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弟弟因為被一個礦主打死,入夜一個人跑到那礦主屋中,一個人砍了那礦主幾十刀。
據說,后來仵作見到那礦主尸體,整個幾乎都被剁碎。
這王琦被判了死刑,關入縣中大獄,原本是準備秋后問斬的。
卻是沒有想到,王城帥兵拿下了梧山縣。
聽聞此人的名聲之后,專門將其從監獄之中放出。
甚至因為兩人都姓王的關系,還敘了同宗。將其原本王三的名字,改為王琦。
此人,也算是王城最近收服的幾個心腹之中,最為膽大妄為,也是極其心細的一個人。
此刻,這王琦見到王城,先是行禮,卻又問道:“大兄,叫我來做什么!”
王城稍稍沉默一下,道:“我有件天大的事情,只能請最信得過的人去做!”
“大兄吩咐便是!”
“我這次造反,還沒有通知家中。若是被那些朝廷狗官知道,定然不會放過我家。
你幫我跑一趟,通知我家人。我一家老小姓名,就托付給你了!”
王琦聽了,肅容說道:“大兄放心,此事我拼著命不要,也一定辦好!”
“好,你把這個拿上,再拿一百兩銀子,路上也方便一點!嗯,你自己再挑幾個人,一起去……”
說著,王城將一件信物和銀子交給了王琦。
王琦抱抱拳,不再多說,快步而去。
這個人孝順友悌,為了弟弟的事情,殺了那礦主。
并且其他父母家人,都在王城手下,再加上各種恩義結之,應該算得上是王城手下最信得過的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就見有人急匆匆的前來稟報:“將軍,剛才我得知消息,省城那邊派來官兵,就要殺來了!”
卻是那張名重急急忙忙的而來,叫道。
他雖然現在是反賊一個,但是畢竟還有著關系,能夠知道一些省城那邊的動靜。
“呵呵,這些官兵拖了這么久,終于要來了么?反應還真是慢啊!”
王城一副心有成竹,怡然不懼的模樣,道。
見到王城這種態度,那張名重也算是放心不少。
他得知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稟報王城,也有著看王城態度的原因……
如果王城自己都表現的慌慌張張,說不得他就要自作打算了!
不過看著,王城如此自信表現,他覺著這一次,說不定還能打敗官軍。
“紅山省這地方,山高路遠,朝廷向來不重視。
再加上地方承平日久,官兵腐朽,幾無戰力可言。
我手下雖然都是些烏合之眾,然而卻都是礦工出身,身強體壯,組織也不錯。
再加上,現在更有兩萬之眾。只要士氣足夠高,打敗這些官兵不是難事!”
王城平淡的話語,帶給了張名重極大的信心。
尤其是王真靈對于自己手下兵馬,對于敵人的分析都一點沒錯。
張名重自己都是做過縣令的,很是明白官軍是什么德性。
好男不打鐵,好漢不當兵!
這般時代,當兵地位最是低下,待遇也是極差。
士兵更是為世兵制,父死則子繼,代代為兵,不得解脫。
各地方軍官吃兵餉,喝兵血。一個把總底下說是有一百個兵的,實際上有著一二十個老弱病殘都了不起了。
這些貨色,莫說是那些生性強悍的礦工了。
就算是那些泥腿子,真的要打,也都能夠將其殺的大敗。
所以,想清楚了這一點,張名重頓時放心下來。
“這一戰之后,我就去拿下省城。”王城大聲道:“到時候,我就自立為大將軍,立大將軍行營。到時候,你就是行營總管。
好好做,最近一定要讓弟兄們吃好喝好!”
張名重心中苦笑,這個行營總管什么的,他還真不想做。
就算是打下了省城又怎么樣?天下二十八省,紅山省不過其中之一。
而且朝廷精兵根本不在此!
誰知道,朝廷精銳大軍什么時候殺到?到時候,也就只有完蛋下場。
現在只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真到了哪一天兵敗的時候,不大了想辦法逃跑便是。
現在能混一天是一天吧!
這張名重這么想著,只能勉強擠出笑臉應承。
王城知道這貨對自己沒信心,是不是他自己也沒有信心,卻也不去多管。
王真靈這么信誓旦旦的,能夠打敗朝廷,驅逐景人,那就是試試看吧!
“將軍,我等該如何提升士氣?”那張名重忍不住問道。
王城胸有成竹,淡淡的說道:“這個簡單,只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不公平就夠了!”
“不公平?”
張名重愕然。
“沒錯,不公平。為什么有人生來錦衣玉食,有人生來就要忍饑挨餓?”王城想著王真靈的教導,幽幽的說道。
“為什么……”
張名重也為之愕然,這種事情不是開天辟地以來,就是如此么?還有什么為什么?
“那當然是那些景人竊據了我等江山,壓榨我等。那些貪官污吏,都是那些景人朝廷培養出來,所以故意壓榨我等,不讓我等過好日。
若想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唯有殺光貪官污吏,推翻景人朝廷……”
這張名重開始聽著只覺荒謬,但是漸漸聽得膽寒,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來。
此計真毒,可謂是絕戶計。
以他對這些黑炭頭,泥腿子們的了解。
這些家伙頭腦簡單,怕是被人這么一宣傳,真要信了。
那時候,定然真是要把朝廷當成死敵了!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股寒意壓下,變成了歡喜。
屁股決定腦袋。
如果是在以前,他還是朝廷命官的時候,自然會認定這些就是歪理邪說。
然而此時卻是歡喜的覺著,此真妙計!
“此妙計也,還望將軍今早行之!”張名重不覺道。
王真靈微微點頭:“你去找一批讀過書,識字的手下來,我更他們說好,讓他們在到軍營去,和義軍士兵們說!”
張名重念頭一轉,道:“將軍,此時用那些讀書人不好。
一來,有些讀書人讀迂了,再則這些人說的義軍不一定能夠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