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了?”
秦銘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王成宇,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王成文的思緒。
“為什么會這樣?怎么可能是這樣!為什么我會有我哥哥的記憶,為什么我會覺得家里只有我!”
王成宇奮力的掙扎著,想要離開他被拷住的椅子,走去秦銘的身旁。
但最終,現實卻又讓他絕望的坐了回去。
“你會覺得你是王成宇,這并不是你的問題。想來是出在你媽媽的身上。”
“我媽媽?”
“對的,我覺得你應該有從你媽媽那兒求證,家里后來出現的那個所謂的弟弟,是怎么回事對吧?
她是怎么和你說的?
我記得你還有去報警。”
“對。我去報警了,我媽媽當著警察的面,和在家里和我說的完全不一樣。
在家里他和我說,那是我弟弟,但是在警局,他卻和人說,家里就只有我一個孩子。
我到現在都無法理解,她為什么要騙我。如果她不騙我,我或許也就不會……”
王成文說到這兒,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和我說說夢的事情吧?那應該是你哥哥做的夢才對。可為什么你會殺人?”
秦銘最關心的還是關于噩夢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那種夢。
夢一開始我就在我哥哥的房間里,我其實也沒想太多,覺得可能是他那天打了我,所以我有些生氣。
所以在夢里,我就不受控制用水果刀捅了他。
誰知道之后幾天,我一直都會在夢里將他殺死。
并且每殺死他一次,我的記憶都會變得混亂,到后來我完全將自己當成了他。
竟真的以為,家里就只有我這一個孩子。”
“好了,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吧,我想你也應該很累了。”
秦銘說著人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王成文一直在抽泣著哭著,直到秦銘出去他都沒有將頭抬起來。
顯然親手殺死自己親哥哥的這種行為,在他找回一部分記憶后,是讓他所難以接受,也無法承受的事情。
當然了,從價值來說,王成文對于這起事件的作用,也就只能到這里了。
秦銘從看守所離開,隨后給易少東打了個電話,易少東并沒有在刑警支隊待著,而是已經回去了他們租住的旅館。
秦銘其實并不想回去睡覺,但是想了想還是先打車回去了一趟。
回到旅館的房間,見到他進來易少東頓時得意洋洋的走過來說道:
“搞定了,那個邪會明晚8點會在沿墻路56號,三單元502搞活動。
群里剛剛下發的通知。
讓全體人員都去。”
說到這兒,易少東見秦銘有些面容沉重的,不禁問道:
“你那邊什么情況啊?又出問題了嗎?”
“沒出什么情況,事實上還挺順利的,王成文已經回想起一些事了。”
“王成文?是王成宇吧。”
“死的那個是王成宇,殺人的其實是王成文。”
“臥槽,這是什么情況?”易少東聽后顯得非常驚訝。
“我當時就很奇怪,為什么王成文根本想不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后來隨著劉丹這起案子的發生,在與她接觸后,我就更加疑惑這一點。
畢竟劉丹對于最近的一些事,可并不是怎么回想都想不起來。
然后我就想到我們去王成宇家時,他父母說的那些話,覺得王成宇在家里不受待見,心里面應該會有不少的怨言。
但是當我去問王成文時,王成文卻沒覺得什么。
所以我就在想,王成文和王成宇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外人很難辨認他們誰是誰。
于是我就想到,王成文會不記得之前的事情,會不會是因為他和他哥哥兩個人的某些記憶,攪合在了一起。
讓王成文覺得他是他哥哥,然后去回想王成宇最近的經歷,自然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結果還真的是這樣。
當王成文開始正視自己的真實身份后,他混亂的記憶就開始變得清楚了。”
“這你也能想到?我的天。”
易少東聽秦銘說完后,倒是沒太驚訝王成文和王成宇兩個人的身份對調,反倒是驚訝于秦銘竟然連這都看出來了。
“你不當偵探真是屈才了,你說你學習不好,我也學習不好,可我的腦子怎么就沒你好用呢?”
“你數學打多少分?”秦銘問道。
“30多分吧,問這個干什么?”
“我數學148分。我成績差,是因為我偏科太嚴重,并不是我邏輯思維不行。”
秦銘有些打臉的說完,易少東頓時尷尬的撓起了腦袋:
“好吧,你現在有權利鄙視我的智商了。并且我無話可說。”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誰讓你拿你的30分小瞧我。”
“拜托,是你問我的好吧。我還以為你各科都不怎么樣呢。”
易少東不再說這種自取其辱的話題,接著又說回了這起事件上:
“你這知道了王成文和王成宇的事情,應該開心才對啊,怎么你的表情還這么臭啊?”
“談不上臭,只是有些惡心。”
“惡心什么?”
“王成宇的媽媽。當然也包括他的爸爸。”
“他父母怎么了?”
“王成文不是那個邪會的,他媽媽才是。而且加入那個邪會很久了,估計級別最低也是個神仆。
劉丹是神仆,可以在那個邪會里祈神許愿。
結果換來的是劉丹自己神志不清的以為愿望成真了,實則卻殺了全屋的人。
所以王成文的媽媽,應該也許了某個愿望。
也正是那個愿望,令王成文神志不清,并最終釀成了大禍。”
“你是說……”
易少東聽到這兒,已經多少猜到了王成文的媽媽,可能許的愿望是什么了。
“是的。王成文媽媽許的愿望,很可能就是希望,家里只有一個孩子該多好。
或是類似的愿望。”
“她是腦殘嗎?這哪是許愿啊,簡直就是詛咒自己死兒子啊。”
“虎毒還不食子,顯然人毒起來,要比老虎可怕多了。”秦銘感慨了一句。
“我看那老娘們是信邪教信的走火入魔了!
她這么做,等于是害了她兩個孩子。”
“走吧,趁著這會兒還不到睡覺點兒,我們再去會會那個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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