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呀拔呀拔舌頭,拔出一個大舌頭,你一口呀我一口,大家都來抜舌頭。”
高空上,出現可怕的一幕。
深淵如獄,鬼氣森森。
在這猶如煉獄一般的地方,卻有兩個牛頭馬面的生物,將一個生靈銬起來,其中的牛頭人打開犯人的嘴巴,用燒的通紅的鉗子,將舌頭一下子拔了出來。
犯人發出凄厲的慘叫。
牛頭人卻唱著童真一般的歌謠,將舌頭遞給了馬面人,被對方一口吃下,汁水四濺。
下一刻,犯人血肉模糊的嘴里,又長出了一個舌頭。
牛頭人唱著歌謠,繼續抜舌頭。
在他們身后,密密麻麻,都是這樣的行為和動作。
這一幕讓人看的不寒而栗。
在另一處天空上,卻燃燒著一個巨大的油鍋,牛頭人將押著的犯人一把推入了油鍋中。
啊啊啊……!
慘叫凄厲,掙扎翻滾,卻被馬面人用兩根筷子不停的撥弄。
片刻后,這個人就被炸的焦黃,一把撈出,大快朵頤。
吃干抹凈,同樣的犯人再次出現,被推入油鍋。
重復重復,是無盡的重復。
天穹四周,總共演化出了十八種景象。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十八層地獄,不知他們看后,會有何種感想?”
大陣之內,楚陽露出別樣的笑意。
十八層地獄,在白蛇傳的世界中,他親眼看過,演化的也格外逼真。
“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獄,小鬼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
高空上,傳來了猶如神靈一般的聲音,厚重莊嚴,也透露出無盡的煞氣。
一字一句,解釋了十八層地獄的功能。
通天城內,一時寂靜無聲。
有很多妖修,臉色都白了,渾身顫抖。
高空的一幕,太過可怕。
一幕幕,也太過逼真。
所言所化,宛若另外一方世界。
“死后都不得安寧?都要受懲罰?”
他們心中,同時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牛壁,那些牛頭人,可是你的族人?”
一個瘦高個走了過來,捅了捅這頭十一級的牛妖。
“我、我怎么會認識?”牛壁哆嗦了,他反問道,“馬窎,那個馬面人,是你的族人嗎?”
“不認識,沒聽說過!”
馬窎搖頭。
他是一位十級散妖,向來與牛壁交好,這才過來詢問。
他們兩個,一時無言。
“諸位,那是大陣,大陣所演化的幻境,目的就是讓我們心生畏懼!”余良一個激靈,連忙高喝道,“隨我一起,朝一個方位攻擊,破開大陣!”
“是!”
牛壁等人紛紛應命。
他們都是散妖強者,心志強大,震驚過后,也就不當回事了。
“出手!”
余良一指前方,限定了方位。
力量噴涌,神通綻放。
整整上千散妖同時出手,爆發了何等可怕的毀滅之力,將城外的千里之地打成了深淵。
上空的幻境一陣散亂,消失無形,露出了真顏。
“這種方法,倒很不錯,一共毀了我三個陣旗!”楚陽倒背著雙手,笑瞇瞇的望著城內,“可你們能破壞幾次?”
他身前,已經再次出現了三柄旗子,落向了大地。
陣法再次運轉。
云霧升騰,幻境再現。
“先破個十萬八千次!”
余良怒吼。
出手、出手、再出手。
陣旗破壞,卻趕不上楚陽的煉制速度,被紛紛打入,運轉陣法。
十天后。
余良累了。
他的手下疲累了,也露出了哀怨之色。
“老大,怎么辦?”
虎編唉聲嘆息,“整整十天,總共打破陣法七百二十次,可須臾之間,大陣又完好無損!”
“是啊!”牛壁也嘆息,“我們甚至試過,從各個方位攻擊,打破大陣,可依然被彌補。也試過,趁著大陣破壞之際,沖擊出去,想給對方來個狠的,可結果,不等他們徹底的沖殺出去,就被大陣籠罩住,陷入了里面,紛紛慘死。老大,如之奈何?”
余良哆嗦,卻沒有辦法。
更可怕的是,大陣之外,又有了一重大陣。
這樣的局面,哪怕是他,都有些絕望。
“不攻了嗎?”
高空上,傳出了楚陽的聲音,帶著冷漠,還有殘忍。
“那該換成我來攻了!”
“我攻你們受!”
“做好準備了嗎?”
“第四步,靈氣化劍,萬劍歸宗!”
楚陽的聲音落下,云霧之中,響起了無盡的穿梭之聲。
嗖嗖嗖……!
一道道凝練到極致的劍氣如雨一般射向了城內。
通天城,并沒有陣法守護。
他們不會,也不需要。
這是屬于他們的自信。
可今天,卻要吞下苦果。
“這攻擊,毛毛雨!”
牛壁抓住一縷劍氣,輕易碾碎,不屑的撇撇嘴,“也就堪比普通洞虛期妖獸的攻擊罷了,算不了什么。”
“確實算不了什么!”
虎編點點頭。
城內的眾妖也松了口氣,徹底的放松下來。
十余天的接連攻擊,再加上高空各種幻境演化,讓他們全都疲憊不堪。
可余良卻有種不安的感覺。
劍氣如雨,時刻不停。
第一天,沐浴著劍雨過去。
第二天,有人破了皮。
第三天,有人受了傷。
第四天,有人倒在了劍雨之下。
第五天,整整死了三十六位,受傷的不計其數。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下去了!”余良終于發現不妥了,“諸位,隨我一起,打出去,徹底的破了陣法!”
這一次,沒有人有異議。
整整一千六級以上的散妖,隨著余良殺向了城外。
直接打開了一條通道,破壞了陣法。
正要往前沖,他們發現頭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火爐,從里面墜落下來一團團火焰,炙熱的溫度,扭曲空間。
“這是天火,小心!”
余良警示眾人。
他們打出神通,將火焰崩碎。
“你們都出來了,城內誰來守護呢?”
楚陽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扭頭觀看,就見到他手上托著一個大鼎,正在調轉鼎口,對準城內,噴吐出可怕萬分的天火。
“燃燒吧,烈焰!”
楚陽一拍鼎爐,火焰噴吐,將落下一團團天火,灑向城內各處。
“不……!”
余良驚叫,率領眾人返回,撲滅天火。
可短短時間,就有了數百散妖死亡。
“楚陽……!”
站在城墻上,余良憤怒咆哮。
沒有應答,陣法再次運轉。
“老大!”
一個傾國傾城一般的女子走了過來,蓮步輕移,風姿萬千,特別是容顏,清純之中,透著不諳世事的童真。
“狐小妹啊,有什么事?”
余良露出疲憊之色。
“我有破陣之法!”
狐小妹猶豫道。
“你有?”
余良精神一振,眼睛亮了。
狐小妹點頭,“陣法運轉,都要吸收天地靈氣為動能,他的陣法明顯是吸收地脈靈氣,我們只要斬斷地脈,摧毀靈氣運轉,大陣不攻自破。只是如此一來,通天城恐怕就毀了。”
余良的喜色漸漸收斂,不甘心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他太強了,速度也太快,也太警覺,除了將他徹底的圍困住外……!”狐小妹聲音一頓,“若是能將宗倔和方闐請來,應該能解圍!”
“如何請?”
余良搖頭。
這個方法他早就想到了,以宗倔和方闐的高傲,根本不會答應,即使答應,代價恐怕他也付不起。
轉過身來,他望向了城外,咬咬牙,又深吸一口氣,嘆息道:“楚陽,我們能談談嗎?”
“你想談什么?”
云霧凝聚,成了一座云床,楚陽正盤坐上面,面帶微笑,俯視余良。
“說起來,我們之間,也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嗎?”
余良違心說道。
“你信嗎?”
楚陽感覺好笑,知道對方已經服軟。
“我當然信!”
“你信我就信,說說,你想談什么?”
“既然沒有深仇大恨,何必要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你也太看得起你了吧?”
“楚陽,我若真狠下心來,破碎地脈,大陣不攻自破!然后我率領眾兄弟,對你窮追不舍,你以為你真能逃掉?”
“你奈何不了我!”
“若是不計一切手段,我有八成的把握將你轟殺,只是那樣,代價太過巨大了!”
“自爆?”
“以為然否?”
“確實有很大的威脅!”
“還有!”余良露出殘忍之色,“我可以將潛龍大陸的人類,給抹去!”
“你威脅我?”
“不算!”
“你想讓我退走?”
“對!”
“事情的起因,你應該已經清楚,是你們洪荒之妖,率先對我的弟子下手,所以才激化矛盾!你們耽誤了我的時間,破壞了我的靈器,損傷了我的感情,浪費了我的生命,我需要賠償。”
“你……!”
“不給賠償,試一試,我能不能滅了你的通天城?我若不計代價的催動天火,通天城必滅,到最后,你的散妖,又能剩下多少?”
“你想要什么?”
余良閉上了眼睛,讓胸中的怒火緩緩平息。
“我要大量的靈物和礦物,通天城中,至少九成的珍藏!”
楚陽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妄想!”
余良徹底的暴怒。
“別拒絕!”楚陽微微一笑,手指一彈,飛出了一枚丹藥,落向了余良,“你試試?”
“這……!”
余良沒有感覺到危險,接過之后,仔細感應,就大為震驚,“這種丹藥,能夠補充大量的靈氣,哪怕是我,也能補充三成!”
“我還能煉制更高級別的丹藥,我的陣法,還能削弱天劫!”
楚陽笑瞇瞇道。
余良神色接連變化,最后道:“以后,我們可否交易?”
“洪荒,地大物博,乃我所需也!”
楚陽笑道。
“成交!”
余良看了看手中丹藥,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