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在包廂外聽到的事情,王琛一句話都沒和周先生、鄭先生等人說。
吃過晚飯。
王琛帶著一些清淡的食物去醫院。
路上,他摸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不多時,接通了。
對面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略帶別扭的普通話,“呵呵,王生晚上好。”
“李哥晚上好。”王琛先問候了一句。
李則凱道:“你來香港了?”
王琛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是,有點事想請教請教您。”
李則凱道:“你說。”
“是這樣,我想問一下,如何才能夠以最少的錢把一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權拿到手?”王琛問道。
是的。
他盯上西方銀玉了。
既然曹丁背地里算計自己,那不好意思,哥們兒直接讓你玩不了。
李則凱沒當回事,“獲得投票權……嗯,如果董事會投票權暫時性拿不到,先拿到股東大會的投票權。”
王琛苦笑道:“問題是怎么才能拿到股東大會的投票權,我對這方面不太懂,只好來請教您這位投資界神話了。”
“哈哈,你這話把我捧的不給你想辦法都不行了。”李則凱心情不錯,道:“你先把你要收購的上市公司情況和我說說,然后我再給你想辦法。”
要是換成別人,王琛或許還會猶豫一下,但李則凱和西方銀玉沒什么關系,又和自己合作開了玫瑰投資公司,完全可以訴說。
他原原本本把西方銀玉的公司情況說了遍。
聽完后,李則凱一沉吟,“我先問一句,你是想控制該公司發展獲利,還是想把那曹丁架空又或者趕出公司去?”
“都想。”
“你還挺貪心嘛。”
“一般一般,拜托李哥您了。”
李則凱又問道:“那你手頭資金情況怎么樣?資金充足和資金不夠辦法可不一樣。”
王琛計算了一下自己如今的現金資產。
除去跟約翰克里斯摩根購買軍火的錢,大概有一百四十億樣子,當然,如今把公盤結束后翡翠賣出去的錢加上去,約莫能達到四百億左右,前提是不談崩。
其實和周先生、鄭先生還有徐老板等人的生意基本不可能談崩,也就是說,自己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聚攏四百億的現金資產。
想完后,王琛道:“錢足夠,拿個兩三百億出來應該不成問題。”
李則凱:“……”他有些難以置信道:“你是指現金?”
“對啊。”
“……你狠。”李則凱沒想到王琛這么有錢,被嚇了一跳,隨即苦笑道:“你都這么有錢了,想要控制那什么西方銀玉還不簡單得很?既然你想把實際控制人趕出去自己控制這個品牌,簡單得很,我給你講個案例你就明白了。”
王琛虛心求教道:“您說。”
李澤凱不急不緩道:“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馬云當初創業的時候,他注冊資本五萬元的公司正在和一家注冊資本兩點四億的公司競爭,當然了,當時他肯定競爭不過人家,可是呢,那個三產企業也拿馬云的公司沒辦法,最后大家坐下來談,那三產公司表示愿意出一百四十萬跟馬云進行合資企業,中國黃頁正缺錢,馬云心想一百四十萬能干多少事情啊就答應了下來,結果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王琛還真不知道。
李澤凱笑道:“合資企業以后中國黃頁就改姓了唄,董事會里人家占五票,馬云只有兩票,不論馬云提出什么要求,董事會總是反對票,結果黃頁什么事情都干不成,人家只出了一百四十萬就把黃頁給滅了,你懂我什么意思嗎?”
王琛懂是懂,可具體操作還是不明白,如實說道:“可我不僅僅想滅了對方啊。”
“我知道,我剛才這個案例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嘛,馬云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最后只能以十萬塊的價格把黃頁賤賣了,要知道當時他掌握的股份最起碼價值三十萬左右,現在懂了嗎?”李則凱又問道。
這回王琛聽懂了。
李則凱的意思無非是,王琛尋求機會入資對方公司,從而掌握絕大多數話語權,然后存心搗蛋,讓主要股東們撤資,如此一來,整個公司將變成王琛的一言堂。
畢竟要是不撤資的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最后手頭的股份會變得一文不值。
王琛繼續求教道:“那我要怎么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掌握投票權呢?”
“掌握足夠多的股份。”李則凱稍微解釋了幾句,“比如說先掌握該公司已發行股本的百分之三十,然后要約收購一部分實際股份,成為該公司的大股東,再然后,利用你手頭上的資源,獲得大部分股東的支持,自然而然你就成為該公司的實際掌控人了。”
王琛汗道:“我在股市上大量收購對方股票,不會讓對方股價上漲么?”
“所以啊,你要想辦法讓西方銀玉市值下跌,我剛才稍微查了一下該公司的情況,發現他們壞消息挺多,你只要再給它弄一個不利的消息,基本上股價會應聲下跌,到時你悶聲發大財,以極其低廉的股價買進,達到百分之三十就發要約,基本沒什么問題。”李則凱支招道。
聽這么一說,王琛腦袋里漸漸有了主意,他稍加思索便笑著說道:“李哥,我這么跟你說,我有信心把該公司經營好,你有沒有興趣入一股?嗯,我的意思就是讓玫瑰投資公司去股市上收購已發行股本,然后發出要約,憑您的身份,對方應該會很樂意出讓部分股份,其他的事情我自己辦。”
李則凱沒有立刻回答,“我算算,該公司總市值七十九億樣子,流通市值是六十二億樣子,要是讓玫瑰公司收購百分之三十已發行股本,那就是需要十八點六億,我占玫瑰公司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得出九億一千一百四十萬,再加上要約,大概在十億樣子,數字有點大啊。”
王琛慫恿道:“要是收購以后您覺得公司盈利不符合你要求,等我掌控公司后,你可以把這些股份溢價百分之二十賣給我,怎么樣?”
“這么說的話沒問題,行,我待會做個收購方案出來,然后傳真給你。”李則凱答應了。
答應了就好。
其實王琛需要的只是李則凱的名氣,方便玫瑰公司入股。
這邊又聊了兩句,準備掛電話了。
李則凱忽然道:“對了,你一定要想辦法給西方銀玉制造一個非常不利的消息,最好是能連續跌停牌那種,在跌停兩到三個牌以后我們再出手,到時能省不少錢。”
王琛嗯道:“我會好好想想辦法的。”
結束通話。
醫院差不多也到了。
王琛付了車費,拎著吃的東西往里走。
醫院里。
王琛坐電梯來到病房,看見梅姐正在看書,他拎著東西來到床頭柜面前,笑著說道:“姐,在看什么書呢?”
“《簡愛》,好久沒看了,溫習一遍。”梅姐微笑著合上書本。
“你看了很多次?”王琛打開飯盒包裝。
“真香。”梅姐嗅了嗅鼻子,“小琛這兩天辛苦你了。”停頓了下,她回憶了下回答道:“從小到大大概看過十幾遍了吧。”
十幾遍?
那可是真愛啊!
王琛也看過這本書,該作品講述一位從小變成孤兒的英國女子在各種磨難中不斷追求自由與尊嚴,堅持自我,最終獲得幸福的故事。引人入勝地展示了男女主人公曲折起伏的愛情經歷,歌頌了擺脫一切舊習俗和偏見,成功塑造了一個敢于反抗,敢于爭取自由和平等地位的婦女形象。
確實不失為一本經典。
而且王琛覺得梅姐部分性格非常像《簡愛》里面的女主角,難道是非常有共鳴,所以才看了十幾遍?
心里猜測著,王琛已經把蔬菜粥和小菜包裝全部打開,半開玩笑道:“我喂你吧?”
梅姐打趣道:“你這不是真心實意想喂我。”
王琛暈道:“怎么不是真心實意了?”
“真心實意的話你就不會問我,直接拿起來喂了。”梅姐笑盈盈說著自己已經爬下床,拉著凳子坐下拿筷子開吃,嘴里隨口問道:“下午賭石情況怎樣?”
一說起這事王琛頗為無奈道:“遇到了點麻煩。”他大致把曹丁的事情說了一遍。
梅姐吃飯動作一頓,搖搖頭道:“這人不講究,要我幫你弄他一波嗎?”
要是別人說這句話王琛可能還有所懷疑,但是憑借梅姐的關系,想讓對方公司直接覆滅都沒問題。
但是王琛有點大男子主義,而且他確實也需要一個珠寶品牌來經營,自己空間里那么多翡翠和黃金,如果有個知名品牌,可以多賺很多錢,再則,北宋時期的緬甸還在不斷開采翡翠,有公司幫忙脫手再好不過了。
而西方銀玉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首先,該公司名氣大,如果重新建個公司,各種宣傳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還不一定能夠搶占多少市場份額,再一個,西方銀玉是上市公司,自己不需要全部收購下來,可以用最少的錢獲得控制,從而獲得一個迅速脫手翡翠、黃金等珠寶的頂尖渠道。
“不用,我和李則凱商量了一下,準備把這個公司收購了。”王琛如實說道。
梅姐道:“西方銀玉可是上市公司,想收購可不是太容易。”
王琛靠在椅子上,咂咂嘴道:“李則凱給我做收購方案應該沒問題,他可是連香港電訊都能收購的牛逼人物,不過呢,現在就一個問題,怎樣制造不利消息,讓西方銀玉股價暴跌。”
梅姐小口小口喝著粥,咽下去后才道:“他們公司高負債,雖然完成了資產重組復牌,但是里面問題還很多,監證會會盯著,如果監證會再發現一些不好的現象,前去調查,應該會讓西方銀玉股價下跌,只是想要暴跌的非常厲害不太可能,除非西方銀玉出現根本性問題,比如傳出要破產的消息,又或者貨源短缺,無法滿足市場供應,這幾乎不可能,你也說了,他們的人來參加緬甸公盤,肯定會買不少毛料回去,除非你能讓他們一塊毛料都買不到,到時找媒體一宣揚,西方銀玉會受到重創。”
王琛怔了下,“讓西方銀玉在公盤的時候買不到毛料?”
“對呀,他們本來就是做翡翠生意,要是沒有毛料,不等于沒有翡翠嗎?”梅姐搖搖頭道:“不過這不可能,就算你明標上全面打壓西方銀玉,可暗標誰都看不見投標數字,而緬甸公盤暗標占了五分之四,他們始終可以拿到毛料。”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王琛也做不到啊!
明標就像梅姐說的,大不了稍微多出點錢和西方銀玉競爭,讓其拿不到毛料,這個很簡單,至于暗標,嘿,王琛可是擁有明察秋毫神技的人,只要知道西方銀玉的投標號,每個投標箱里掃一眼看對方出的投標價,自己比西方銀玉高不就行了?
而且自己本來就需要大量毛料來遮掩神秘空間里大量翡翠的真是來源,這招完全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啊。
一語點醒夢中人。
王琛沒想到和梅姐隨便這么一說,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怪不得古人說三人行必有我師,一個人的智慧終究有限,需要別人來提醒嘛。
一想到可以報仇了,王琛興奮的不得了,伸手攬住梅姐的腦袋湊過去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哈哈,姐,你太棒了!太棒了!”
“哎喲,撒了,粥撒了。”梅姐被他突然這么來了一下嚇一跳,隨即有些慌張扭頭道:“門沒關呢,要待會陳老他們過來看見怎么辦?”
王琛眨眼道:“看見就看見了,怕什么。”
梅姐翻白眼,很認真道:“那不行,會害了你。”說著,她放下筷子,主動跑過去把門掩上,這才回到座位上,小聲說了句,“你想親我可以,但一定要在安全的條件下,明白嗎?”
王琛心情好的不行,“明白,明白,你放心。”
到底是吐露了心扉,梅姐已經徹底放開了和王琛親昵,只是生怕別人知道而已,她笑瞇瞇地打趣了一句,“我可不放心,你這個小色胚色膽上來了什么事情不敢做,今天上午天都亮了還想和我在醫院這種公共場所那個,你說說我怎么放心?”
王琛汗道:“這不是情不自禁么。”
“你呀,就是色膽包天。”梅姐輕哼了一聲,有些小女兒姿態。
色膽包天又咋樣。
反正我就喜歡你。
王琛心里這么說卻沒說出來,想著想著,心里不由自主回想到曹丁那張可惡的臉龐,不由冷笑一聲,成啊,哥們兒就讓你在公盤上一塊毛料都買不到,到時啊,看曹丁這貨的臉色會難看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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