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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幾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后眼中的譏諷之色更濃,而這個時候,其他的來自大海彼端的修士也聽說了之前琴雙和許念仙論道的事情,又見到周幾站在琴雙的面前,看到兩個人的臉色,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眾人便都向著這個地方匯聚了過來,就是許念仙和鄭蝶蘭也慢慢地走了過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便聽到周幾輕慢的聲音道:
“融合不同屬性的制符術雖然較為難一點,但也算不上高級吧?”
琴雙的心中便是一跳,難道大海的彼端已經將太極理論研究透徹了?而且這已經是基礎的理論了?
她的心立刻火熱了起來,想要前往大海彼端的心情更加迫切了起來,只是此時還要保持著神色上的平靜,做出微微思索狀道:
“兩種截然相反的屬性融合在一張符箓內,比如水與火,這需要一種平衡和多方面的理論……”
“什么?”周幾的臉上現出了震驚之色。
還正在向著這個方向走過來的鄭蝶蘭和許念仙猛然頓住了腳步,駭然地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心中同時浮現出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
“無雪島的符箓之術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了嗎?”
而此時站在琴雙對面的周幾,則完全是一副傻了的狀態。
不錯!
他口中所說的融合不同屬性在一張符箓內,是一個較為基礎的理論,但是那是融合相近屬性,比如說火屬性和土屬性,可以制作出流星火雨符箓,卻并不是完全相反的兩種屬性,比如火與水。
也不是沒有人去嘗試過,反而是有無數的人在不斷地嘗試,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成功過。如今他卻從琴雙的口中得知,好像琴雙對此還很有研究,這怎么能夠不讓他震驚?
但是……
震驚之后,便是濃濃的不信。
“這怎么可能?”
剛想要開口譏諷幾句,卻猛然聽到身后傳來了許念仙的聲音。
“大家注意一下,我有事情和大家說。”
許念仙知道不能夠讓周幾在繼續下去了,既然流浪者能夠提出這樣的理論,那么有九成可以確定流浪者就是來自無雪島了。別的地方不可能將融合屬性研究到這一步。
無雪島在大海的彼端就是一個龐然大物,貿然得罪,那和找死沒有什么區別。所以,她果斷地打斷了周幾,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琴雙也將目光望向了許念仙,她知道這是許念仙應該說出這次聚會的目的了。果然,許念仙見到大家的目光都望了過來,便道:
“各位道友,我是來自大海的彼端,法修世界的許家許念仙。這次邀前來聚會,便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各位道友共議。”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許念仙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鄭蝶蘭悄悄地來到了琴雙的身邊,壓低著聲音說道:
“流浪者道友,我們這次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險,如果道友很參與進來,我們的把握就更大了。當然,道友身份尊貴,如果不想參與,我們也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琴雙偏過頭淡淡地看著鄭蝶蘭,她此時心中已經確定,這些修道者是要破壞大荒城的防御,否則何來非常危險?
要她參加這種行動,琴雙是一定不會做的。她的心中雖然對于武道和法道沒有什么歧視,認為這都是追尋天道的一種方式。但是,讓她參與破壞大荒城的防御,讓妖獸長驅直入這樣的事情她還是做不出來的。如果大荒城真的被攻破,那樣會死無數人,在大荒城后,有著無數的沒有多少實力的普通人,這樣瘋狂的想法,也許只有大海彼端的這些被壓制太久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
這個時候,她甚至在心中對這些法修有了一絲厭惡的心理,她感覺他們已經失去了追求天道的本心。心中嘆息了一聲道:
“我有我自己的判斷。”
“呵呵……”鄭蝶蘭干笑了兩聲道:“希望道友的判斷和我們一致。”
琴雙輕輕點點頭,卻不再言語。鄭蝶蘭又輕聲道:“我們去那邊吧,這里都是武者大陸的低階修士。”
“在哪里都一樣!”琴雙淡淡地說道。
“呵呵……”鄭蝶蘭又干笑了兩聲,倒也不再堅持,而且也沒有離開,而是和琴雙并肩站在那里。
而這個時候,夜影轉過頭望向了琴雙,見到琴雙沒有出頭的意思,神色猶豫了一下,便開口說道:
“許道友,感謝你邀請我們參加這次聚會,在這里我們聆聽了道友和流浪者的論道,讓我們受益匪淺,而且有如此眾多的人在這里交流,這是我這一輩子參加的最大的聚會,可以稱之為一場盛會。道友有什么吩咐,請盡管說。”
許念仙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將目光望向了琴雙,見到琴雙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并沒有開口的想法,心情便為之一松,凝聲道:
“各位道友,你們是法修在武者大陸上的種子,讓法修之火在武者大陸依舊在燃燒。但是,你們的生活也一定十分艱難。每日都生活在一種緊張和恐懼之中,不能夠一心一意地修煉。你們在睡覺,吃飯,修煉,甚至走在大街上,都在時刻準備著被武宗殿的人追捕,你們每天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看到明天的太陽。”
在許念仙說出這番話的那一刻,別說有著公主身份遮掩的琴雙都有這種感觸,想當初她還弱小的時候,在鹿城儒院,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可是花費了巨大的精力。就更不用說那八百余人了,所以,一個個人都不由的點頭,臉上現出了黯然之色。
“他們真是可憐。”鄭蝶蘭輕聲說道。
“環境如此!”琴雙也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很了解這里的環境?”鄭蝶蘭有些差異地望著琴雙。
“她不也是很了解嗎?”琴雙淡淡地說道,用目光示意正在說話的許念仙。
“她?”鄭蝶蘭淡淡笑道:“她知道的那些情況都是我告訴她的,我很奇怪你怎么會知道這里的情況,僅僅是靠在我們那邊聽到的傳說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