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將軍府。
剛一到門口,王琛便看見蕭劍化和張青等十幾個鄉兵正圍在一起似乎看著什么。
王琛帶著蕭峰、貌貌倫和翻譯三個人上前,笑著道:“你們一大群人圍在大門口干嘛?”
“大總統。”
“您回來了?”
“硬玉開采情況怎樣?”
聞言,眾人都扭過頭來。
“主公,您看。”蕭劍化指著里面道。
什么東西?
王琛朝里一看,然后心中大呼一聲“臥槽”,靠,好多翡翠制品,什么印章、玉釵、扳指等等,只有涉及的首飾應有盡有,除了帶的金屬材質外,其他全都是翡翠。
甚至,在翡翠制品堆里,他還看見了一些顏色各異的翡翠,比如說有一只鐲子紅色純正濃郁,晶體剔透,種水非常好,很有可能是雞冠紅翡翠,這種紅翡非常具有價值,簡單點說,很值錢。
另外,王琛還看見了一塊紫色的翡翠掛件,顏色像紫羅蘭花一樣。
大大小小一眼望去,最起碼上百件翡翠,品種都非常好,最差的都是冰儒種,玻璃種帝王綠都有兩三樣。
王琛訝然道:“他們獻出來這么多翡翠?”
“如今他們淪為階下囚,想要活命,當然想盡一切辦法了。”蕭劍化哈哈大笑,隨即咂咂嘴道:“沒想到這種硬玉挺好看,以前我一直覺得世上最好的玉是羊脂白玉,看到這些硬玉,我才知道有些硬玉相比羊脂白玉絲毫不差啊。”
蕭峰點頭道:“是啊,羊脂白玉價比黃金,就是不知道這些硬玉什么價值了。”
嗨,什么價值你們就不用知道了。
反正目前說來,翡翠無論是在蒲甘還是宋朝都不值錢,但在現代社會就不一樣了,品質好的翡翠簡直天價。
王琛轉移話題道:“那群人都關在一起吧?”
“在呢。”蕭劍化指了指西面的方向,“都押在原來將軍府的公廚。”
王琛又問道:“李青按照我的吩咐在聽監控嗎?”
蕭劍化很贊賞道:“李先生一直在盯著,就連吃飯都在公廚隔壁的屋子里。”
“走,我們去看看。”王琛讓人把翡翠先收了起來,自己帶著蕭劍化、蕭峰和貌貌倫朝著西邊方向走去。
將軍府挺大。
從大堂走到公廚花了差不多五分鐘時間。
推門進去,剛一進去,王琛便看見自己教過筆記本電腦怎么使用的李青,正戴著耳機聚精會神在聽著什么。
王琛走過去,拍拍李青肩膀,“李先生?”
“哎喲嚇我一跳。”或許是太入神了,李青險些蹦起來,本來想埋汰兩句,可是扭頭一看是王琛,他忙站起身行禮道:“大總統。”
王琛關心道:“這一兩個時辰他們都在說什么?”
“剛開始都在談論您會不會殺他們。”李青如實匯報道:“不過后來……似乎有兩個人想要詐降,意思是,如果您繞他們不死,回頭取信于您,然后生擒獻給蒲甘王戴罪立功。”
沃日。
哪個混蛋在詐降?
一聽到這話,王琛眼眸子一冷,他只需要這些曾經的蒲甘將士和官員們當聽話的狗,要是誰不識好歹,那不好意思,只能殺了。
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以絕后患,自己花了那么多錢打仗,又不可能一直留在古曼德勒城,總不能出征別的城池的時候,后院起火吧?
蕭劍化蹙眉道:“真有人這樣說?”
李青指著耳機道:“如今他們還在說呢,只是我看不到里面畫面,不知究竟是誰說的。”
蕭劍化瞇著眼睛凌厲道:“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說著,他看向王琛,用手比劃了個殺頭的姿勢,“主公,都殺了吧!”
王琛苦笑道:“我倒是想都殺了,可殺了以后誰幫我管理城池?而且其中或許有真心實意投靠的,要是都殺了,很有可能激起民憤,到時想要掌控全局就難了,最重要一點,若是我們殺俘,接下來不論攻打那座城池,他們勢必都會奮死一戰,很簡單一個道理,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他們還不如拼一把,所以,不能全都殺了,弄清楚是誰想要詐降就行了。”
李青無奈道:“光聽聲音我真不知道是誰。”
王琛略加思索道:“我有辦法,你繼續聽著,我開天眼通,看看到底是誰想詐降,又有誰是真心歸順,我不懂蒲甘語,你把他們說的每句話都翻譯過來,行不行?”
“好。”李青答應道。
監控設備安裝需要點時間,還要調試什么,太麻煩,所以在關押登丹溫等人的屋子里,裝得是音頻傳輸設備,和對講機很相似。
是的,光有音響設備根本不知道到底誰在說什么,除非能看見里面的情形。
既然有人都準備詐降了,有人去看,那么這群人肯定不會說實話了,為此,王琛還特地讓鄉兵們把守的內松外緊,以便給這群將士、官員們有說話的機會。
嗯,必須知道是誰。
然后殺雞儆猴一番,當然,要是誰真心實意投靠,也應該給點賞賜,恩威并施,這才是上位者的心術。
別人不知道對面誰在講話,王琛還能不知道?他打開虛擬屏幕,城隍神像,拉到最下面,使用明朝秋毫這門神通。
刷地一下,王琛眼睛仿佛X光一樣,直接透過兩面墻看到了公廚里面的情形,耳朵也如同順風耳一樣,把眾人說話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這些說的內容。
幸好李青及時翻譯了:
城主登丹溫滿臉激動地揮舞著手,對圍成一圈的將士和官員們道:“國王對我們恩寵有加,如今投降賊人只是權宜之計,你們不要忘了,咱們是蒲甘王朝的官員,耶因昂都殉國了,難道你們要看著他白死嗎?忍辱負重,我們只是在忍辱負重!”
守城副將妙哥吞顯示出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權宜之計?忍辱負重?城主,你怕是夢沒做醒吧,沒看見人家用的什么神奇力量破的咱們城嗎?別多想了,降就降了,說不定跟著新主人,以后我們能混的更好。”
財政官員蘭波波陰陽怪氣道:“可不是么,有些人生怕自己沒城主當了,慫恿我們一起送死呢,登丹溫,以前你是城主,我聽你的,如今大家都是階下囚,你還鼓動我們詐降送死?呸,什么玩意!”
然后好幾個人對登丹溫群起而攻。
“就是。”
“你為了保住城主的位置,置我們生死于何顧?”
“反正我是不想再面對那些恐怖的武器了,你們誰想像上午那樣提心吊膽,擔心下一刻自己就被炸死嗎?”
當然,也有兩個人支持登丹溫。
“大丈夫應當精忠報國!”
“我覺得城主說的沒錯,我們先是詐降,博取那什么大總統信任,再想辦法除去他,到時群龍無首,自然不攻而破了。”
總共三個人。
根據蕭劍化之前的介紹,王琛發現這三個人職位比較高,一般說來,投降以后能不死就很不錯了,哪有可能像以前一樣位高權重?
自然,這三位曾經的權臣,為了權勢愿意鋌而走險。
很可惜,這些話都被王琛停在了耳朵里。
他不動聲色,對著蕭劍化道:“蕭先生,幫我把李先生剛才說的話都抄寫下來,晚上我要用。”
“唯。”蕭劍化讓蕭峰去拿筆和紙。
別人或許不記得李青剛才說的話,包括王琛,不可能仔細到每一個字,但是蕭劍化可以。
王琛要把這些話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以便明天能夠殺雞儆猴,當然了,順便把自己“神話”一下,或者“惡魔化”也可以,前提是這群蒲甘投降的將士和官員們不會再有任何反抗的心思,即便有,也只能深深壓在心底不敢說出來。
一會兒后,蕭峰找來筆墨紙硯。
李青說一段,蕭劍化記一段,王琛則是默默地在蕭劍化記錄的后面添加名字,表示這句話是誰說的。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
里面那群將士和官員們似乎都談論累了,有人呼呼大睡起來,也有人聊起了別的。
看來不會再談論了。
也確實,王琛明朝秋毫的時間剛剛到,即便對方繼續說,他也不可能得知是誰說的了。
最后,王琛看向還在奮筆疾書的蕭劍化,“蕭先生,還有多少沒記?”
“最后一條。”蕭劍化龍飛鳳舞揮著墨水。
王琛道:“有勞先生了。”
蕭劍化笑呵呵道:“無礙。”
等了一分鐘左右,最后一句話也記錄完了,王琛在這句話后面添加了登丹溫三個字。
做完這些,蕭峰忍不住問道:“大總統,您記錄這些話有什么用呢?依我看,還不如直接把詐降的幾個人拎出來凌遲處死。”
蕭劍化笑而不語。
王琛也笑了起來,想要伸手拍拍蕭峰的肩膀,有點尷尬的是,蕭峰個子太高了,他除非踮著腳尖才有可能拍到對方肩膀,可是動作都出來了,王琛只好改為拍蕭峰的胳膊,“晚上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嘿,吃過晚飯,哥們兒要這群降將徹底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