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京城臨近魚藍廟會,中州比劍的日子也快到來了,因此有不少門派高手攜帶弟子晚輩前來中京城內長見識,湊熱鬧,在這些前輩高手中,不乏地方上的小門小派出身之人,因為久在一個地方待著,見識到的高手有限,眼光閱歷都有待提高,因此來到中京城后,依舊如在地方上一樣,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也就因為這種人多了,一個個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彼此相遇,沖突在所難免,這次才搞的最近中京城內爭斗不斷,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里,便死傷了上百人,每天都有打架斗毆的,屢禁不止。
而這些門派中其實也不乏宗師高手,這次進入中京城后,有點不太懂規矩,或者還是對自己的修為有信心,成心想要挑釁一下中京城的規矩,秀一下自己的肌肉,因此當李俠客在太師府內突破武道宗師大圓滿境界時,有相當一部分人,將目光與精神頭向了太師府。
這一次任道遠飛葉封人,這等手段簡直駭人聽聞,被封住五感六識的一群人,連這種手段聽都沒有聽說過,被竹葉貼在額頭雙目處,整個人都變成了木雕泥塑一般,除了會呼吸,其余的什么都難以做到。
尤其是飛到空中砸落地面的十幾個武道高手,半截身子都栽在了地下,全都是頭下腳上插進地面,只有兩條腿露在了外面。
這些高手被栽在地上之后,其所在門派的弟子門人,想要將其拔出來,卻無論如何難以做到,似乎這些人落地生根,已經與整個中京城的地面融合到了一起,除非有掀翻一座山的神力,否則就不可能將這些人從地上拔出來。
而遍數整個中京城,倒也有不少這樣的高手,可是這些栽在地下的高手,都是任道遠的手筆,身在中京城,便是到四大宗門的大宗師都不敢不給任道遠面子,其余的大宗師誰又敢招惹任道遠?
明白人都知道這是任道遠給眾人的一個警告,警告大家要遵守中京城的規矩,否則真要是惹得他親自出手,到時候丟了面皮,怕是不太好。
不明白的人,也沒有能力將這些人解救出來,只能干著急,便是官府也對這種情況不聞不問,就當沒看見。
于是這些插在地面的十幾個人就成了京師新出現的一景,沿途百姓見到無不嘖嘖稱奇。
“栽活人看到沒有?嘖嘖,聽說啊,往這些人身上澆點水,明年就能開花結果,結出果子來,果子裂開,就能跳出一個小娃娃!”
“哈哈哈,愚夫愚婦,懂得什么?吆喝,這不是火山派的大長老嗎?褲腿用的是火蠶絲剪裁出來布料,一看就是大長老才能穿的衣服,怎么今天被栽在地上了?怎么?火山派難道學會了種人的法子嗎,準備重出幾個大長老來?哈哈哈哈!”
“嘿呦,這一位不是天劍門的宗師萬老前輩嗎,怎么也被插在地上了?我可認得您這把劍啊,當初這把劍在我身上留下了好大一個疤痕,至今未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大長老,您看您能不能想出個辦法,把老師給拔出來,讓這么多江湖同道們看笑話,我們的臉都給丟盡了!”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老太師對老三的懲罰,誰敢放他出來?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窺探太師府,活該他有今日之羞!”
“啊哈!這是怎么了?幾年不來中京城,現在怎么興起大種活人來了?是誰干的?好大的手筆!”
自從有了這些插在地上的人當成京城一景之后,來到京城的武林人士,在初始的好笑之后,便是凜然心驚,各自心中忐忑,行事俱都收斂了不少。
要知道這些被“種”地上的一群人中,絕大部分都是武道宗師,而且不乏成名多年的老牌宗師,平素里在江湖上也是有著極其響亮名號的人物,卻沒有想到,來到京城之后,竟然被人頭下腳上的插進了地面。
這番情形令人又是好笑又是吃驚,最后便是毛骨悚然。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中京城這個京師重地,果然不是他們能作亂的地方。
這些人一直被任道然封了七天七夜,方才解除了封印,一片片竹葉化為飛灰,讓這些人恢復了原本的狀態,灰頭土臉的把自己的半截身子從泥土里拔了出來。
此時這些人哪里還有臉面在京城待著?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掩面而走,終身不履中京城。
本來這段時間不少人來中京,就是為了參加魚藍廟會,卻不料只是一日之間,魚藍仙姑的廟宇消失的干干凈凈,樹木蔥蘢,遍布全山,就好像沒有存在過一般。
這一下,魚藍廟會可就辦不成了,連一個祭拜的廟宇都沒有了,那還怎么辦廟會?
任道遠也考慮了這個問題,直接將魚藍廟會,改成了夫子廟會,宣告魚藍乃是邪神,不可祭拜,天下廟宇中,除了儒道佛三家祖師以及其余百家諸子之外,不許祭拜別的淫祠邪神,否則被官府知之,定然要搗毀淫祠,捉拿信徒,嚴格處置。
魚藍廟會改成了夫子廟會,令一些人頗感詫異,但大多數人參加廟會都是圖一個熱熱鬧鬧,至于祭拜的人是誰,那倒是無所謂,只有九宗十三派這等大門派,才知道這里風云激蕩,潛流暗生,絕不是單單摧毀魚藍廟宇這一件事這么簡單。
好在無論魚藍廟會還是夫子廟會,在普通百姓看來,那都是一個廟會,只不過祭拜的不是一個人罷了,只要熱熱鬧鬧的,那就行,因此奇怪歸奇怪,倒也都沒有鬧出什么動靜來。
這場夫子廟會,舉辦的極為隆重,任道遠身為儒門大宗師,又是當朝太師,竟然協同當今天子周安平與一眾大臣一起前來祭拜夫子,京城放燈三日,天子與民同樂。
這場廟會持續了三日,中京城內的大小衙役們累成了狗一般,便是身為銀袍捕頭的李俠客,也感到了一絲壓力。
這次中京城內聚集了天下將近一半的高手,稍有不慎,那將有可能引發一場大風暴。
好在任道遠提前立威,震懾了無數人,這場廟會倒是沒有發生什么亂子。
廟會結束后第七天,中州比劍大會即將開始,各家各派來到京城的弟子俱都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