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臨淵說有了眉目,但具體出發前往裂天魔淵還是在四天之后。在這期間,時玉還和張老遇到了一回。驚喜之余,時玉將手里自己那一份內丹丹液還有那枚靈珠都給了長老,讓他幫忙帶回第八重天。
等到張老離開后,時玉又覺得張老出現的時機也太巧合了一些,她默默看了一眼臨淵,最后什么都沒說。
這次出發的人只有他們兩個,外帶一只朱雀鳥。小朱雀似乎不太喜歡時玉,每次時玉說話的時候,它總不吭聲。等到時玉沉默了,它又在嘰嘰喳喳個不停。如此明顯的排斥,時玉也察覺到了,到后來干脆就只沉默地跟著。
“你不用搭理這只鳥,”臨淵伸手彈了彈朱雀的鳥頭,“它這是遷怒。”
“嗯?”在時玉不解時,就看到臨淵威脅朱雀道:“你要再這樣陰陽怪氣,那我現在就送你去靈境。”
這回朱雀把頭扭到了一邊,不理他們了。
時玉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的啞語,不過心里總覺得這兩人的關系應該要更好一些,接下來也還是不太說話。
“有想家嗎?”臨淵突然問她。
時玉愣了一下,見他走在身邊,似乎和自己只是閑聊的樣子,莫名心里一暖,笑著回道:“有時候會想弟弟妹妹怎么樣了。”
人都是會長大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生活和目標。親情啊,有時候放在心里想念就夠了。
“如果想知道他們的消息,可以問我。說不定我知道點。”
“真的?那我現在就想知道,你能告訴我他們的近況嗎?”
“那這得看你的誠意。”
“比如?”
“我餓了。”
時玉撐不住笑了,“行,那我就給你我的誠意。”
時玉不知道臨淵要帶著她去哪里,不過范圍始終沒脫離海域,而周圍最常見的食材便是海味,這些就比較好辦了。
在旁邊海底溶洞中休息片刻的時間,時玉簡單的做了個炸魚皮和海苔蝦,正準備讓臨淵嘗嘗時,臨淵卻突然拉著她的手一帶,兩人下一瞬出現在海面上。
清波海上,時玉正為溫暖的陽光驚喜時,抬頭便見到眼前海上出現仙山一座。
山很高,如刀斧削劈而成,筆直的峭壁上綠意點點,山腰處云霧縹緲,山頂上卻閣樓亭臺,似仙人住處。
“海市蜃樓?”仙山浮在海上,青煙浩渺,太不真切了些。
“這是幻宗。”說完,臨淵又加了一句,“從前的幻宗。”
一聽是自家宗門,時玉不由再仔細看了一眼。其實宗門也沒什么特別之處,高山樓閣,和其他的宗門差不多。
不過……
“這不是海市蜃樓,從前的幻宗早就已經被夷為平地。你現在之所以能看到,是因為這里的時空出了差錯,能夠看到以前的一些光影。”
時玉驚住了,這里竟然還會有時空錯亂。
不過一想原來在科技文明高度發達的地球,西方的某個城市也有時空錯亂的景象,這里會有也就不算奇怪了。
站在海面上看了會兒,時玉覺得臨淵應該不僅僅是想帶自己來看這個這么簡單。
“前去裂天魔淵的路,難道就是這個?”裂天魔淵在天上天,而這里則是第二重天,除非說有虛空通道,否則這里無法過去。
“對,不過先不急著走。”臨淵帶著她落到旁邊的荒島上,“你剛剛做的吃的呢?”
時玉非常識趣地了個玉石桌子出來,把剛剛做的海苔蝦炸魚皮放了上來,另外還添了壺小酒。
臨淵見了,也取出一樣東西來。那東西大概兩個拳頭大小,渾身像是貼了金箔一樣金燦燦的閃著光。他將這玩意兒掰開后,放到了她的面前。
就著海風海景,臨淵吃著時玉做的食物,時玉則小口小口嘗著這個金燦燦的果子。
不得不承認,能讓臨淵拿得出手的東西東西確實不同凡響。時玉每吃進一口,就感覺自己渾身的經脈像是被梳理一般,從前所遺留的暗傷在悄然恢復著,甚至她的每一口呼吸,都全是靈氣。
“這是什么?”時玉大大方方道。
“不過是以前遇到的一些果子罷了。”臨淵風輕云淡,“你可別把這個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想著將來怎么報答我。”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覺得這果子味道挺好,可以用來做成點心。”這黃金果味道剛入嘴時十分寡淡,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等到吞咽下去后,舌尖會有一絲余甘。時玉挺喜歡這個味道的,若是做成糕點,又或者說是制成果醬,想來應該都有發揮的余地。
“既然這般,那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將來若是有機會,可以去火鳳一族的老巢轉轉,想來會有驚喜。”
“火鳳?”時玉大概明白為什么這果子里會有那么充沛的火屬性靈氣了,“那就可真得將來再說。”她現在沒這個能力。
他們出海面的時候正是斜陽夕照,只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天上的紅日掛在西邊,即將垂落入海。
也就在這個時候,天邊如同被火燒著了一樣,紅霞漫天,將半邊天空都染透。連帶著陽光也變成金紅色,時玉伸出手來,手也被染上了金紅。
再轉過頭去看天際,燒透了的半邊天倒映在水里,眼前如同火鳳涅槃,只余火紅。
“你說的不急,就是為了看這個?”時玉驚嘆道。不得不承認,此地確實是一處觀景的好地點,地勢開闊,所有的景致都能盡收眼底。
“海上的落日和陸地不同,我想著你應該喜歡。”臨淵看她漆黑的眼睛里映著一團火紅,整個眸子都亮了起來。
“是很美,”時玉此時也側過臉來,金紅的夕陽在她臉上染了一層薄紅,“謝謝你,我很喜歡。”
光與影交織之下,看著他迎著夕陽的英俊面龐,時玉的心微微發著燙。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所以……
“臨淵,”時玉忍不住開口。
“你說。”臨淵望著她,聲音略微低沉。
時玉頓時心跳得飛快,“你……”
“嗯?”
有些承受不住他的視線,時玉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臉上有一粒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