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身體一僵,揮刀就往后面劈去,然而在他的刀劈到身后的人之前,他卻首先感到自己的脖子一痛,接著眼神渙散的往后倒去。
時玉擦了擦匕首上面的血跡。偷竊別人的財物或許罪不至死,但是想著連人一并殺了,那就沒有再讓他活下去了的理由了。
拋下一縷火焰,那賊人的身體瞬間成為粉末。時玉看著已經被砍斷的床,干脆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而花盆則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在處理完了這個之后,還沒一會兒外面又來了動靜。這回來的是兩個有修為的人,他們一進來后,就想一招擊斃時玉,再奪寶走人。但最后的結果都恰恰相反。
這邊房間里的動靜引起了客棧里掌柜和小二的注意。
小二忍不住道:“那個小姑娘不會是出事了吧?”
掌柜的小聲道:“這種的事情我們管不了。瞎管的話說不定連命都得搭上。你就當做什么都沒聽到吧,等到明天白天看到了什么,直接去官府報官就行。”
就是不知道這一晚上下來,房間里會損失多少東西。
掌柜的雖然肉疼,但是還是命重要些。
那個小姑娘身懷重寶,也不藏著點,就那樣大刺刺的給其他人看,不會有人來奪才怪。真是可惜啊,才那么小的孩子。
掌柜的和小二嘆息著,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天早上去給那小姑娘收尸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們剛開門,就見到昨天那個被他們認為已經死了的小姑娘,卻出現在樓梯口,正往下走來呢。
“小二,結賬。”時玉道。
掌柜的那邊都驚訝的嘴巴都沒合攏,還是旁邊小二提醒了好幾次,這才道:“好好,結賬。您就住了一晚上,一共一兩銀子。”
“一兩嗎?”時玉掏出二十兩銀子來,“昨晚上弄壞了一些東西,剩下的就當做是賠償吧。”
“好好。”掌柜的現在能拿到銀子就已經非常滿足了,二十兩銀子把那整個房間里的東西再買兩套都行,他哪里還有什么好計較的。
小二在旁邊也笑開了花,“那客官您一路走好。”
時玉沖他點點頭,“等下就麻煩小二哥你去打掃一下里面了。”說完,抱著花盆出了客棧。
剩下的小二則按照慣例去打掃房間,心里還在念叨著:昨晚上的動靜那么大,這位都一副平安無事的樣子,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走進房間,碎木頭一地。小二心又提了起來,這不會里面有尸體藏著吧。客棧惹上了人命官司,可不是二十兩銀子就能補償的回來的。
可是,他在里面左看右找,并沒有發現他所擔心的事情。放下心來,他開始打掃房間。掃著掃著,這才發現有些不對,為什么中間這里會有那么多灰……
時玉已經出了鎮子,這一路上她也沒遮掩著她的寶花。于是接下來一路,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強奪這寶花。
對于那些殺人越貨的賊人,時玉首先看他們的修為,遇到修為比自己低的,就把自己的修為也壓制到那個修為和對方對決。遇到比自己高的話,哦,暫時還沒遇到。
不過,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穩贏。在同等級的對戰中,對方大多都比她的對戰經驗要豐富許多,所以她常常吃虧,身上好幾處都受了傷,最嚴重的時候,差點被賊人刺中心臟。
這一戰讓時玉整個人徹底的警覺了起來,從前的時候她都以為自己有空間,所以隨時進出,所以基本上有恃無恐。可是若是對手強大到對自己一擊必殺呢?那自己豈不是一下子就被人送回去回爐再造了?
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哪怕是再弱小的敵人都不能。
心里告誡自己,時玉同時也在快速的增長著。
但是架打多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武技實在匱乏的厲害。所以青塵之前送給她的武技也就全部派上了用場。就這樣邊走邊學,有架打的時候就打架,沒架打的時候就用追云逐月趕路。
小半個月后,在這個世界的第二個除夕來臨。如果不是走到這處村莊的時候,看到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喜帖對聯,她都還沒有發覺。
突然想起來,好像自己在這個世界度過的兩個除夕,都是在外面一個人過的。也不能稱之一個人,還有三胖陪著自己。去年是,今年也是。
把三胖從口袋拿了出來,時玉輕聲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醒。”
你醒了,到時候至少能有個人陪我說說話,這也是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站在村口的時間太久了,山村里面有人注意到了她。見她一身灰頭土臉,衣服還有好幾處破洞的樣子,實在是可憐,其中一戶好心人家把她往家里請去。
時玉有些呆愣,她真的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啊,不過這一家人都非常熱心的邀請她進去一起吃大飯,這讓她十分感動。
“這么冷的天穿的這么少,二丫去給拿你的棉襖。”把棉襖給時玉包上之后,這家女主人又看到她手里的三胖,頓時更加同情了,“餓了的話啃蘿卜是吃不飽的,今晚上就留在我們家一起吃大飯吧。”
對此,時玉只好默默地把三胖放回口袋里,“啊啊”的點頭答應。
“真是可憐,竟然還是個啞巴。”這立即讓屋里的其他人也跟著同情上了。
這家人家的大飯擺了滿滿一桌,雖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氣氛是那種過年獨有的喜慶熱鬧。時玉和他們坐在一起,默默感受著這種氛圍,覺得這世界其實很可愛。
大飯過后,時玉被熱情好客的女主人挽留了下來,晚上就和她的女兒一起睡,時玉沒有拒絕。身上穿著厚重的棉衣,時玉其實不覺得冷的,但是無奈那位女主人認為她很冷。
山村里沒有什么活動,天黑后,大家就各自上床休息。時玉躺在床上,一直聽到身邊的女孩子講話講到她自己漸漸睡著,這才睜眼看著黑漆漆的虛空,一直到外面晨光微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