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一直都覺得,KTV是一個比較尷尬的社交場所。
因為并不是每個到這兒的人都會拿起麥克風唱歌,也不是每個拿起麥克風唱歌的人都唱的很好聽,要是大家都唱的不怎么樣,也就無所謂了,但只要有人唱的很好,那么即便能唱的也不會再想唱。
反過來,要都是一群會唱的麥霸去,也沒什么意思,因為麥克風就兩個,一個人一首輪著還行,但事實上卻是一個人會連著點很多首歌。
蘇湛在睡覺,秦銘則拿著手機,看著高中班級群里的人聊天。
最近這兩個月,王志博和王靖兩個人,絕對稱得上是他們這個班級群的明星成員了。
尤其是王靖,平時根本不說話,但是群里面卻到處流傳著他的傳說。
一開始是王志博再說,后來又加上了另外一個叫做常盛的同學。
兩個人在群里面,不是發一些大吃大喝的照片,就是發他們開車出去的小視頻。
最初搭理他們的并不多,但每個人心里面卻都很好奇,覺得王靖之前上學的時候并不怎么樣,家里條件也不好,怎么就會突然變得這么牛比。
于是問的人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不相信,漸漸地竟都變成了.舔。
都喊著以后要和王靖混,等放假要去那兒玩玩什么的。
你們隨時來,我隨時招待,買個票過來,其他的不用你們管。
王靖難得出來冒回泡,因為現在很多上學的都已經放假了,算是有時間出去溜達,所以最近這兩天群里聊得很熱鬧,好幾個人都要過去青州。
當然了,群里一共五十多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說起來就只有六七個人,有這種想要巴結王靖,想要過去找他的意愿。
我剛和我媽說完,我媽答應了,那我買哪天的票過去啊?
就這兩天選一天吧,我也心思去呢。
還有一起的嗎?
靖哥安排我們大.保。健。
秦銘看了一會兒,發現有六七個人都在網上買了票,他本想也無聊的扯上幾句的,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所以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而就在這時候,他卻聽到安子黎在輕聲喚他。
“怎么了?”
秦銘將手機揣回去,朝著安子黎看去。
“沒什么。就是想和你聊會兒,反正咱倆都不會唱歌,坐著也是坐著。”
安子黎笑了笑,表現的并不是很刻意,秦銘也沒多想,只是點了點頭說:
“是啊,不像易少東和白靈兒唱的那么嗨。”
“眼看就要過年了,你打算回家嗎?”
安子黎突然問的這一句,問的秦銘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當然想要回家過年,但很遺憾的是,他的家已經沒有了。
“我看看吧。還不確定。
你呢?”
“我不回家過年,因為我家太遠了,我暫時還沒有辦法回去。”
秦銘記得安子黎的確有和他說過,她家距離這兒很遠,但是他在網上查過那個安岐山,距離上倒也還好。
“你家在安岐山那邊是吧?其實也不算很遠,坐飛機再倒車,一天就到了。”
“你查過安岐山了?”
安子黎聽后眼睛一亮。
“嗯,那天你和我說完,我有查了一下。那邊野人的傳聞挺多的。”
“那你有沒有……”
安子黎欲言又止。
“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了,就是你有沒有想起一些事情來?”
同樣的話,安子黎早在那天晚上就和他說過,當時就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想問但又心存憂慮,不過這會兒他覺得倒是個機會。
畢竟他和安子黎已經算很熟悉了,加上這又是對方第二次提及。
“我們以前見過對嗎?”
“你想起來了?”安子黎顯得很是期待。
“沒有。”秦銘搖了搖頭,安子黎聞言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顯得有些失望。
見到安子黎臉上的變化,他心里面也更加確定,安子黎必然知道他一些事。
“我沒有12歲之前的記憶,所以如果我們以前有見過,或是認識的話,我希望你和我說說。
因為我對那段過往非常感興趣,也一直想要獲悉。”
“我們在很小的時候有在一起待過一段時間。”
安子黎承認的說道。
“真的嗎?”秦銘聽后心情突然變作迫切起來。
“嗯,在安岐山上有一個隱世家族。我就是在那里和你認識的。”
“隱世家族?你也是隱世家族的人?
還有我為什么會在那兒,是誰給我送去的?”
“我不是隱世家族的人,但是那個隱世家族里有我爸爸的朋友,因為某些原因我在那里住過一段時間。
至于你為什么會在那兒,我并不清楚原因。”
“這樣啊。”
雖然安子黎的回答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是這對他來說卻也算得上是一個重大的消息了,起碼他找到了和過去的聯系。
以后有機會,他只要前往安岐山,找那個家族的人問一問,或許一些事情就會變得清晰。
“那個家族現在還在那兒嗎?”秦銘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我不確定。
不過我可以陪你回去一次。”
“那真是太好了。”
“但是我并不建議你現在就回去,因為那個家族的人并不怎么好說話,還有就是,他們和學院的關系好像并不怎么好。”
“和學院的關系很差?”秦銘聽后非常驚訝,畢竟學院在這世俗中可是稱得上只手遮天的存在。
“你也可以去看看的,正好我自從離開后就再沒回去過。”
安子黎再回去這件事上有些猶豫,待思考一會兒后,她則提議說:
“這樣吧,我先回去看看,如果沒問題我就通知你過去。
要是有問題,你也能避免一些麻煩。”
“你不用為了我冒險的。我其實可以等。”
“我沒事的。”
安子黎對于自己的安全還是很有信心的,秦銘也沒有和她客氣,畢竟找尋記憶,找尋自己身世這件事,在他心中也是很重要的。
他并不想一直都做一個在外流浪的孩子。
“那個……我以前和現在有差別嗎?
我是說,你認識我的時候,我是什么性格?”
“很調皮,壞壞的那種。”
安子黎有些不好意思。
要說調皮,秦銘還能想到,但是“壞壞的”這就讓他有些沒法聯想。
“是總喜歡搞惡作劇嗎?”
“我忘了。”安子黎搖著頭,不愿再說下去了,這也讓他很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