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在沖破幾處氣結后,力量已經要較常人大了許多,再加上這一腳踹的結實,所以直接將陳大成踹翻到了地上,捂著胸口呼吸艱難的慘叫了起來。
只是手里那把刀仍死死的攥著,顯然想要殺死秦銘的念頭,依舊非常強烈。
“陳先生,你有想過沒有,如果你在家里殺掉了我,那么就等于是留下了你作案的證據。”
“你必須要死!我必須要殺死你!”
陳大成根本不聽秦銘說什么,這時候又如同瘋狗似的,再度從地上爬起來,繼而目露兇芒的朝秦銘沖了過來。
秦銘深知咒符對于詛咒沒用,所以并不考慮使用咒符的事情,陳大成盡管手里面拿著刀子,但是無論是力量還是迅捷,和他都是存在著一定的差距,對他的威脅倒是談不上多大。
身體向后退著,頻頻躲著陳大成不停刺來的刀子,直到他的后背頂在了墻上,身后再無退路為止。
“死吧!你死了就不會有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眼見將秦銘逼到了死角,陳大成也大聲的獰笑起來,手中的刀子直接對準了秦銘的胸口。
但秦銘顯然不是任由宰割的主,眼見刀子奔著他的胸口而來,他則猛地一側身,繼而抬臂橫肘,腳底向前一步迅疾跨出,在躲過陳大成的同時,他的肘尖則狠狠撞在了對方的腹部。
陳大成痛叫一聲,下意識去遮擋腹部,秦銘這次則沒有收手,又一連對著陳大成的面部揮出數拳,直到打的陳大成鼻血紛飛,幾乎暈過去他才收手。
從地上將掉落的那把水果刀撿起來,秦銘面無表情的蹲在陳大成的身邊,原本平靜的目光中則出現了些許的“漣漪“。
想要直接結果掉陳大成,但卻又有些于心不忍。
畢竟陳大成嚴格來說,也是這起事件的受害者,并且他和張耀龍的情誼,也的確是讓他生有觸動。
所以他之前才會和陳大成說那么多,才會想看到陳大成能自己沖破心魔。
而對于這樣一種結果,也是根本沒辦法的事情,因為事件必須要解決,所以作為承載詛咒的陳大成是必須要死的。
“陳先生,我不忍殺你,但又不得不殺人。
嚴格來說我和你是同一種人。
我們都是那種,在自己和他人之間做抉擇,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的那一類。
既懦弱的又無奈。
所以真的很抱歉。”
說到這兒,秦銘目光中的猶豫瞬間被殺意所替代,繼而將手中的刀子,刺入了陳大成的脖子。
只是鮮血飛濺的一幕并沒有出現,甚至連利器刺破皮膚的響聲都沒有傳出。
秦銘面露駭然的看著躺在地下的陳大成,便見陳大成的脖子猶如包裹著鋼鐵一樣,刀子竟然停在他的脖子上,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進入分毫。
不僅如此,陳大成的眼睛也較之前有了明顯的變化。
因為他的眼睛完全化為了暗紅色,紅的甚至吞沒了他的瞳孔。
見到陳大成這種變化,秦銘暗道不妙,趕忙向后跳了一步。
與此同時,從陳大成的身體里,則彌漫出大量肉眼可見的黑霧來。
那些黑霧更是拖著陳大成的身體,從地面上直直的立了起來,目中血光閃爍,盯著不遠處的秦銘。
被那雙血眸盯著,秦銘只覺得他的靈魂都在發顫,身體更是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本來充足的力氣,瞬間就被這種氣場,擠壓的絲毫不剩。
毫不夸張的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以至于,他就連拿出咒符試試看的念頭都不存在。
因為即便不用試,他也能猜得到,一定是起不到作用的。
“怎么會這樣!”
秦銘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急轉直下,明明他都已經找到了真相,只要將陳大成殺掉,那么失去承載的詛咒,就會因為失去傳播的源頭而消散。
并不該出現這種恐怖的變化才對。
難道夏潔騙了他們?
鬼祟在轉化為詛咒的形態后,還是能夠恢復的?
但不管答案是什么,眼下這種情況都容不得他有半分的猶豫和僥幸。
先從這里逃出去才是真的。
于是不再多想,秦銘直接逃到屋門邊,但是讓他面如死灰的,屋門竟然根本打不開。
顯然,在門上存在著鬼祟的無形力量。
不過秦銘并沒有因此驚慌,他趕忙掏出幾張咒符來,想要用咒符上的靈力,去將門上的阻力化解。
誰曾想,三張咒符剛觸碰到門板,瞬間就變作了黑灰。
但是屋門卻依舊死死的關閉著,難以推動分毫。
三張咒符破不開阻力,秦銘隨后又不怕浪費的掏出一把來。
畢竟咒符再貴,也沒有自己的小命貴。
然而就和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即便咒符的數量多達十張,還是瞬間就燒成了灰。
顯然,作用在門上的“阻力”,遠不是咒符數量的疊加就能化解的。
也直到這時候,秦銘才真正的慌了。
因為不但打不過,并且連逃都逃不掉,等于是陷入了到了絕境中。
就在秦銘短暫嘗試的工夫里,屋子里已經完全被那些黑霧所充斥。
那些黑霧就像是火焰一樣,雖然沒有任何溫度,但卻令全身的皮膚都變得灼痛。
身體動不了了。
秦銘痛苦的張著嘴巴,看他的模樣就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一樣,整個身體竟在緩緩的上浮。
顯然正有一股力量,在操控著他。
陳大成面露詭笑的看著秦銘,一只胳膊抬到半空,露在外面的手掌上,密布著黑紅相間的猙獰紋路,猶如一條條幾乎爆開的血管一樣。
秦銘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他別說掙扎,就連動動眼睛都做不到。
他從未在鬼祟的身上,感受過這么可怕的壓力。
可怕到甚至想要用自殺的方式,去結束在心中升騰的那莫大的恐懼。
“為什么會這樣……”
秦銘仍在心里問著自己。
但是站在對面的陳大成,卻突然攥緊了拳頭。
這時再看向秦銘,他的脖子已然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低垂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血液不停順著他的嘴巴,還有破裂的脖子里流出來。
散發出咸咸的腥味,在地上形成一大片猙獰的殷紅。
都說人在臨死前,時間會發生短暫的凝固,腦海里會涌現出關于自己生前的種種記憶。
但是秦銘卻并沒有看到任何記憶,有的僅僅是恐懼,以及難以置信。
不敢相信,不甘心相信,他就這樣死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