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的皮膚溫暖中帶著柔軟的觸感,雖然只指尖處一點點觸碰到了,可臨淵還是不由自主想到了“軟玉溫香”四字。
抬眸看向她的眼睛,見她整個人緊繃著,眼神卻從開始的慌亂中鎮定了下來。
“你不怕我?”
“你不是那樣的人。”和他認識這么久,雖然他不像一般的謙謙君子,可本性卻極為高潔。所以她不信他會真的做出什么來。
“在欲望的掌控下,人會失去理智。”
“普通人和君子之間的區別,就在于能不能控制住欲望。”時玉眼睛盯著他,“臨淵你是君子。”
“君子?”臨淵笑了,容色莫名有瑰麗之感,“那你可猜錯了。”
就在時玉驚愕間,他唇已經覆了上來。
唇瓣柔軟的觸感驚得時玉瞪大了眼睛,偏偏在她沒回過神時,臨淵又退了回去。
“不要把人想的那么絕對。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今天這事就算了。”他語氣依舊冷冷淡淡,大有不和她計較之意,不過剛才的那種冷然卻是沒了。
時玉現在還有點懵,她可不覺得才認識這么點時間的臨淵會對她有感覺。
“臨淵,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難道要我負責?”
“……”時玉下意識搖頭,卻發現自己能動了。她本想問臨淵為什么親她,可想也知道,最后得到的答案肯定不會是真的。
親吻是很親密的動作,一般人不可能會做這動作。更何況臨淵和她認識的時間并不算太久,在相處的時間里也沒有半分逾越之處。
就這樣一美人如花隔云端的人,突然做出如此意料之外的舉動,實在讓她忍不住去想背后的緣由。
她堅信一句話,所有的偶然背后都存在必然,那臨淵這舉動背后的必然又是什么?
“既然不要,那還不快走?”臨淵道。
時玉立即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去。
她現在需要好好冷靜冷靜,把事情給捋清楚。
出來后,一禪大師見到她,當即過來問道:“丫頭,事情成功了嗎?”
時玉從思緒里回神,側過頭見到它,道:“前輩,您給我的藥好像拿錯了。”
“錯了?”一禪大師當即去看儲物袋,“怎么會錯呢?”
“臨淵他中的是媚藥。”
一禪大師的動作停了下來,“媚藥?”它哪里有這玩意兒?“我去看看。”
“好吧,我就不過去了。”太尷尬,“我先去收拾東西。”
“嗯。”一禪大師已經走遠了。
等到它到臨淵的住處時,臨淵正在自斟自飲,這哪里有半分被藥到的模樣。
見到一禪大師過來,臨淵也沒半點意外。只給他倒了一杯酒,示意它也一起坐。
一禪大師看了他一會兒,才道:“你不是說你中了媚藥?”
臨淵也不否認,“一禪前輩也信了?”
“我怎么可能會信。藥是我親手拿的,我手里又沒那玩意兒,怎么可能會出錯。虧那小丫頭還真就信了,你沒對她做什么吧。”一禪大師道。
“如果我對她做點什么,你們不應該會更高興?”
一禪大師沉默了。
臨淵雖然是人族,但因為他和妖獸關系交好,也一直是人族的一個強勁對手。如果他和時玉真的有什么牽扯,這對人族來說確實是一件喜事。至少人族有籌碼能把他爭取過來,讓他不用去幫妖獸。
一禪雖然自己也是妖獸,但是它看的很明白,目前妖獸更強勢一些。想保持現在的和平,人族必須盡拉籌碼才行。
“雖然我們是有私心,不過我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強迫她。”一禪大師道。
“你放心吧,”臨淵一邊倒酒一邊道,“我真要做什么,時間也不可能會這么短。”
一禪大師:“……???”
“不過,這件事若是拆穿就太沒意思,還得請一禪前輩保守這個秘密。”
所以,這鍋還是得它來背是嗎?
一禪算是明白了,它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幫時玉忙的,現在他們兩個算是全都被坑了進去。
一口將臨淵給它倒的酒喝下,它吐了口氣,“行。”這鍋,它背!
半刻鐘后,時玉帶著云獸火麒麟已經準備好離開了。見到一禪大師來,時玉不由看了一眼臨淵住處的方向,問道:“前輩,他怎么樣了?”
他能有什么事?
一禪表情不變,“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那我們走吧。”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去找二師父,有些事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問他。
當天夜里,時玉便離開了妖獸王城,此后王城里那家神秘的酒樓再也沒了消息。
一禪大師雖然沒有撕裂空間,但是速度也不快。
不過十天的時間,玉昆山遙遙在望。
一禪表示它先要去個地方,晚幾天再來云宮。將時玉送到山腳之后,就離開了。而時玉看著半年未見的宗門,第一件事則是去往二師父的山頭。
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情。心里有種種疑惑,等著二師父給她解答。
來到玉虛峰,遠遠就見二師父靠在一石榴樹下小憩。現在明明不是石榴花開的季節,一樹火紅的石榴花卻開的如火如荼。樹下的人安靜的閉著眼,連帶著頭頂的花樹也在熱鬧中多了幾分寧靜。
時玉不想打擾,就在一側等著。一直到日落月升,幻陌才睜開了眼睛。
“回來了?”他伸了個攔腰,“這一路收獲如何。”
“二師父。”時玉恭敬地向他行了一個禮,“這一路收獲尚可。”說著,她簡短的把外出那半年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當然,遇到臨淵和一禪大師的事也沒有隱瞞,只有藥的事選擇了隱去不提。
“……實不相瞞,徒兒一路趕回來,其實是有事想詢問二師父您。”時玉略微有些緊張,“二師父,臨淵究竟是誰?”
幻陌像是看透了她想想法:“你想說什么。”
“他,是不是溫珩?”時玉其實之前就對這有所懷疑,臨淵給她的感覺和溫珩太相似了,只是她困于劇情,沒敢往這方向去猜。
可再細想她和臨淵認識之初,他對她有戲謔有調侃,唯獨沒有陌生。他就像是認識她的熟人,兩人闊別又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