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玉有點意外熊貓爺爺會看破自己，不過仔細想，它現在和自己算是同階修士，會窺破一二也屬正常。
“這斷續花倒不是我用。”時玉頓了頓，“前輩知道我用不上斷續花，莫非知道這重塑肉身的法子？”
她眼睛看向它，目光清亮。至于期待之色倒沒有多少，反而好奇更多一點。
人與妖獸種族雖然不同，但是同樣的，上了年紀人和妖獸，知道的都比年輕人要多。在熊貓這里會有意外的收獲，那也不是沒可能。
“方法我倒是不知道，只是聽聞過這么一樁事。當時一人族曾進過鳳眼孔雀一族，不知談了什么，那人族離開后，鳳眼孔雀一族就出了一位明王。再后來，隱隱有傳聞說是那人為了尋重塑肉身的材料，所以看上了鳳眼孔雀的某樣東西。而明王的成長，則是那人族給出的報酬。這事已經過去將近三百年了，我也只是私下聽過這傳聞，至于真偽，怕只有明王自己知道吧。”
熊貓爺爺侃侃而談，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這也算是一種報答吧。如果不是面前這人族，今日食鐵獸能不能繼續存留都是未知數。
人族說妖獸兇殘，妖獸認為人族狡詐。其實都差不多罷了，正如同有好人也有壞人，不是所有的人族都狡詐，也不是所有的妖獸都不知感恩。
時玉靜靜地聽完，才喟嘆一聲。
合著她和鳳眼孔雀一族是真的過不去了。繞來繞去，這條線還是繞在了它們身上。
“那明王是何修為？”時玉問。
“在我昏睡前，它就已經是形神五層的強者。”
“這樣……”時玉默然。她之前如果突破，那就是形神四層的境界，說起來，竟然比起它還差了一點，“這可有點麻煩。”
熊貓爺爺心神一凜。
之所以會覺得麻煩，是因為這個年輕人腦子里已經想朝明王下手了？
雖然它承認這年輕人天資極高，但……硬抗，并不是明智之舉。
“明王并不是最麻煩的。”老熊貓想暫時打消她的念頭，“真正麻煩的是它在妖獸中的威望。”
第八重天人族形神境強者只寥寥幾個，妖獸這邊也差不多。明王經過上百年的經營，早就成一方勢力。鳳眼孔雀之下，還有五大妖族，之后再是數以千計的妖獸族群。對上明王，那就是對上了一方妖獸。它不認為這個年輕人能吃得消。
“前輩放心，我不會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情。”時玉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魔藤，思緒飄到了其他的地方，語氣也就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現在因為沒能力，所以不去做。那等到有了一拼的能力，就會去嘗試嗎？
老熊貓覺得這年輕人可真有想法。
不過，年輕人嘛，若沒點拼勁，那也枉少年。
一側，開心兄弟幾個早就聽傻了。它們是一點都沒看出小時姐沒有肉身！而且聽爺爺和她的對話，將來這位是想去明王頭上打主意嗎？
怎么辦，想想都好刺激。
兄弟三個默默相視了一眼，眼下的場面沒有它們說話的份，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它們幾個用眼神交流。
只是明王也是妖獸，還是妖獸守護神的一種。它們這樣胳膊肘往外拐，會不會有點不太厚道？
于是，三只又糾結了。
時玉沒有關注它們，她突然問熊貓爺爺道：“前輩現在今非昔比，若是整合一段時日，手里能用的人可會增多？”
老熊貓有些意外時玉會問這個。
“這方圓萬里以內，到時候只怕都會俯首稱臣。”形神境強者寥寥無幾，今日它突破，周圍早有異象。只怕今晚上，就會有客上門。
弱者向強者尋求庇佑，這再常見不過。
只是時玉會這樣問，難不成是有什么事需要讓它幫忙？
“方圓萬里嗎？”時玉計算了一下，“若是你這邊人手足夠的話，過段時日我倒能給前輩送上一份大禮。”至于什么大禮，她卻沒明說。
老熊貓也沒多問，只是道：“那需要老夫做什么？”
“只需常常與我保持聯絡即可。”
和熊貓爺爺交談了許久，時玉知道接下來它應該還有事要處理，也就沒再繼續叨嘮，由開心陪著到周圍走走。
開心跟在她的旁邊，頭顱垂著，看上去有些委屈。
它一直都覺得小時姐和自己應該是一樣的，可是剛剛見她和爺爺聊天，都沒半點膽怯。這就讓它覺得有些別扭，好像自己生生小了她一輩一樣。
它對這個結論很不滿意。
“在想什么？”耳邊傳來女子的聲音。
“想你。”開心哼哼道。
時玉瞟了它一眼，“我是人，你是妖，我們人妖殊途，你死心吧。”
開心瞬間明白自己說的話有歧義了，臉有點紅，“妖怎么了，我也是能化成人形的。不過小時姐，你長得……”它吱吱嗚嗚了好一會兒，最后低聲道：“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呵？那你喜歡什么樣的？”時玉也不惱，只笑盈盈問道。
“就長得白點，眼睛大點的那種。”開心有點扭捏起來。
“又是眼睛大又是皮膚白的，別不是你已經看上誰了吧？”時玉原本只隨口一說，卻不想一劍中的，真就說中了某熊貓的心事。
于是，接下來時玉就坐在山頭一邊嗑瓜子一邊聽開心講了一遍它的心事。當知道它那位心上人竟然是人族，而且就在中都時，還真大大驚訝了一番。
“那你怎么見到她？”時玉問。開心這修為去中都有點危險。
“她每隔一兩個月都會出來，就是清風山那塊。我可以算著時間去等她，給她準備點東西。她在這里有收獲，下次也就會再繼續過來了。”這些都是它的小心事，連哥哥都不曾知道。
時玉看著它笑得瞇起來的眼睛，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
剛對情字懵懂的少年人，總讓人覺得可愛的不行。
真好啊。
還沒經歷背叛猜忌遺憾，只一心向往美好的感情，甜蜜而純粹。
“那開心要好好修煉，只要足夠強，阻礙便不再是阻礙。”時玉忠心祝福道。
只有弱者，才會被條框禁錮。而強者對于阻攔的人或事，只需粉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