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都某軍區大院里 “老葉,你就這么天天的住營子里了?”蘇炳烈掃視了一眼窗外偌大的軍院,嘆道。
“老子娘都沒了,不住營子住哪兒,小馮上茶。”葉炤笑著擦了擦剛操練完后洗好的手,在蘇炳烈面前的沙發坐下:“今天是吹的什么風,怎么把你給吹這兒來了。”
“我就是順道過來看看你。”
“你我認識這么多年了,別整這些虛的,有什么事就直說。”
“還能有什么事。”蘇炳烈面色突然就有些尷尬起來,“還不是為了我那個妹妹。”
葉炤拿起茶杯的手頓時一滯,有些頭疼:“你這做哥哥的,怎么就不幫她多相看相看,我……先不說別的,就說我都這把年紀了,不是耽誤她嗎!”
“我說的話她要是能聽,我今天也就不會坐在這兒了。你也別用年紀來堵我,我那妹妹就只比你小六歲,她是存了心的要等你。我今天來,就是想得你一句準話,她也老大不小了,你這邊要是真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就強硬些,直接綁了她找個人家去絕了她的心思。”
“你這不也還是在逼我就范嗎!”葉炤聽的哭笑不得,“你也知道的,我心里那道坎兒過不去,別的我都不愿想。”
“這都多少年了,什么坎兒都能過去了,你怎么就過不去呢。一次萍水相逢露水姻緣,得你近二十年的惦念,也足夠了。你還有幾個二十年可以等?難不成真的要孤老一生不成?”
葉炤默然。
蘇炳烈見狀接著道:“你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你們這一派到你這兒就這么一根獨苗,老爺子老太太又去的早,你那些個叔嬸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你總不能就這么礙著身份拖一輩子下去,他們能就這么看著你拖?如今成家,再生個一兒半女,他們不就什么都沒的說了?”
葉炤聞言笑了:“老蘇,你說的這些我一概不怕,他們就算想鬧,也還是得看看我肩上的銜再說話。時間實在過去太久了,說起來我都快要忘記她的模樣了,其實也算是一種執念了吧,只要一天沒找到她,我這心就一天落不下去。”
“這又不是那電視里的情節,這五湖四海天大地闊的,找一個不知名姓的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啊,你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早就嫁了人,生了子?要真是,你這二十年不是白找了?”
“是……”葉炤抿了一口茶,“我原就不是為了再得些什么,我常年駐守在外,近年才回京都安定下來,也就這么兩年才真正有精力去找。找她,也不過就是為了了卻我自己多年以來的一個心愿,誠然這么多年過來,孤單慣了,貿貿然說找個伴兒,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喲,瞧你也不是準備孤獨終老的,那我知道了,往后我那妹妹要是登了門,你別一笤帚往外趕就行了。”蘇炳烈心下事頓時輕了,立馬調笑道。
“哎呀老蘇你……”
嗡嗡嗡——
葉炤的話被蘇炳烈手機傳來的聲響打斷,蘇炳烈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掏出手機,劃開屏幕的一瞬間神色便是閃過幾許遲疑。
葉炤見他看消息入了神,也不介意,只默默地喝著茶,腦海里回憶起蘇家幺妹,而后驀然笑開。
好歹也算得上是一個泥坑子里一起長大的,怎么的還有點記不清她長什么模樣了?
“胡鬧!”
正當他走神之際,端坐對面的蘇炳烈不知道為何,竟突然怒不可遏的拍響了身前的桌子,驚得他的茶杯都跟著顫了顫。
“怎么了老蘇,發生什么事了?蘇小子又惹事了?”葉炤疑惑道。
除了蘇小子,他還真就鮮少見他有為其他事情這么生氣過。
“可不就是!這糊涂小子真是眼被雕啄了!老子給他找的門當戶對的好姑娘他看不上,現如今看看他找的是什么,他這是存心跟我作對!”
在蘇炳烈看來蘇想就是故意的,故意找個有差錯的,到時候整個輿論再叫他吃吃好果子。
早年不就是這樣?京都蘇氏財閥巨頭獨子沉迷游戲競技朽木難雕,當時僅這么一條,就令蘇氏的股市蕩了一蕩,下頭那些人平白多生了多少心思?
現下又來?
“到底是怎么了?”葉炤更是不解了。
“你自行看吧,我也懶得避嫌了,此子——唉!”蘇炳烈將手機往葉炤身前一推,便是扶額不想再多言了。
葉炤神色難解的拿起手機,而后濃眉一蹙。
這是一封匿名郵件,至于郵件內容……
葉炤將內容放大了些,湊近細看,越看眉皺的越是緊。
蘇炳烈久未聽見聲響,抬頭一看,卻見葉炤面色居然比他還要更難看幾分,不禁窘然。
“老葉,真是讓你見笑了……”
“這……”葉炤粗且糙的手指上下滑動著手機中的內容,神色有些不敢置信的又將內容來回細看了一遍,而后驚錯的看向蘇炳烈,“這內容中寫的孩子,是不是,上次你給我的那張照片中的那個女孩子?”
說著,他的聲音都跟著有些顫抖起來。
蘇炳烈被他這模樣惹得懵了懵,“想來就是了,怎么了?”
葉炤驚錯的神色間頓時多染上了幾分不可置信,“是她……”
“到底怎么了老葉?”蘇炳烈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上次你就找我討要了那個女孩子的照片,這次你又是這個態度,我不得不懷疑——”
“任曦,18歲,母親任可馨,未婚先孕……”葉炤粗手來回摩挲著手機屏幕中那張被他放大許多倍已然有些不清晰的女人舊照,以及那張照片下陳列的詳細了解,硬漢如他,也是禁不住的酸澀了鼻頭。
“這個人……像極了我找了多年的那個人……”
蘇炳烈傻眼了。
“你說什么?”
“太像了,實在太像了……”葉炤將那照片拿著來回看了又看,放大縮小。可無論怎么看,都好似和記憶中的人如出一轍,毫無區別。
蘇炳烈眼中滿布荒謬,皺眉,道:“會不會是弄錯了?這世上長得像的人那么多,眼下是不是有些巧合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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