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還挺遠。
車子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
靠近靜海市通區,在一座占地比較大的廠區停下。
沈霞對這里似乎很熟悉,門衛看見她的車連問都沒問直接放行了。
把車停到露天停車場。
王琛跟在沈霞后頭朝著辦公樓走去,他忍不住問道:“沈霞,怎么來工廠了?”
沈霞側著腦袋嚇唬他道:“把你賣了呀,怕不怕?”
王琛嬉皮笑臉道:“賣給你當壓寨夫君啊?”
“想得美。”沈霞撇撇嬌艷欲滴的小嘴,“你們男人沒個好心思,一開始對女人都好,等上過床態度馬上變了。”
說起這個,王琛馬上道:“不是每個人對你好就是為了和你上床。”
沈霞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真乖。”
王琛臭不要臉道:“我就不一樣了,沙發客廳陽臺廚房都可以。”
沈霞:“……”她面紅耳赤,嘴里還在硬撐,“就憑你的金針菇呀?”
王琛嘿了一下,道:“或許是擎天柱呢?”
沈霞氣急,“你!”
王琛壞笑道:“看過變形金剛嗎?我說的是里面那個擎天柱,你想哪里去了?”
沈霞竟然無言以對,面頰紅的發燙,再也不和王琛聊污的話題了。
辦公樓里。
里面黑漆漆一片。
很顯然,晚上了,絕大多數人已下班。
跟著沈霞上了電梯。
來到三樓。
下來,兩人徑直來到中間位置的總經理辦公室,同樣燈關著。
沈霞微微蹙了蹙眉頭,一邊拿起手機,一邊嘴里說道:“你稍微等會。”
“好。”王琛站在她身后道。
沈霞手指在手機上按了幾下,似乎在發信息。
這時,電梯間傳來叮咚一聲,隨后一個腳步聲踢踏踢踏過來了。
王琛扭過腦袋一看,是個穿著睡衣戴眼鏡微胖個子不高的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剛靠近便叫苦道:“姑奶奶,你大晚上把我叫過來干嘛?”
“翟叔叔,不好意思吵你睡覺了。”沈霞抱歉道。
被稱作翟叔叔的男子翻白眼道:“你還知道不好意思。”隨即他從袋里掏出鑰匙,邊開門便嘆氣,“唉,誰讓我老翟一百四十斤賣給你沈家了呢,做牛做馬應該的。”
沈霞咯咯笑道:“說的你沒股份一樣。”
什么意思?
這家工廠沈霞家開的?
從話語中,王琛大概分析出了點不同尋常,不過想想也正常,如果沈霞家沒有點其他產業,光憑她父親薪水,哪買得起幾百萬的房子?
就是不知道她家到底有多少產業了。
是這座廠一個,還是有其他的呢?
王琛腦袋里胡思亂想著,越發覺得自己先前說要追沈霞挺有勇氣,他再一想,沈霞家家世是挺牛逼,自己也不差,擁有紅色龍標應用,能穿越古代和現代,未來說不定或許混得比沈霞她爹還牛逼。
進了辦公室里面。
老翟打開燈,招呼兩人坐下,站在那邊問道:“小霞,什么事你說吧。”
沈霞指指旁邊,“我朋友要賣黃金。”
老翟無語道:“賣黃金去金器店呀,你帶到廠里來干嘛?”
沈霞解釋道:“他沒有發票。”
“行吧,多少?”老翟沒有再追問。
看見沈霞對自己努努嘴,王琛把兜里的一百多克黃金掏了出來放在桌上。
一百多克黃金對于普通人來說不算少了。
可是老翟卻抹了抹額頭冷汗,語氣略帶詫異,“就這點?”
沈霞維護道:“這點怎么?做根粗項鏈都可以了,翟叔叔,你看看值多少錢。”
老翟拿起來掂量了下,“待會,我讓人拿去稱重量和測試下含金量。”說著,他跑到辦公桌旁,拿起座機撥打了個號碼,“喂,老曲,過來下。”
王琛一直沒怎么說話。
聽沈霞和老翟對話,應該信得過,不會被查水表。
沈霞似乎意識到了這點,交代道:“我事先說明下,他賣黃金給廠里歸廠里,不要登記身份信息什么。”
這話有點像命令。
剛掛了電話的老翟嘿笑道:“登記什么身份信息,別說這點,哪怕再來個三五十斤黃金,我一樣可以有辦法把來路變正,咱們廠里是做什么的?貴金屬精煉呀。”說著,他揶揄了下,“擔心你小男朋友安危呀?”
沈霞紅著臉小聲道:“別瞎說,還不是男朋友。”
“噢,我知道了,以后會是。”老翟用一種“我懂得”語氣道。
沈霞不搭理他了。
老翟沒再開跟她玩笑,而是看向王琛,“怎么稱呼?”
“叫我小王就行。”王琛道。
“成,小王。”老翟點點頭,道:“我和你說下金價,今天國際金價264一克,我呢,最多只能給你255一克,你看行不行?”
沈霞插話道:“給260。”
“行行行,你說多少就多少。”老翟無奈道。
前幾天國際金價275一克,今天只有264,降價幅度挺大。
不過王琛知道黃金價格每天都會波動,這點上網就能查到,老翟不會騙自己,少就少點吧,至少比周大福給的條件好多了。
雖然沈霞替自己要260一克,可做人不能那么貪,王琛到現在還不知道沈霞家和老翟到底什么關系,慎重起見,還是道:“按照規矩給我255一克就行。”
沈霞拉拉他衣服,小聲道:“王琛。”
王琛堅持道:“就二百五十五吧。”他知道老翟沒占自己太多便宜。
果不其然,老翟便笑哈哈伸出大拇指,“小王,做人不貪,這點我喜歡。”停頓了下,他繼續說下去,“正常你隨便去哪個金器店或者黃金回收的地方,人家要收你手續費什么,最后出售價格一般不會超過兩百五,我給兩百五十五真沒占你便宜。”
王琛笑著點點頭。
不多時,門被敲響,外面進來個比較糟蹋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老曲,他喊了聲“翟總”后詢問了什么事,便帶著黃金離開了。
三個人在辦公室里閑聊。
或者說,沈霞和老翟聊得比較多,王琛只是安安靜靜聽著。
大概二十來分鐘后,老曲回來了。
老翟問道:“怎么樣?”
老曲把稱重和含金量都說了遍,“總共110克,含金量95.2。”說完便走了。
宋朝一兩大概等于現代三十七克,三兩金子110克沒什么問題,畢竟黃金使用過程中會有磨損,另外,上次黃仁用土辦法測試過宋朝黃金的含金量,95,也沒什么問題。
老翟沒說話,拿出計算器按了幾下,抬起頭道:“總共給你兩萬六千七百塊,你看成不成?”
按照黃金重量和含金量計算差不多,王琛點頭道:“行。”他心里在盤算,因為沈霞的關系,老翟這里不用發票和登記身份信息,稱重和含金量測試也沒有什么誤差,給的價格合適,自己是不是把剩下近四斤黃金都賣了?
正想著,老翟已經打開電腦,問道:“你銀行卡號多少,我網銀轉給你。”
“噯,好。”王琛把銀行卡號說了遍。
不多時,信息提示聲響起,兩萬六千七百塊入賬。
沈霞起身道:“那咱們走了。”
老翟揮揮手道:“走吧走吧,我也要回去睡覺了。”
王琛張嘴想說四斤黃金的事,可不知道怎么說。
幸好沈霞努努嘴道:“以后你要是還有黃金呀什么的,直接來找我翟叔叔。”
老翟沒啥意見,“只要數量不是太大,每個月三五十斤我還是有能力處理的。”
他倆說到這個地步,王琛不客氣了,開口道:“那個……其實我還有四斤黃金想賣給您。”
人家都說三五十斤沒問題,自己要是還不牢牢抓住這個銷售渠道就真傻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