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招錯了魂還是其他,在種種試探之下,墨蛟長老們不得不承認,墨云歡現在確實是變成了墨云帆。
這事雖然難以解釋,但是如果云歡真的是殺害云帆的兇手的話,那它們回去也算有個交代。
當然,這事它們也特地去找了一趟時玉,不過時玉一概推說是第一次,對于這種情況也是一問三不知。
到最后,為防止再有變故發生,墨蛟長老們決定先帶墨云帆回族,不讓它進入天火山脈。
時玉有些意外,不過一想到墨云帆現在這狀態,確實不太適合進那么兇險的地方,于是也就釋然了。
三天后,絕大多數有資格進入山脈的妖獸差不多都進去了,墨蛟一族也開始出發。
臨行前,墨云歡私下找到時玉,為沒能去天火山脈助她一臂之力表示抱歉,時玉則讓它先好好修養,說回頭回前去墨蛟族中拜訪。
不管兩人私下達成了什么協議,此時也只能暫時作別。
墨蛟一族這次進入山脈的后輩一共有十一位之多,而領頭人竟然是一身珠光寶氣的墨云非。
說墨云非珠光寶氣其實還是往暗了說,實際上這位穿的戴的,無一不閃閃發光,往那一站,完全就是移動的光源。
墨云非對時玉非常感激——此時她還不知道云歡云帆之間的事,只知道時玉是救了它弟弟的恩人,因為直接把時玉劃分為了它罩著的人。
誠然,它兩個弟弟天資雖然很好,但她修為也不弱。早年因為得了機緣,如今它已經是歸真八層的強者,比起當初的楚霜還要強橫一分。它要罩著,一時半會時玉還真能在讓它為自己遮風擋雨。
在所有墨蛟族人的注視下,一行人踏進了天火山脈的入口。
它們一進來,天火山脈周圍的禁制一動,入口緩緩關閉。這也意味著,再沒有妖獸能入內,而進去的妖獸能不能出來,完全各憑本事。
天火山脈里,植物茂密,精怪眾多。參天的大樹把陽光遮擋,周圍昏暗一片,墨云非此時就成了移動的靶子,基本上哪里發光打哪里,一打一個準。
不過墨蛟到底名聲在外,尋常妖獸并不敢得罪它們。大多數妖獸在察覺到它們之后,很主動地避開了,此時還是在外圍地帶,它們暫時不想起無謂的沖突。
時玉和墨蛟交情不深,這次賣人情給墨云帆是為了以后考慮。而今墨云帆沒有跟著一起,她也不想在妖獸前暴露自己,本想打算找個機會離開,去和林凡他們匯合。
然而天火山脈外圍太過風平浪靜,時玉不好無故離開,只好繼續等待機會。
半個月后,當時玉正搜尋著林凡他們的下落時,突然頭頂一陣驚雷炸開,驚地她下意識往旁邊避去。然而上空卻是有雷聲無雷影,晴空一片萬里無云。
側過頭再看墨云非它們,它們比她要狼狽的多,大多都臉色慘白,顯然是受驚過度。
“這是什么雷……”墨云非心有余悸,剛才那道雷像是在它腦海中炸開一樣,讓它想起了自己無數次晉階時遇到的雷劫。
不,這雷比雷劫還要兇狠,只聽聲音就能讓它有種毀天滅地之感,倘若真遇到,它不保證自己能活著走出來。
“難不成是有什么前輩在突破?”旁邊的小妖獸道。
墨云非搖頭,它沒遇到過。
“不過有第一道應該會有第二道,我們再等等看。”
然而,它這話卻是失策了。
等了將近兩刻鐘,也始終沒有第二道雷聲落下。剛才的雷聲來的突兀,也消失的莫名其妙。面面相覷之后,墨云非選擇繼續前行。
隊伍中間的時玉卻是不由自主捏住了掌心。
這個時候的人和妖獸怕是都沒有聽過這種雷聲,但是她卻是想起了,當初幻無憂前輩在踏出最后一步時的雷劫也是這樣的。
一聲雷動,響徹九霄。
那剛才,又是誰在突破呢?
只一道雷劫,說明那人突破失敗。
而她所認識的人里,目前有機會能突破的只有那幾位前輩以及……溫珩。
時玉這邊心事重重,墨云非很快就察覺到了。
它道:“你還在想剛才的雷呢?”
時玉遲疑了一下,點頭,“嗯。”
“不用多想,應該是天火山脈中的老精怪在突破。”墨云非道,“不過只有一道雷劫,應該是突破失敗了。天地靈物突破不易,現在又進階失敗,怕是這天火山脈中又要起沖突了。”
突破失敗后,一般都會有虛弱期。所謂趁它病要它命,而且又趕上妖獸進山,雖然精怪與妖獸的協議是不能濫殺無辜,但是利益當頭,誰又會真的遵守呢。
“不是,”時玉搖頭,“當初朱雀突破成妖王時,雷劫雖然兇猛,可比起這來還是要弱上不少。我們剛才沒有見到雷劫,只聽到雷聲,便如此心驚肉跳。我想著是不是哪位妖獸前輩在嘗試走出最后一步。”
墨云非頓時擰住了眉頭,妖獸雖然強者如云,但是先天比人族少了一點通透。雖然強者如云,但成王如圣的,并不算很多。
“也可能是有壽元將至的前輩想最后嘗試一番吧。”
“嗯。”時玉頷首,“這和我們暫時沒關系,我們繼續往前吧。”
縱然有擔憂,但現在她什么都做不了,還不如做好眼下的事。
“好。沒想到你竟然見過妖王晉階,像我剛才都沒想到這里來。”墨云非有些羨慕,能親眼目睹這種場面,將來的好處顯而易見。
“運氣而已。”
驚雷之后,他們又行了七天左右,脫離山脈外圍,正式進入山脈內部。
山脈內部要陰森更多,且空氣中有股腐爛的氣息,那種縈繞的死氣讓森林里多了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時玉這種感知靈敏的,更是察覺到周圍有無數只眼睛在盯著他們。
“有股血腥味。”墨云非低聲讓時玉警惕些,這股血腥味若有若無,應該是不久前有同輩死在這里。可它看周圍卻沒半絲打斗的痕跡,對此它不由在心里敲響了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