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詩……”
現場很多人聽了阿魯的這首《一切》，全都一臉呀然。
雖然很隱晦，但是大家還是聽得出來，這首《一切》所表達的那種黯然、壓抑、沒有希望之意。
正如阿魯所說，這就是他對網絡文學的態度：沒有明天、終將死亡。
不得不說，阿魯這首詩還是非常有震撼力的，雖然臺下坐著的很多網絡作家都是一臉不忿，但是卻沒人敢站出來吱聲叫板，這首《一切》就如一柄利劍懸于阿魯的頭上，你想批評的話，就得反駁他的這首詩。
阿魯是傳統作家，用一首現代詩，表達出自己對網絡文學的態度，既展示出了自己的文學水平，也是一個震懾：看吧，網絡文學就是垃圾，我能用這么漂亮的一首詩來表達自己的態度，你們網絡作家可以嗎？
不行就別比比。
這首《一切》，真的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何穹沉默了。
吳聞徽也蹙起了眉頭。
杜杰、胡戈等人也在碰頭小聲說著什么。
一眾網絡作家不少人臉上都有些憤憤不平的挫敗感，真的，有點丟臉。
被人用這樣一首帶有諷刺意味的詩給抨擊了，他們卻無法進行有效反擊。
沒辦法，網絡作家對于現代詩這一塊，真的是不甚了解，想要反駁都無從下手啊。
現場觀眾也都在議論紛紛。
“真是沒看出來啊，這個老家伙文學水平還是有的啊，當眾來了這么一首詩。”
“詩的確不錯，非常棒，表達的意思我們也都聽懂了。不愧是傳統作家啊，文學素養就是高。”
“詩是好詩，但未免說的有點太過了吧？怎么就一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一切死亡都有冗長的回聲啊。借著一首詩在含沙射影的罵誰嘛。”
“別的不說，至少傳統作家在文學素養這一方面，真的比網絡作家要高啊。”
“是啊，阿魯隨便就創作出這樣一首帶有諷刺意味的現代詩，可是網絡作家卻無法進行反擊和回應，這就是文學水平的差距啊。”
收看直播的觀眾，聽了阿魯的這首《一切》，很多人都沉默了。
而支持阿魯、輕視網絡文學的人則歡呼雀躍、大張旗鼓，如同打了勝仗一般。
“瞧瞧，這就是傳統作家的文學素養，你們網絡作家可以嗎？”
“就是。說你們是垃圾還不承認？挨罵要立正、挨打要站穩，說你垃圾就是垃圾，不服就反駁啊？”
“支持阿魯老師，網絡文學垃圾。”
“《一切》真的太棒了，為阿魯老師打CALL。”
直播現場，阿魯對于自己所作的《一切》震撼全場效果也非常滿意，尤其是臺下之前還對自己橫眉豎眼的一眾網絡作家，現在都低著頭不敢與自己對視，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隨后，他的目光看向秦洛，想看到他臉上震驚的表情。
然而意外的是，秦洛臉上沒有絲毫震驚之色，反而還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此時此刻，秦洛在想什么呢？
誠然，在剛剛聽到阿魯所作《一切》的時候，他的確有被驚訝到，不過突然腦海中一個信息浮現，卻讓他更驚訝了。
因為腦海中浮現的信息也是《一切》，不過卻是夢中地球上一位叫做北島的詩人所作。
秦洛知道夢中地球和地星大同小異，歷史背景都差不多，但是有些具體的文化、影視、娛樂等方面略有不同。
就如同四大名著，地星也是存在的。
而這一次，阿魯所作的《一切》，正和北島的《一切》一模一樣。
歷史的軌跡總是會在某個時間節點不謀而合。
這首《一切》的確寫的很棒，但是在夢中的地球上，還有另一首詩更加有名，就是針對這首《一切》寫出來的，全盤否定了這首作品。
之所以印象這么深刻，是因為夢中的他也知道另一首針對《一切》而寫得詩，繼而忘掉了北島的《一切》，就算有些人提起《一切》來，也都當是一個插曲和典故，似乎《一切》這個作品只是為了襯托另一首詩而存在的，即使寫得再好，把人生的吶喊寫得再酣暢淋漓，在那首詩面前《一切》也只能淪為配角，只能作為一個陪襯，躲在樹蔭下面！
念及至此，秦洛嘴角上翹，勾勒出一抹笑容。
“你笑什么？”阿魯一直在盯著秦洛，見他突然嘴角含笑，頓時眉頭一皺質問道，“你是在嘲笑我的這首《一切》嗎？”
直播鏡頭適時給了秦洛一個面部特寫，的確，在鏡頭之中，秦洛的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似是嘲笑、又像輕蔑。
他在嘲笑？
嘲笑什么？
輕蔑什么？
這一刻，所有人都關注著秦洛。
“是，我嘲笑你的《一切》太過無知目光短淺，網絡文學不是你所說的一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一切死亡都有冗長的回聲。”秦洛擲地有聲的反擊道，“在我眼中，網絡文學的前景是偉大的、未來是光明的、現在是蓬勃的。”
“你有《一切》，呵呵，在下不才，我《這也是一切》。”
導播原本都要終止直播了，畢竟兩人就這樣公然對抗起來，直播出去不太好看啊。
但是聽到這里，聽到秦洛要回應阿魯的《一切》，頓時壓下了終止的念頭，給現場攝像師傳話，立即給秦洛特寫鏡頭。
鏡頭特寫，秦洛的身形顯得特別高大上，他回應的全新詩篇也鏗鏘有力的響徹而起：
“不是一切大樹，都被暴風折斷；
不是一切種子，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
不是一切夢想，都甘愿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說的那樣！”
現場所有人聽了，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每個人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慷慨陳詞的秦洛，滿臉震驚和呀然。
這首詩……
秦洛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聲音越發的高亢：
“不是一切火焰，都只燃燒自己，
而不把別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都僅指示黑夜，
而不報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聲，都只掠過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說的那樣！”
阿魯站在臺上，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秦洛，無法相信這樣一首詩，真的是他現場所作，而且是針對自己的《一切》而創作。
這是什么？
這是紅果果的打臉啊！
打他的臉！
都打腫了！
而臺下的一眾網絡作家全都一臉激動而興奮的樣子，拳頭已經攥了起來，有些激動的甚至都想站起來給秦洛叫好歡呼。
太給網絡作家長臉了！
太打傳統作家的臉了！
秦洛目光看向阿魯，嘴角再次掛著一抹微笑，微笑里還帶著些許嘲笑和諷刺，他的話語繼續炸響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不是一切呼吁都沒有回響；
不是一切損失都無法補償；
不是一切深淵都是滅亡；
不是一切滅亡都覆蓋在弱者頭上；
不是一切心靈都可以踩在腳下，爛在泥里；
不是一切后果都是眼淚血印，而不展現歡容！”
說到最后，秦洛的聲音從高亢中慢慢回落，變得舒緩而堅定，卻充滿了憧憬和希望：
“一切的現在都孕育著未來！”
“未來的一切都生長于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為它斗爭，請把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