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所說的話,份量極重,就算是父親輕易也不會駁回他的面子。
他既然答應了你,那么事情就成了大半。
只不過,他讓你完成什么任務?肯定十分危險,難辦!”
畢竟是赤帝之女,對于天庭情況,對于赤龍真君都是十分熟悉,一下子分析出了這么多。
王真靈笑道:“也沒有什么,就是這次石弘郡鬼潮,還有那背后什么的鳴沙之神!”
話沒有說完,那云使已經勃然變色,喝道:“欺人太甚,這是欺人太甚。
那鳴沙可是金敕大神,哪里會這么好對付的!”
所謂的鳴沙之神,現在又被叫做鳴沙之神,那可是有一位強大的金敕神靈啊!
甚至當初的烈山君如果和鳴沙之神相比,恐怕都要弱上一兩分。
因為那是當初白帝手下的強大神靈之一,早在那個時代,就已經統領關定沙西方三州的鬼物了。
就算白帝隕落之后,此神也沒有隕落,據說好像是和火焰之國的勾搭了起來。
總之,這絕對是一位強大的神靈,絕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以王真靈的實力,和那位鳴沙之神對上,都還差的遠。
更不要說,這位神靈還有可能和火焰之國勾結!
那火焰之國有多么強大,當年王真靈可是親眼看到過的。
“我要去找父親,”云使大聲說道:“這赤龍明明就是欺負你我……”
這天庭三部之中,能夠穩穩對付那鳴沙之神的,怕也只有火部。
不論是瘟部,還是沒有徹底成形的妖部,現在都不成!
“不行,如此一來,我們就等于認輸了。
就算是赤帝幫忙,讓我得了那水部之主的位置。
但是日后你我都要在火部面前低頭,承認我們不如火部!”
云使道:“火部實力最強,我們本就不如火部!
他們不去對付那鳴沙之神,純屬于欺負人!”
王真靈苦笑搖頭,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維模式的不同了!
他正色道:“此事不妥,雖然火部所挾帶私貨,然而畢竟他們也是為了公事……
我等卻也不能因私廢公,耽誤正事……”
如果天帝一直是赤帝的話,事情就好說了。
就怕出關以后,龍華會上,赤帝變成天帝啊!
那時候,大公無私的天帝,會不會對于妖部,對于云使生出什么看法,也都很難說的很。
現在的云使當然地位超脫!
但是天帝出關之后,事情會是如何,就很難說了啊!
其實云使隱隱約約的也有著這些憂慮,所以被王真靈一勸就勸了回來。
“再則,火焰之國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大敵。那鳴沙之神既然敢投靠火焰之國,本就是叛徒大敵,一定要鏟除!”
所以,王真靈對云使說道:“這一仗,我們妖部還是非要參加不可!
不過,卻也不能把我們妖部的主要力量給折損進去,不如如此如此……”
王真靈絞盡腦汁,為云使出謀劃策。
卻不料那云使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一眨不眨,看得王真靈莫名其妙,心中還有些惱火:“我正在說正事,你卻在搞什么?”
然而卻聽云使柔聲說道:“你這般一心為我著想,讓我十分歡喜。等你這次回來,我就稟報帝君,讓他給我們賜婚……”
王真靈心中古怪,這女人的腦回路怎么如此奇怪呢?
我們再說起怎么應付敵人,你卻想到了哪里?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后來隱約也是猜到,這是女人的安全感作祟啊。
以前一切都有著赤帝這個父親保護,誰都不敢欺負。
而那赤帝……
卻也不免轉移到另外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身上。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彭山之上,一座方圓里許的,青石建筑的堡壘,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自從大成末年天下大亂,十室九空,民不聊生之后。
當年大成天下的里亭制度就漸漸瓦解!
為了躲避危險,幾乎所有的百姓都是聚族而居。
而且不再居住在那里社之中,而是往往自己建設堅固的塢堡而居住。
這種塢堡外面有著結實堅固的圍墻,里面卻是數以百千戶的人口居住在其中。
亂世之中,憑借這等塢堡,方才能夠勉強生存。
若是大原朝建立時間長了,定然會拆除這些塢堡。
然而大原朝承平時間太短,這些塢堡都還大量保留著……然后再次遇到了天下大亂……
這處叫做彭山堡的地方,也就不過只是當今天下諸多塢堡之一。
據說,王真靈的前世,也有著這樣的一個時代。
后來,隨著動亂南遷,將這樣的塢堡也都給遷移到了南方。
以至于千百年以后,在北方已經見不到這等東西。
然而南方卻還有圍屋之類的存在!
此時,隨著天色黑了下來,沒有什么娛樂活動的人們早早都已經上床睡覺。
誰也都沒有發現危險將至!
一直到塢堡之中的雞犬不安的狂吠起來,這才驚動了塢堡之中的人們。
然而,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做些什么,就有些一陣陣的濃重的霧氣,飄入到塢堡之中。
讓許多點燃查看的火把,一時間都變了顏色。
接著許多人恍惚之間,就似乎看到了燈火搖曳之下那些影影幢幢的影子。
“鬼啊!”
有人見到倉惶大叫,嚇的人魂飛魄散。
然而這般的驚叫卻是越來越多!
就連那些看家的狗子們,也都越發不斷的狂吼起來。
烏云遮住月色,一聲聲凄厲的慘叫響起。
那些狗子們的狂吼也都變成了嗚嗚的哀鳴,彷佛哭泣一般。
只能從月色投下來的縫隙之中,隱約能夠看到無數衣衫襤褸,臉色青灰的影子,彷佛沒有半點重量一樣的飄了過來,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卻也在這個時候,那塢堡核心之處,有著一座祠堂,卻忽然亮起了一道光芒來,白色的光芒十丈,內中更是有著一道紅光,宛如點燃了的火焰。
許多塢堡之中的人們,拼命的向著這祠堂湊了過來,想要得到祖先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