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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鵝卵石與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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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生機的世界。

  張恒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月球,因為除了坑坑洼洼的地表外這里什么也沒有,島嶼上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死寂與荒涼的氣息。

  無論是泥土,還是巖石都是暗紅色的,就像是有人惡作劇故意用燃料涂染上去的一樣,而且當張恒試著用藏鞘切下來一片巖石,發現切口的下面居然還有紅色的粘稠狀液體流出,就仿佛是血管里流淌的血液。

  而整座島上這種紅色巖石格外的多,樣子也是五花八門,散落各處,在這些巖石的周圍則鋪滿了紅色的鵝卵石,不過這些鵝卵石普遍比一般的鵝卵石要更大,看起來也更飽滿,外形上其實更像是……蛋。

  張恒撿起了一個在紅色巖石上磕了磕,結果巖石都磕掉了一角,那只蛋形狀的鵝卵石卻安然無恙。

  于是張恒又動用了藏鞘,這一次卻是費了點力氣才把那枚紅色的鵝卵石刨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那是一只剛剛成型的蛇類胚胎,而且居然還有生命,至少在張恒剛切開鵝卵石的時候它的確還是活著的,身體扭動了幾下,不過它顯然還沒成長到可以破殼而出的程度,因為被提前放出來也無法再從蛋液中繼續汲取營養,在地上掙扎著,似乎是想要再爬回被切開的紅色鵝卵石里,但是下一刻就被張恒踩住了尾巴。

  張恒想要看看這種紅色鵝卵石里的小蛇有什么能耐,結果卻見那條小蛇掙扎的動作越來越慢,過了不到一分鐘就趴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之后張恒試著用腳尖踢了踢那只小蛇,后者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考慮到它的年齡,基本也排除了假死的可能,于是張恒將藏鞘的刀尖刺進了小蛇的腹部,從那里一路向上,直到刨開上顎。

  張恒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小蛇的尸體,發現它除了住在那顆堅硬無比的紅色鵝卵石里外在生理構造上和普通的蛇類似乎也沒有什么區別。

  這對張恒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這座島嶼上的紅色巖石很多,巖石附近的紅色鵝卵石更是數不勝數,如果每一枚鵝卵石里都藏著一條小蛇,而這些小蛇又有什么特殊的攻擊手段,那等它們破殼而出,張恒就算有T148在手,恐怕也只剩下跳海而逃一條路。

  不過至少現在看來這種擔心并不會發生,另外那條死掉的小蛇也讓張恒想到了什么,他閉上眼睛思考了片刻,將藏鞘重新插回腰間,繼續向著島嶼中心走去。

  張恒有種預感,那里有什么東西在等著他。

  車站內。

  雖然樊美男迫不得已下答應了張恒留在上面的要求,但是她本人卻沒打算就這么坐著干等,這座車站就算不是耶夢加得老巢,也是它的重要活動場所,樊美男還是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對付耶夢加得的線索。

  北歐神話中登場的那些神明和生物大概是所有神話中最像人類的,它們幾乎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七情六欲,會嫉妒也會陷入暴怒,同時和人類一樣也有弱點,而且有一些看似強大的神明或生物甚至還有即死弱點。

  其中最出名的大概就是被槲寄生干掉的巴德爾,光明神巴德爾有一天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死去,他的母親知道后非常驚恐,于是就要求世間萬物對她發誓,永不傷害巴德爾,武器、石頭,甚至疾病和花朵都向她發過誓。

  唯獨榭寄生因為太過弱小,沒有被要求發誓,這事兒后來被洛基知道了,于是嫌事兒不夠大的洛基就攛掇和光明神巴德爾素有矛盾的黑暗之神霍德爾將一只槲寄生投向了巴德爾,最終堂堂光明神巴德爾被槲寄生貫穿胸膛而死,而洛基也因為這件事情被諸神驅逐懲罰,最終和諸神徹底反目成仇,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總之,這個故事似乎暗示了北歐諸神各有各的阿基里斯之踵。

  樊美男一邊回憶著北歐神話中和耶夢加得有關的故事,想要從中找出后者的弱點,一邊檢查著車站,一旁的馬陸也想要幫忙,但是被樊美男婉拒了,主要是后者就算加入進來也不知道該查些什么。

  不過樊美男也給實在閑著沒什么事兒做的馬陸找了點活做,要他翻翻那些蛇尸,試著看能不能找到足夠長的蛇尸順著爬下坑洞。

  于是接下來兩人就開始分頭行動。

  馬陸在二層翻撿蛇尸,樊美男又重新回到了一層,她舉著手電,一點點的掃過車站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結果她這種拉網式的搜查還真的收到了效果。

  樊美男在一根承重柱后面找到了一片刻痕,最開始的時候她并沒有怎么在意那片刻痕,以為只是建筑過程中正常的磨損,但是再看第二眼的時候樊美男察覺到了那些刻痕中所蘊含的規律。

  這些刻痕并不是什么意外磕碰造成的,而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樊美男試著擦掉了柱子上積累的灰塵,露出了下面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

  ——它在那里,危險!

  它在那里,危險?

  樊美男沒想到還能在這里看到除他們外其他人留下的字跡,考慮這里已經荒廢了五十多年,徹底淪為了蛇巢,這行字大概也可以追溯到五十多年前,這條地鐵線還在建設的時候。

  它的主人會是誰,當年的某個建筑工人嗎?樊美男想起了馬陸的故事里那個失蹤的工人,不知道這行字會不會是他所留下來的,以此來警告后人。

  不過這句話有些太過語焉不詳,其中那個它在那里的它不知道指代的是誰,耶夢加得嗎,而且后半句中的那里也不知道是哪里。

  但是樊美男的確從這句話中讀出有人曾經在他們之前來過這里,而且最后那個危險兩字也刻得的很用力,能看出留下這句話的人當時心中的緊張,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降臨在他的身上了一樣。

  而就在樊美男蹲在那里研究承重柱上的字跡時,在站臺另一邊的隧道里,一雙眼睛正在悄悄的打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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