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搞定賣豆腐的,林佳對著秦洛和陸瑤示意道,“沒事了,你們倆接著聊。”
秦洛回過神來,看著陸瑤說道,“我們談的很投緣啊,既然如此,那明天我去廣播的時候,你跟我一塊去,然后我們可以聊一聊《西游記》的內容。”
陸瑤有些意動,但又有些害羞的說道,“就我們倆啊?這不好吧,這多尷尬啊。”
“尷尬嗎?”秦洛一愣,隨后說道,“沒事,實在不行我可以叫個朋友一起。”
“哎呀。”林佳站在一旁反駁道,“帶什么朋友啊,就你倆不挺好的嘛。”
“我朋友人挺好的。”秦洛為自己朋友抱不平,隨后想到什么,看著林佳說道,“對了,和你爸是一個職業,打更的,叫林文田。”
“林文田?”陸瑤一臉疑惑。
“林文田!!”林佳卻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臉笑容的伸手拍了拍秦洛的肩膀,“我終于知道你存在的意義了——備胎。”
“噗!”
“哈哈哈。”
“這段我看懂了。”
“咦?為什么喊歐陽柱是備胎啊?我怎么沒聽懂呢。”
“這都聽不懂?聯系前后文,就知道這個打更的林文田顯然就是林佳的父親、李煥英的老公啊。現在陸瑤扮演的李煥英還不認識林文田,正是通過秦洛飾演的歐陽柱幫忙介紹的,然后兩人結婚生子有了林佳,這不前后對上了嘛。秦洛可不就是備胎嘛。”
“原來如此啊,哈哈,這個包袱好啊。”
“是啊,本來我還以為這個小品沒什么看頭呢,看到這里倒是覺得還不錯。”
“不過和秦洛以前的小品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
“我也有著這種感覺,總感覺沒有發揮出秦洛的真正實力。”
“這不還沒演完的嘛,看到最后再說吧。”
現場觀眾一邊笑一邊議論紛紛。
“行,那就說定了啊。”秦洛站了起來,對陸瑤說道,“我們明天在廣播站見。”
“好。”陸瑤對他揮手。
“白石塔白石搭,白塔塌了……搞事情啊。”秦洛一邊嘀咕著一邊走下了舞臺。
秦洛真的只是助演,到這里就“殺青”了。
“秦洛這就沒了?后面呢?不演了嗎?”
“這……怎么有點虎頭蛇尾的啊?”
“應該還沒完呢,臺上表演不還在繼續嘛。”
臺上,陸瑤激動的又蹦又跳,林佳也是一臉笑容的看著她,“開心嗎?”
“太開心了。”陸瑤一臉開心的拉著她的手說道,“謝謝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飯好不好?”
“好啊。”林佳也是一臉開心。
“走。”陸瑤就要拉著她回家,兩人走到舞臺靠近觀眾席的邊緣處。
就在這時,舞臺上響起了“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大幕也落了下來,遮擋住主舞臺的背景。
現場的每一名觀眾都聽到了,心中一動。
“這是……穿越時限到了?”
“應該是吧。”
“怎么大幕落下來了?不會就這么結尾了吧?”
“應該不是,而是在更換舞臺背景,要穿越回去了?”
“哦,穿越回現在的話,林佳的母親車禍去世了吧?開頭就提到了。”
臺上,林佳一臉詫異的看著陸瑤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啊?”
“聲音?”陸瑤側耳聆聽了一下,搖頭道,“沒有啊。走走走,去我家吃飯。”
林佳卻搖頭道,“不,我不去了,我得回去了。”
“怎么了?你要回家啊?”陸瑤看著她,恍然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媽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夜是不是?”
“嗯。”林佳一臉不舍的點頭。
“那也行,那以后有機會我去省城找你去。”陸瑤沒多想,“那我回家了啊。”說著就轉身離開。
林佳看著她的身影,幽幽嘆道,“等我回到省城之后,你就不在了……”
“滴答”聲停了。
“對了,你的地址……”陸瑤想到什么,轉過身來,卻看不到林佳了。
林佳明明還站在她的面前,但因為穿越時限已到,她對于過去已經不存在了,陸瑤自然看不到她了,也看不到她對著自己揮手。
“走這么快?”陸瑤嘟囔一句,隨后一臉歡笑的轉身跑了。
緊接著,廣播里傳來陸瑤歡快的聲音,“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代班主持人,給大家播一個新學的繞口令,白石塔白石搭,白石搭白塔,塔塌了……呵呵呵呵。”
林佳聽著廣播聲,也笑了。
現場觀眾看到這里,卻都沉默了,屏息以待。
這時,臺上大幕徐徐拉開,BGM適時響起,是秦洛的聲音,“我活著是你的人兒啊、死了是你的鬼兒啊,你想咋地兒就咋地兒啊,月亮它照墻根兒啊、我為你唱小曲兒啊、看你睡啦、我心里美滋味兒……”
大幕拉開,舞臺背景換了,是一個八十年代家庭的布置,墻上掛著很多照片,窗邊有爺爺奶奶在看報紙,桌前有兩人在包餃子,陸瑤也在幫著忙活。
林佳一臉回憶的看著這一切,墻上的照片、墻角的縫紉機、忙活的母親……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背景音在隔時空對話:
“媽!”
“你叫我什么?”
“我是你女兒啊。”
“哎,你爸回來了。”
“媳婦,我回來了。”臺上,林文田拿著一根雪糕回到家。
“回來了?”李煥英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林文田剝開雪糕包裝紙,“來來來,吃雪糕。”
李煥英連忙湊上前去,“哎呀,都化了。”
林文田問道,“媳婦,咱家什么時候能買個冰箱啊?”
李煥英一邊吃雪糕一邊說道,“不著急,等以后有錢了再買。”
林佳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淚打濕了眼眶。
“媽,我給你買了個冰箱,雙開門的。”
“媽,知道。”
林文田又拿出一條絲巾,“來,系上。”
李煥英一臉欣喜的系上卻又舍不得的埋怨一句,“你買它干嘛啊?貴不貴?”
林文田擺擺手,“不貴,李嬸還買件皮大衣呢。等我將來掙錢了,也給你買一個。”
林佳看著看著,眼淚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媽,那件綠色的皮衣我也給你買了。”
“媽知道。”
這時幼年林佳跑了過來,李煥英一臉寵溺笑容的抱起她,“哎呀,這大胖閨女,媽抱不動了。”
“媽,你怎么那么愛笑啊?”
“因為媽生了你呀!”
林佳聽了這一句,頃刻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這時,外面有人喊隊上放電影,去晚了沒有座,林文田立即抱著幼年林佳就去了,“那我先帶孩子去了啊。”
“你先去,占座啊。”李煥英叮囑一聲,隨后找出絲巾給自己系上,一臉笑容。
林佳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兩淚汪汪、痛哭流涕,呼喊道:“媽!”
李煥英卻沒有聽到,系著絲巾高高興興的就與林佳擦身而過,就要開門離去。
林佳淚如泉涌、涕泗滂沱,用心靈發出一聲呼喚:“我好想你!”
這一次,李煥英似乎聽到了,站在門口定住了。
兩人背對而立。
舞臺燈光暗了下來,李煥英的身影被黑暗所吞沒,只剩下林佳站在那里哭的像個孩子。
“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