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子,你回去吧!”
得到云水宮的法羅神網之后,李俠客從青銅大殿里放出紅馬來,對孫博達道:“回去告訴常大哥,就說我長則三年,斷則半年,必定返回青城山與他們一同飲酒,告訴……嗯,告訴老婦人,我在外面好得很,讓她不用掛念!”
要說李俠客在主世界最對不起的人中,那就是自己這具身體的養母了。頂點23
若是自己這具身體還像當初那般渾渾噩噩,那還好說,還能喊她一聲娘,可如今被李俠客靈魂附體之后,帶有前生地球記憶的李俠客,在面對老太太的時候,無論如何喊不出這個“娘”字來。
無路是誰,就只能有一個娘,李俠客上輩子就一個母親,也從來就沒有認過干娘什么的,讓他認一個陌生老太太當娘,他實在是喊不出口。
可是這老太太何其無辜?當時心善,從河河水里救下了一個小孩,獨自撫養大,雖然這孩子有點傻,但好歹聽話,會做一些體力活,好歹有個依靠,老來老來,也能有個挖坑埋尸的。
可是如今李俠客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雖然對老太太不錯,青城山更是讓老太太錦衣玉食,吃喝不盡,但這這一切對老人來說,未必能及得上自己的傻兒子在身邊。
李俠客在這個世界,可以拍著胸脯說,不愧對任何人,但這老太太除外。
“無論放在哪個世界里,我這恐怕都要背負一個不孝的名聲吧!”
想到這具身體的養母,李俠客一陣慚愧,他取出一大箱各式糕點以及糖果,拎到孫博達面前:“博達,這些糖果糕點,都是我從別的地方定制的,你若是回山的話,就把這些東西帶給老太太,就說阿呆現在不傻了,人已經變聰明了,這是我特意給她買的禮物,讓她放心吃,開心的吃,以后多的是!”
他說到這里,心中一痛:“這個世界的養母我還有機會盡孝,我這突然穿越到這個地方,那我前世的父母又有誰來管?”
孫博達接過大箱子,不敢多問,道:“十三叔放心,小侄一定將這些禮物親自交給老夫人。老夫人現在身子好著呢,吃了師伯的三返火丹,整個人都年輕了不少,白發轉黑,皺紋減少,身子骨堅朗的很吶!”
李俠客點頭道:“倒是有勞幾個哥哥了!等回去后,替我向他們問好!”
孫博達沖李俠客行禮之后,騎鶴上天:“小侄一定將師叔的話帶到,幾位師伯說了,若是十三叔在外面倦了,不妨暫且返回青城休息,若是遇到強敵,打出我十二連城的旗號來,也好更有周旋余地。”
他人在空中,隨著白鶴亮翅,越來越遠,身影模糊,只有聲音渺渺傳來:“十三叔,你仇家太多,黑白兩道都有,還望你多加保重……”
李俠客站在原地呆立片刻之后,方才搖頭輕笑:“這小子聰明的很吶,讓他走他便走,連說要伺候我的客套話都不敢說,看來是害怕我連累他啊!”
他轉身看向身邊站著的赤騮馬:“赤騮,之前是不是嚇了一跳?”
赤騮馬頗為幽怨的看了李俠客一眼,大頭蹭了蹭李俠客的手掌,噴了噴鼻子。
之前李俠客被公孫網以法羅神網套住之時,李俠客當時還騎著赤騮馬,在感應到大網臨身的最后關頭,李俠客才把赤騮馬給收入了青銅大殿之內。
當時他要是反應慢上一點,赤騮馬就是被切割成碎肉的下場,但是可是把赤騮馬嚇得不輕,差點都嚇尿。
在被李俠客扔進青銅大殿之后,二話不說,直接一頭扎進了一個小世界,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
“你看,若是你有我這般的修為,便是遇到神兵利器你也不用怕不是?偏偏你只是一匹慫貨,一旦用到你的時候,你就沒用了!”
李俠客拍了拍赤騮的脖頸鬃毛,笑道:“趕路,我會騰云駕霧,殺敵我有寶劍長槍,暗器我有弓箭火器,錢財,我富可敵國。赤騮,你若是一點實力都沒有,我要你何用?”
赤騮馬的兩只耳朵登時豎了起來,眼中流露出緊張之色。
李俠客說的都是實情,如今隨著他修為的提高,騰云駕霧的本領也愈發的高明起來,一日幾千里,自然不在話下,而且比騎馬可要快速多了。
這一點上,赤騮馬可是比不上騰云駕霧。而李俠客與敵人作戰之時,前幾年赤騮馬還算是有點助力,如今隨著李俠客的敵人越來越厲害,手段越來越強,赤騮馬的作用已經無限變小,在大多數情況下,已經成了累贅。
這赤騮馬早就通靈,最怕的就是這件事。
人換坐騎,天經地義,坐騎不好用了,自然要換更好的,可若是李俠客這個主人不要它了,赤騮馬當真是舍不得。
現在聽到李俠客言語之間不要它了,赤騮馬頓時雙目無神,耷拉下了腦袋。
李俠客見狀,哈哈笑道:“無需如此,赤騮啊,你如今跟著我,危險太大,不如去鏡像世界里面歷練一番,爭取把實力提高一點,到時候我若是在緊要關頭,你也可以幫我一把。”
赤騮馬聞言,腦袋耷拉的更低,大大的眼睛里流出淚來。
李俠客笑道:“何必如此傷心?又不是沒有相見知日。”
他說到這里,忽然心有所感,對赤騮馬道:“我今日不知如何,心中靈機迸發,怕不是有悟道之狀,我這有平天九式,儒道佛魔四家修行法門,今日便講給你聽,能得多少,且看你的機緣罷!”
赤騮馬止住眼淚,看向李俠客,不知李俠客何意。
便見李俠客跏趺而坐,朗聲笑道:“天下宗門,儒門為尊,佛門是空,道門是無,魔門是性,唯獨儒門真實不虛。赤騮,你且聽真,我這平天九式,分為開山、裂海、擊地、破空、不動、斬念、神行、無間劍、地獄行、平天下!”
他輕聲道:“這平天九式,前五式你或許可以學得會,至于后面四式,限于你是坐騎,而非人類,怕是不能修行。但既然今日靈機迸發,正是講道之時,我也一一為你演來!”
當下潛運神功,將自己歷年來所學,從頭梳理了一番,開始講起自己的修道法門來。
他這一講,便是三日夜。
從頭到尾,儒道佛魔,四家盡數梳理了一遍,講的興起,便起身演練,彌補當時招式的不足。
赤騮馬不敢合眼,強行記憶,生恐漏過只言片語。
只是它畢竟只是一個牲畜,靈智已有,但道心未開,只是在第一日記住了平天九式的前五式,之后再過于高深的武道理念與真言法咒,已經不是它能理解的了。
李俠客講道之地,雖是荒山,但也不乏山中行走之人,李俠客這番講道,不拘于種類,萬物生靈,只要道心開發,靈智已有,盡皆可以前來聆聽。
附近樵夫,行人,商旅,路過此地時,被他道音所感,悉數前來,聆聽妙旨。
李俠客卻也不管他們,徑直演法說道,說到高深處,天地有感,第三日時,狂風突起,黑云壓天,吹倒大樹無數,吹走不少人,最后只剩下一名趕考學子,一名樵夫與一名昂藏大漢,還有一匹紅馬。
第四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之時,李俠客睜開了眼睛,一聲長笑,振衣而起:“赤騮,咱們暫且作別,你且修行幾年!”
心念動間,赤騮馬便被他收進了大殿之內,隨后腳下云起,身子騰空,喝道:“你們三人,得我法門,日后不可行兇作惡,若是膽敢作惡,我便將你們貶入九幽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地上三人誠惶誠恐,齊齊跪倒:“多謝仙師傳法,弟子絕不敢作惡!”
李俠客哈哈大笑,不再多言,須臾不見。
這三人面面相覷,一人道:“仙師名姓還沒留下呢?”
“我等算是那一脈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