮定了下來,眼神中露出了堅韌“姐姐我明白,你放心,我定會穩住的,也會盯緊年妃和她身邊的奴才。”溫宜就是她的逆鱗。
“皇后和甄氏是不會放過這個天大的好機會,肯定會對年妃落井下石,年妃很有可能因此被打入冷宮,要是年羹堯不聰明的話,說不一定年妃會被他連累被皇上賜死,不過我既然已經想到了這一點,自然有辦法不會讓這事連累到你我身上,你不用擔心。”
見陳嬌說得如此信誓旦旦,曹默琴緩緩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為今之計也只能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