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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借你燒餅腦袋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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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是走吧。”聽到他們的**聲,康寧掏出一點碎銀子給他們分了,“真正能幫助他們的地方不在鄉野之間,而在朝堂之上。”

  他這話是對柴寅賓說的。柴寅賓自然知道,只有自己盡快上任,才能著手制定各種條例,幫助他們撐過這場大旱災。

  于是,一行人踏上前往青州的道路。康寧在執行自己的計劃之前,還有一個更小的計劃要做。只是這個小計劃成功的難度偏大,但是如果成功的話,他可以繞開王森,直接打入徐鴻儒集團。

  這樣,就比原先的計劃要好多了,畢竟自己的目標并不是王森。

  自從遇到柴寅賓之后,他就愈發覺得應該嘗試一下這個小計劃。因為柴寅賓出現在自己眼前之后,這個小計劃的難度已經降低了不少。

  柴寅賓在這一路上都在和康寧討論時事,并不曾注意到康寧的心思已經擴展到更遠的地方去。

  他對康寧的欣賞,讓他有心考校一番康寧的見識。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有意無意的陳述一些官場上常見的問題,等待著康寧的觀點忍不住跑出來。

  可是康寧卻并沒有急著表態,他一直在費縣的世外桃源之中讀書,雖然當世大儒的論述都被搜集并送到了她那里,但是談論到時事的時候,他的觀點必須具有本地土著的特色。如果帶有過于濃厚的穿越這味道,很可能就會引起柴寅賓甚至臺北后的石子明的注意。

  柴寅賓不算什么,關鍵是他背后的石子明,那可是自己的同行啊。

  又是在這種“同行是冤家”的指導思想下,康寧繼續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不過他也不能用過于平淡的話來回應柴寅賓,以免讓剛得到的賞識,就此不復存在。

  這樣一來,他就不能不費上一些時間去思考,于是柴寅賓就看到了一開始沉默不語的康寧。

  好在康寧的表現最終也沒讓柴寅賓失望,雖然沒有超越這個時代的束縛,但卻是這個時代最為前衛,甚至有些博人眼球的李贄的觀點。

  他還記得王之鑰曾經懷疑過自己是李贄的弟子。而李贄的某些觀點,的確切中了當時的弊端,且在當時影響非常之大。

  如此,倒不如以后繼續走這條路,畢竟在這個時空,抱有類似政治觀念的人多如牛毛,就算石子明明知道其中有位同行,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來。

  柴寅賓對于康寧的各種回答都是十分滿意的,畢竟他的老師石子明先生對李贄也是十分推崇的,這也順理成章的影響到了他的觀點。

  兩人的討論直到進入沂水城也沒有結束。最終還是談以訓看不下去了,才打斷了他們。

  “兩位,且容下了馬車,再繼續討論吧。”

  一行人住進了驛館之后,柴寅賓很快又找到了康寧,準備秉燭夜談。

  “安世賢弟,你也同意不言理財者,決不能平治天下?”

  “當然。”康寧知道這是李贄的重要主張之一,當然要予以堅定支持,笑道,“腐儒空談不言利,其實,早就已經把‘利’字,牢牢地鎖在了自家的箱籠之中。”

  “哈哈……”柴寅賓笑著坐下,繼續道,“子明先生曾說,提倡言利著,如果不知道為何言利,如何言利,那也是跟坐而論道的空談者沒啥區別,充其量,五十步笑百步耳。”

  康寧一聽這話,不由好奇道:“子明先生的意思,言利是要為何言利?又該如何言利?”

  “言利嘛,自然應該是為國牟利,為民謀利。”

  康寧是看慣了穿越小說的人,這樣的觀點,還不能讓他感到驚訝。但是接下來柴寅賓的話,直接把他嚇倒了。

  “至于如何言利嘛,我看,北宋介甫相公的種種舉措,都可略作改動,推行天下。”

  “啊!”康寧驚訝出聲。介甫相公,那不是王安石嗎?

  他可是一個極具歷史爭議的人物。后世有學者認為他是北宋滅亡的罪魁禍首,而列寧卻給他送上了“十一世紀最偉大改革者”的殊榮。

  他的種種改革舉措,在當時受到了以司馬光為首的舊黨人士的猛烈反擊。但是舊黨上臺之后,相互內斗不斷,就連大文豪蘇軾都不能幸免。元佑黨爭也算是奏響了北宋黨爭的第一章。至于序曲,當然是在他們攻擊王安石的時候就已經奏響了。

  黨爭的樂章就是王朝的喪鐘,東漢如此,盛唐如此,北宋難道能夠幸免嗎?當然不能!既然北宋不能,難道明朝就能嗎?

  已經有明顯黨爭跡象的大明朝,竟然還有人想做王安石當年做過的事情,石子明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安排?

  難道是因為黨爭早就無法避免,所以索性大刀闊斧的進行自己認為可行的改革?這怎么看都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柴大人,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子明先生的想法?”

  柴寅賓知道他會驚奇,卻故意要擺出一副超越俗人的架勢,那表情分明在告訴康寧,就算整個世界都與他們為敵,他們也不會在乎。

  “自然是子明先生和我都有的意見。其實,已經有很多人支持我們的想法。我現在就想知道,如果將來有一天,介甫相公的熙寧變法又要在天下推廣,安世賢弟能否助我們一臂之力。”

  康寧笑而不語。他對石子明的改革雄心非常贊賞,但是對改革的前景卻并不看好。看來這位穿越者是一位改良主義分子,但是大明朝,真的能夠忍受他們的手術帶來的疼痛嗎?

  未必!

  不過康寧給出的答案卻不是心中所想。他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屬于自己的承諾:“如果將來真有那么一天,康某愿效死力。”

  “好!”柴寅賓非常贊賞的說道,“介時,賢弟可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諾。”

  “自不會忘。”

  就在柴寅賓認為給他們的石黨拉攏了一個重要潛力股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了喊叫之聲。

  康寧心想,該來的終于來了。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計劃,只是多了個意外地看客柴寅賓而已。

  “怎么回事?”柴寅賓立刻站起身來沖了出去,康寧也擺出一副慌張的樣子,立刻就跟了出去。

  驛站的廳堂之中,幾個人手握鋼刀,已經將在場的眾人制服。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被康寧用穢土轉生之術復活的孫大炮和尹傳章,還有被他們從大牢之中救出來的胡三麻子。

  當康寧和柴寅賓來到大堂的時候,康寧故意一個哆嗦,顯示出幾位害怕的神情。

  察覺到他這一變化的柴寅賓立刻問道:“賢弟,你怎么了?”

  “是他。”康寧哆嗦著手指,略帶語無倫次的說道,“那人就是不久前被楊總兵緝拿的土匪頭目胡三麻子。”

  “啊!”談以訓也驚訝道,“原來他就是那天被劫獄救走的那個胡三麻子。那想來旁邊的幾人,就是他的同黨了。”

  “兔崽子!”那邊胡三麻子也已經看到了康寧,想起那日他被抓住的時候,被康寧抽過臉,還被元方用臭鞋塞過嘴,當下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時候,柴寅賓和康寧的隨從手下也都趕了過來。胡三麻子一看這個陣勢,當即也有點擔心能否打得過對方。

  身為即將上任的父母官,柴寅賓自然不會縱容強人在自己的治下為非作歹,于是他立刻喝令左右,要沖上去拿下此人。

  隨從雖然知道對方是江洋大盜,但是也不敢違背東主的意思,于是試探性的展開了進攻。

  已經有過很多場打劫經驗的胡三麻子,一看對手就有些膽怯,他索性沖上去來個獅子搏兔,先打散對手的士氣再說。

  于是他一個箭步沖了沖去,揮刀救砍翻了一人。

  柴寅賓和他的幾名手下都被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廝竟然如此悍勇。

  胡三麻子看到他們恐懼的眼神,當下心中大定,知道自己剛才出手已經達到了想要的目的。

  “哼哼,你們這幫烏合之眾,也敢在我面前造次。今天不留下身上銀錢,休想離開這里。”

  孫大炮也在后面幫腔道:“我等只為了要寫盤纏,不無意為難各位。還請行個方便,畢竟這世道已經越來越亂了。”

  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直給人一種可以破財免災的感覺。

  康寧感覺身邊的談以訓,已經忍不住要上前勸說柴寅賓答應他們的要求了。

  他在不出聲,恐怕一場好戲就要被演砸了。

  “破財免災是吧。”康寧淡淡一笑,不知為啥胡三麻子忽然渾身發毛,“那好。我們就做個買賣吧。我給你們五百兩黃金作為盤纏,不過,你們卻要借我一樣東西用用。”

  胡三麻子一聽五百領黃金,當下樂壞了。這下子他們逃到天涯海角,錢也夠花了。

  于是他立即問道:“借什么東西?”

  康寧冷笑一聲:“借你那燒餅一樣的腦袋!”

  他話音未落,鐵塔一般的商辛就出現在胡三麻子面前,手起刀落,砍下了胡三麻子的人頭。

  周圍眾人無不驚駭莫名,就連知道這一計劃步驟的尹傳章和孫大炮都擺出一副錯愕的模樣。

  隨后,他們兩個按照計劃驚慌逃竄,而康寧則同樣按照計劃,說了一句:“窮寇莫追。”

  商辛立刻按計劃停止了行動,卻見康寧走到柴寅賓身邊說道:“大人,您沒事兒吧。”

  “哦……我……沒事兒。”柴寅賓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經此一事,柴寅賓不禁對康寧再度高看一眼。

  他卻不知道,胡三麻子之所以會來打劫這里,完全是因為他授意孫大炮等人帶他來的。

  而此事之后,胡三麻子的腦袋可以換成柴寅賓對他的信任,即便柴寅賓沒出現在這里,康寧也準備拎著人頭進入青州府找他。

  因為他需要這份功勞有用。

  不過這般用處只是留個后手而已,最關鍵的目的,還是著落在尹傳章那張嘴上。

  還有,康寧目前唯一不能掌控的變量。

  徐鴻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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