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夜。
天空中繁星點點。
王琛站在寢宮的門外,夜觀天象,創造帝星黯淡無光搖搖欲墜,好吧,他瞎幾把扯的,根本看不懂什么星象。
他想了想,決定今晚回靜海睡覺,一直在外繁忙,都沒空怎么陪懷孕的柳琦紅,自己這個丈夫做的不盡職啊。
應用定位傳送。
返回靜海州衙臥室外。
王琛并未立即進往,他知道蘇菊有可能在里面,于是瞧了瞧門。
果然,里面傳來蘇菊冒充自己的聲音,“誰啊。”
王琛利用口技轉變自己的口音,發出王云倉的聲音,“我,王云倉。”
“我這就來。”
里面傳來悉悉索索似乎穿衣服的聲音,緊接著,腳步聲傳來,然后門被打開。
蘇菊冒充王琛的臉探了出來,她先是動作一滯,似乎愣了一下,隨即連忙出來掩上門,壓低聲音道:“東家,你可算回來了,我差點遮蔽不下往了。”
遮蔽不下往?
什么遮蔽不下往?
王琛怔了一下,并未直接推門進往,蹙眉道:“產生什么事了?”
蘇菊苦笑一聲,“宮里傳來手諭,召您進宮。”
王琛奇怪道:“召我進宮?有說什么事嗎?”
“似乎天子身材不適,御醫醫治無效,然后天子想到了您,手諭已經下來三四天,我這拖著沒有出發,若是再不往,恐怕得算抗旨了。”蘇菊如實說道。
老趙生病了?
王琛頗為感到驚奇,按照歷史記載,趙匡要到十一月份才駕崩,怎么現在就……誒,不對,哥們兒不是送了點甲醛過往么,可能老趙長久吸收甲醛,導致身材出問題了。
他仔細揣摩了一下,假如老趙真的由于甲醛生了什么惡性腫瘤啊之類,自己往也沒什么用,況且,本來就是老趙要先弄自己,王琛投桃報李而已。
可是呢,不往又不行。
為什么?
重要是神像功效和為自己賺錢的王記,暫時都離不開趙家皇室。
一旦老趙發怒撤銷王琛的城隍身份,那么神像功效將無法應用,不論是明察秋毫、按部就班或攝魂奪魄,對王琛的事業都太大了,他離不開這些神通,況且,神像功效還將自己的神秘空間成功“升級為乾坤戒”,王琛知道汴京必須得往。
他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往京城一趟,你暫時不用假扮我了。”
“好的東家。”蘇菊離開了。
王琛推門進往。
帳簾內傳來柳琦紅的聲音,“官人,忙好了嗎?”
隨即蕓兒從帳簾內鉆了出來,手里端著木盆,似乎是洗腳水,“阿郎。”
“辛苦了。”王琛對著蕓兒點點頭,直接上前撩開帳簾,見到穿著褻衣的柳琦紅半靠在床頭,肚子已經微微突出,從生理期來算,已經三四個月了,他憐愛地上前笑道:“琦紅,這些日子委屈你了。”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無非是說他沒有陪在身邊。
柳琦紅把頭靠在他胸前,“能為王祖傳宗接代是賤妾的榮幸,盼看能給官人生個大胖小子。”
得,還念念不忘生個兒子呢。
在古代,衡量一個人是否孝敬,首先是要給家族傳宗接代,否則就對不起祖宗,這才有了重男輕女的思想,一直延續到現代社會,部分人的思想觀念還是如此。
不過王琛倒是無所謂,生男生女都一樣,不都是自己生命的延續嗎?他抱著柳琦紅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脫衣籌備進睡。
柳琦紅忽然問道:“咦,官人,你出門的時候穿的不是這件衣服呀。”
王琛:“……咳,那什么,我剛出往順手換了。”
“可你的衣裳都在柜子里呀。”柳琦紅眨眼道。
王琛臉一黑,總不能說之前是蘇菊冒充自己帶給你熱和吧?要那樣,估計柳琦紅會更不開心。
他索性轉移話題,道:“這幾日我要往京城,你讓蕓兒照顧好你。”
“官人,說起此事,妾身認為你最好再拖上一段時間。”柳琦紅正色道。
“嗯?”王琛看過往。
柳琦紅分析道:“天子身材不適,召你進宮,只有兩種可能,一,知曉你非凡人,請求治病,我聽張公公說過天子的病癥,有些似癌,從古至今,我從未聽說哪位名醫能治好癌,官人若是前往,治不好怎么辦?二,天子對你忌憚,想要將你扣押在京城。”
王琛暈了一下,“你居然知道癌?”
柳琦紅理所當然道:“魏晉時代王叔和的《脈經》里就有癌癥病例的記載,我曾見過有人生癌,癌者,上高低深,巖穴之狀,顆顆累垂,毒根深躲,穿透孔里,無藥可醫。”
確實,哪怕到現代社會,癌癥也沒有治愈那么一說,只有五年存活率、十年存活率的說法。
聽完柳琦紅的分析,王琛微微頷首,“我知道,但我名義上畢竟是宋臣,若是不前往汴京,后續會很麻煩,你切勿多言,依我本事,哪怕天子千軍萬馬都留不住。”
“那你自己注意。”柳琦紅還是憂心忡忡。
王琛沒再說什么,脫了衣服,摟著柳琦紅進睡了,腦袋里卻在想趙匡畢竟叫自己往干嘛,他感到柳琦紅猜測的應當非常正確了,不過乎這兩種可能性。
翌日,睡到中午樣子。
王琛只和柳琦紅告辭了一聲,直接應用定位傳送來到汴京王繼恩的宅子里,然后前往鴻臚寺報備了一番。
照理說處所官員進京,哪怕有急事,都會讓歇息一晚,越日再召見。
但鴻臚寺方面看到王琛前來報備,立即連沐浴更衣都沒有,火急火燎地備車送他前往皇宮里了。
宮里。
寢宮外。
張公公給王琛帶路,小聲道:“王大夫,陛下身子骨不太好,近日性格很差,你切莫頂撞了。”
王琛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位“遼國奸細”嗯了一聲,沒籌備立即戳穿,畢竟自己和蕭皇后有一筆交易要做,暫時先留著張公公的命吧。
敲門,里面傳來趙匡讓進往的聲音。
張公公替王琛推開門,伸手讓其進往。
王琛抬步走進往,寢宮并不大,約二十個平方左右,是的,非常小,實際上古代天子的寢室并不像電視上那么宏偉,相反,有些天子的寢宮比眼前還小。
古人認為,“屋大人少切莫住”,人需要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才干不讓精氣神散掉,人才干保持精力的高度茂盛,人在睡覺的時候,氣是最輕易散掉的,越大的房間,越輕易使身上的氣散開,所以臥室越小越好,才干讓氣繚繞在自己身邊,才干保持全部身心的健康,保持體能。古人睡覺的房間都很小,就是這個原因,大的屋子是不能住人的。
這也是為什么天子的寢室會那么狹窄的原因。
但是王琛走進往以后便不好了,由于他看見在床頭不遠處正放著一瓶開了瓶口的液體甲醛,他冷汗淋漓,心說怪不得老趙幾個月就生重病了,合著說到底是哥們兒甲醛的作用。
“是王卿嗎?”趙匡的聲音有點衰弱。
王琛近乎捏著鼻子走到間隔床五步開外,行禮道:“陛下。”這時他才看清趙匡的狀態。
只見趙匡半靠在床頭,披頭散發的,臉色非常蒼白,呼吸還很短促,一只手放在胸前肺部地位,他臉上表情有些苦楚,但是卻強擠出一絲笑臉,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坐。”
王琛沒客氣,在椅子上坐下。
趙匡哪里還有昔日霸主的神氣,嘴唇略微蒼白,看似不經意地問道:“之前破獲華家十三口滅門案的時候,聽聞王卿應用的鬼神之力,我對仙家手段敬慕得緊啊,你可否給我當場表演下仙家法門?”
什么意思?
王琛被趙匡提的請求弄得莫名其妙,遲疑道:“陛下想看什么仙家手段?”
趙匡笑呵呵道:“隨便吧。”他停頓了下,“我在想,若是王卿認真仙法驚人,興許我可以封你為護國師,乃至將你冊封為我大宋護國大城隍,統帥一切陰間事務。”
臥槽!
你要封我當護國大城隍,還是統帥一切陰間事務級別的?
王琛怦然心動,經過之前的種種分析,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城隍神像功效完整來自趙匡的封賞,如今有機會提升“神位級別”,他怎么可能不動心。
“怎么樣?”趙匡迫不及待問道:“王卿能給我展現下仙家手段了嗎?”
王琛稍加思考了一下,實在自己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手段,很多在古人看來神奇的東西,需要依附外力,不過嘛,有兩個手段不需要,一個是“乾坤戒”,另一個則是瞬間移動。
想完之后,他站起身道:“那我就給陛下展現下芥子須臾的仙家手段吧。”
“芥子須臾?”趙匡眼前一亮,拖著病軀坐了起來,“王卿請展現。”
“好。”王琛在屋內環視了一圈,隨手拿起一只茶杯,“陛下請看,這只茶杯如今在我手里,待會我會把它變沒了。”
趙匡點點頭,沒說話。
王琛心中默念陳念的名字,然后手中的茶杯忽然憑空消散。
趙匡一看,頓時大呼神奇,“仙家手段!果然是仙家手段!”他顯得十分激動,“可否再展現下?”
王琛輕笑一聲,打了個指響,茶杯再一次涌現在自己手里。
這一回趙匡激動到不行了,騰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丫子上前道:“這莫不是障眼法?”
王琛哈哈大笑道:“江湖術士的障眼法哪能和我仙家手段相提并論,陛下,你若是不信,我把你桌子變沒了,再變出來。”說著,他伸手摸了摸桌子。
桌子一下子消散了!
這回趙匡看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茶杯還有可能躲在袖子里,這么大一個桌子能夠躲到哪里?他徹底服了王琛的仙家手段,語氣變得尊重不少,“王卿,還請把桌子變出來。”
“好。”王琛看似隨便手一甩,桌子再次涌現。
這回趙匡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紅潤,連連大叫道:“好!好!好!不愧是仙家中人,王卿果真擁有驚天地泣鬼神的能力。”
王琛微微一笑,沒再說什么,心里卻在想,你當天子的金口玉言,答應封哥們兒當大城隍統帥一切陰間事務,現在我都小露了一手,該不會食言吧?
他可是非常期待,假如自己神位升級,神像功效會不會也升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