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覺得連環殺手就是純粹的瘋子或是某種毫無人性的惡棍。
但這種說法其實并不準確,連環殺手并不會將連環殺手的字樣印在自己的臉上,后世的研究表明,在這個群體中不乏一些高學歷,頗具道德感,甚至愿意為所追尋的真理現身的理想主義者。
他們長相英俊,衣裝得體,談吐優雅,其中一些人還擁有穩定工作和人際關系,至于為什么最終會成為連環殺手,原因也是五花八門。
FBI對連環殺手的定義是謀殺至少過3個人,并在作案期間存在“冷卻期”,與短時間內在同一地點展開大屠殺的大規模殺手又或四處逞兇殺人的瘋狂殺手有所區別。
而開膛手杰克恰恰就是教科書一般的連環殺手。
他的作案地點固定在白教堂一帶,有連貫的行為模式,根據雷斯垂德的描述,這發生在半個月內的三起案件,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之間相隔了十天,而第二起與第三起案件之間的間隔則縮短到了五天。
能看得出他殺人的速度在明顯在加快。
無論是出于使命,娛樂,理想信仰或者干脆將之視作一項事業而成為連環殺手,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他們都可以從殺人這項活動中收獲到一定的滿足感。
這就像是沉迷于游戲或是大寶劍的人,只不過連環殺手沉迷的是殺人這件事情。
在每次大寶劍后,一般人都會有所謂的賢者時間,而“冷卻期”就像是連環殺手的賢者時間。
連環殺手會通過一次謀殺體驗讓自己的興奮情緒達到一個峰值,之后他們的情緒會漸漸回落,回味之前的經歷,總結經驗,不斷學習,直到下一次作案。
這也是麻煩的地方,因為你所面對的是一個會不斷進化的對手,而且通過冷卻期的縮短也能看出,謀殺所能給他帶來的情感刺激正在逐漸衰減,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需要更加頻繁的犯案來得到滿足。
如果張恒沒記錯的話,第一封信后的第三天,東區就又發生了兩起命案,不過其中一起的犯案手法不同,后世的研究者普遍認為那起案件并不是開膛手杰克本人所作,只是尚不清楚究竟是模仿者的杰作,還是有人渾水摸魚,趁亂殺人之后嫁禍在開膛手杰克身上。
總之留給張恒的時間并不太多,如果有可能的話張恒也不希望再有受害者出現,所以最好的結果是在三天內找到兇手,當然考慮到現在兇手的作案時間比歷史上加快了很多,他也未必還有三天可用,而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和福爾摩斯賽跑。
張恒沒有耽誤時間,在停尸房檢查過尸體后,立刻又趕往了案發現場,不過事發這么久那里已經被清理過了,疑似證物的東西都被警方收了起來,地上倒是還有一些殘留的血跡,然而除此之外能收集到的線索并不多,不過跑過三個地方倒是能看得出來,兇手所選擇的地點也正變得越來越大膽。
從最初的陰暗小巷,到屯貨區,再到公寓后的籬笆,被發現的可能性是在逐層遞增的。
張恒在地圖上將三個犯案地點標注了出來,隨后他又根據矮個警官提供的地址去拜訪了最先找到尸體的人還有最后看到受害者的人,這些人明顯也已經被記者和警察還有各種打探消息的閑漢騷擾了很久,張恒剛說出來意就顯得很是不耐煩了。
不過看到后者從口袋里掏出金幣那些人又都重新變得熱情好客了起來,不厭其煩的重復著這些天已經不知重復了多少遍的話。
這些信息張恒從警方提供的報告上也早就已經看到了,所以這并不是他所關注的重點。
托后世那些開膛手愛好者的福,張恒的手上已經掌握有一些嫌疑人名單,具體的姓名年齡未必還有用,但是相應的職業和作案動機倒是很有參考價值。
比如,后世某位退休警長認為開膛手杰克是一艘德國商船的海員,因為白教堂區距離碼頭很近,而那艘商船每次來到和離開倫敦的時間和受害者的遇害時間相吻合,于是他推測兇手很可能是一位海員,至于之后神秘消失沒有再犯案是因為搭乘那條船又去了美國。
而張恒可以就海員的問題詢問事發當晚最后見到受害者的人附近是否有水手存在。
除此之外還有類似皇家陰謀論,理發師論,助產士論……這屬于集眾人的智慧,每個理論都有相應的切入點,不過一圈下來效果并不是很理想,目擊者們說什么的都有,并沒有形成足夠統一的口徑。
張恒意識到自己可能走岔了路,當然既然有這樣的優勢在手,總歸是要試一試的。
一路忙到現在還沒顧得上吃午飯,而轉眼太陽就已經快下山了,張恒也沒再繼續下去,他這一天跑的地方已經不少了,得到的信息也是五花八門,是時候停下來整理一下思路了。
張恒回到貝克街221B,看到福爾摩斯已經吃完了晚飯,在對付一盤甜點。
他倒是依舊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看到張恒回來,抬頭道,“你今天的收獲怎么樣?”
“暫時還沒有什么頭緒,你呢?”
“我已經找到了一條很有用的線索,正在順著這條線索深挖下去,明天應該就會有結果了。”福爾摩斯笑道,“需要我分享給你點提示嗎,我親愛的東方朋友。”
張恒搖頭,“跑的早的人并不一定先抵達終點。”
“這話倒是不錯,不過跑的早的人總是會比較有優勢,我已經在挑選到時候看哪場歌劇了。”福爾摩斯道,看張恒坐在了他的對面。
哈德森太太則將廚房中剩下的晚餐端了出來,是熏咸肉,豌豆和面包,還有幾瓣水果,而餐后甜點則是布丁,張恒快速的吃完,一抹嘴回到了臥室,將三個月前買下的那把左輪手槍拿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一盞煤油燈,一把小刀。
福爾摩斯揚了揚眉毛,有些意外,“你還要回去?”
張恒嗯了一聲,“那家伙近期還可能犯案,而且就算遇不上他,我還能實地考察一下之前幾個作案點在夜間的環境和情況,”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順便也了解一下伎女這一群體。”
“不錯,”福爾摩斯贊道,“你已經越來越融入到這座城市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