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本以為像易少東這么明顯的謊話,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結果讓他無語的是,劉丹聽后竟完全的信了,猶豫了一下后說道:
“你們一開始只能先加群,需要加群半年以上的人,才能成為神眾,加群一年以上的人,才能成為神仆。”
“神眾和神仆有什么區別?”
“神眾可以目睹神像,神仆的話,會得到神的庇佑,神會幫助你實現自己的心愿。”
“你在群里的頭銜是神仆,這么說神幫你實現心愿了?”
“是的。”劉丹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的心愿是什么?”
“讓我和鄭澤楷永遠在一起。讓他永遠愛我,永遠陪在我身邊。”
聽到劉丹說的這個心愿,秦銘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倒是易少東說了一句:
“你信仰的神還真是厲害啊,連愿望都能實現。
其他神仆的愿望也實現了嗎?”
“是的,他們的愿望都實現了,有的人獲得財富,有的人獲得了事業,神讓每一個虔誠信仰它的人,都得到了饋贈。”
看著劉丹此時的神態,秦銘很是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個人會相信這種低級的騙局。
并且是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甚至是不分自己處境的相信。
劉丹眼下都鋃鐺入獄,頭上頂著個殺人犯的頭銜,連自己的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竟然還在相信什么神的存在。
這讓他多少有些理解鄭澤楷之前和他們說的話了,劉丹還真的是一個單純到發傻的女人。
也不怪鄭澤楷會和她分手。
“你既然那么相信神,那么神為什么現在不來幫你?”
秦銘譏諷的說了一句。
“因為神相信我是無罪的,一個無罪的人是不需要幫助的,我的麻煩只是暫時的。
所以神才沒有出現庇護我。”
“你別和她抬杠啊,這女人明顯是被忽悠的走火入魔了,我們還指望著她混進那個邪教里呢。”
易少東見秦銘總是嗆劉丹,他這時候則趴在秦銘耳朵小聲的提醒一句。
秦銘聽后點了點頭,他并不是一個容易沖動的人,但卻見不得這么簡單的道理,劉丹卻始終看不明白,讓他都跟著著急。
倒是易少東對于劉丹這種狀態,有些見怪不怪的意思,反倒是成了詢問的主導。
循序漸進的,從劉丹那里套出了很多關于那個教會的消息。
教會每周都會有線下的活動,會舉行請神儀式,神眾和所有神職人員共同參與。
每個人屆時都會戴上面具,穿上黑色的長袍,像是西方的巫師一樣,虔誠的對神像祈禱。
舉辦的地點不定,但通常都在沿墻路小區里。
只是具體的地點,會存在變動。
至于組織者,則是群里的神使管理員。
劉丹被人帶出了審訊室,秦銘靠在椅子上點燃一根煙吸了起來,易少東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今天怎么有些不冷靜?”
“不是不冷靜,是有些生氣。
倒是你,感覺還挺平常的。”
“見的多了,能不覺得平常嗎?
被洗腦這種事,外人看很難理解,覺得人怎么會被洗腦,連傻子都知道是騙人的,對方為什么就不知道。
實際上這種事,真的是沒法說,就像是有人講個笑話,你笑了,我沒笑一樣。
只是對方沒有get到你那個點一樣。
我生長在家族里,家族里這種被灌輸家族思想,被洗成白癡的,實在是見了不要太多。
人其實很多時候就和電腦程序一樣,并不是無懈可擊的,總會有能被黑客侵入的薄弱地帶。
一旦被侵入,尤其是思想被侵入,那就和傀儡沒區別了。
并不是說聰明的人就不會被洗腦,只有傻子才會,事實上所有人都可能被洗腦。
小伙子,你還是太嫩啊。”
“滾蛋。”
秦銘白了易少東一眼,隨后將煙頭按進煙灰缸里,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又要干什么去?”
“去找王成宇。問問他知不知道那個邪教的事情。”
“大哥,歇會兒行不行,起碼讓我把這根煙抽完好吧?
咱們不都是有重大突破了嗎,不用這么著急吧。”
“那你在這兒歇著吧,我自己去了。正好我有個任務交給你。”
“任務?什么任務?”
“偽裝成劉丹,在群里打探一下消息,我想那個群里的人,應該還不知道劉丹被抓的事情。
試一試吧,能不能解決這次事件,可就全靠你了。”
秦銘將打探群消息的事情交給了易少東,他覺得易少東應該沒什么問題,正好他們兩個人也能兵分兩路節省出一些時間來。
群里幾十人,受害者肯定遠不止王成宇劉丹這兩個人。
或許死亡僅僅是一個開始。
晚上7點鐘,秦銘再度見到了王成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之前許諾的關系,王成宇的精神狀態要比之前好了許多。
“你是來帶我出去的嗎?”
這是王成宇見到秦銘的第一句話。
“現在還不行。
我來找你是有事情想要跟你核實一下。
祈神俱樂部你知道嗎?就是一個群。”
聽到這個名字,王成宇先是一愣,繼而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你為什么要問這個?”
“你是這個群里的人嗎?”
“不是。”王成宇搖了搖頭。
“你不是這個群里的?”秦銘有些驚訝:
“那你是怎么知道這個群的?”
“我是聽我媽說的,我媽是一個什么祈神會的教徒,每周都會去參加活動。
還拉著我爸和我一起信,不過我這個人從來不信那種東西,也勸她不要信都是騙錢的。可是她不聽,還罵了我一頓。
我爸也說不了她,所以就任憑她怎么樣了。”
王成宇說到這兒,像是突然間想到什么似的,但又有些不確定:
“我好像記得我做噩夢的那天白天去過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
“沿墻路小區那邊,好像是我媽帶我去的。我記不清了。”
“你那天不是離家出走了嗎?”
“我忘了,不過中間我媽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過去的。”
“帶你去參加那個教會的活動?”
“我想不起來了,只知道那天我去過那里。”
王成宇的話令秦銘感到詫異,或者說更多的是難以置信,在沉默了一會兒后,他又對王成宇問道:
“你和你媽的關系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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