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呆了一下,被巫綺月清冷高貴的氣質所懾服,暗暗吞咽了下口水,暗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當下也松了口氣。
要知道這魔女喜怒無常,誰都不敢惹她,即便是潛龍榜第一的幽夜,對她也是處處相讓。
而潛龍榜第一的那位……
眾人抬頭望去,在另外一株參天古樹上,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雙手抱胸,倚樹而立。
那一雙冷厲的眸子,始終盯著廣場上的光圈,三天來都未曾動彈一下。
楊青玄在虛天古道內待上了三天,消息很快就瘋傳開了,幽夜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三天時間都倚樹而立,入定一般。
符卓也小聲嘀咕道:“有什么好看的,弄得全院師生都神經兮兮,原來是掛在里面了。”
其他學生也都認同這個看法,不少人自覺無趣,看了一陣后就自行離去。
巫綺月一直冰冷皎潔的面容上,忽然揚起了一絲笑意,自語道:“好你個楊青玄,竟得如此大的機緣,此次虛天古道之后,怕是可以在潛龍榜上一爭輸贏了。”
那青色的眼眸中,映入進去的是一片黃沙,還有陰沉沉的天空,可怕的金色雷電像一條條金蛇,不斷從虛空中擊落下來,劈在楊青玄的身上。
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天之久,那雷霆終于耗盡了能量,開始在空中散開。
一束光線透過云層,照射下來,落在楊青玄那俊朗的臉孔上。
隨后云破天開,層層烏云散盡,恢復了朗朗乾坤。
楊青玄手中的斬妖上,散發出徐徐光輝,劍刃如秋霜,并且有一層隱隱紫氣,在眉心處,以及劍身上氤氳而起。
“這紫色魂光,便是君品武魂獨有的色澤嗎?”
楊青玄此刻平靜無比,任誰被雷劈了三天,都會沒了脾氣。
他將斬妖劍收入劍冢,那紫芒自眉心出散開,一下覆蓋全身。
原本枯黃的肌膚,開始層層脫落,好像被神水洗滌了一遍,生出新的肌膚來,冰肌玉膚,如凝脂白皙。
楊青玄整個人煥然一新,那棱角分明的臉孔,在光芒照耀下,更是明眸秀眉,顏如舜華。
參天古樹上,一直含笑而望的巫綺月,忽然臉色大變,雙頰沒由來的一片通紅,面紅耳赤,甚至紅的發紫。
“流氓!死流氓!”
她莫名的咬牙罵道,眼中噴出怒火來。
極度羞怒之下,急忙閉上雙眼,不再眺望。
其余幾株大樹上的學生,全是一頭霧水,滿臉莫名其妙的樣子,暗忖道:“怎么回事?誰對她耍流氓了?誰又敢對她耍流氓?”
原來虛天古道內,楊青玄全身枯黃的皮膚褪去后,依然粘在新生的皮膚上,十分不舒服。反正荒古區域內沒人了,他就干脆脫了個精光,在里面換了一身衣服。
“嗯,這下舒服了。”
楊青玄十分滿意,精神抖擻,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已全部走光。
換好衣服后,他重新盤坐在大地上,開始運轉青陽武經修煉。
經過三天三夜的雷霆轟擊,附近的荒蕪之氣也被一掃而空,此刻從遙遠的大地上,荒蕪之氣再慢慢蔓延過來。
有了之前的經歷,加上他現在精氣飽滿,實力提升,再支撐個七天八天的都不成問題。
當下,安心的修煉起青陽武經。
“這是……!”
巫綺月在閉眼一陣后,再次睜開眼睛,頓時身軀一顫,滿臉駭然之色。
只見楊青玄身后,浮現出淡淡的青龍虛影來,那龍的模樣模糊不清,盤成一圓,其內有大量晦澀難懂的符文。
“那是,那是……!”
以巫綺月的沉穩,此刻竟也忍不住驚呼起來,眸中青眼內,無數符文匯聚起來,青芒大漲。
盯著那青龍虛影,努力的運轉青眼,想要將其看的真切。
但無論如何努力,那虛影都是恍恍惚惚,符文閃爍不定,根本無法盡數顯現出來。
努力了一陣后,青眼消耗真元過大,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來。
“不行,還是看不清!根本就沒有顯化出來!”
巫綺月努力了一陣,將青眼的威能發揮到最大,最終放棄了。
但內心卻是掀起一陣波瀾,胸口起伏的厲害,自己找尋了一年多的東西,原來關鍵竟在青陽武經內。
若非機緣巧合下遇到楊青玄,又將青陽武經給了他修煉,種種機緣之下,才讓自己今日見到這幅青龍圖,怕是找尋一輩子,都可能找不出青陽寶卷內記載的東西了。
巫綺月也非平常之輩,內心的波瀾起伏一陣后,就慢慢平復下來,恢復了之前冷傲絕塵的神態,用青眼繼續注視著虛天古道內,楊青玄的修煉。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于到了第七日。
廣場上,除了少數人暗自竊喜,一副得意的神態外,其余之人都是面帶哀色。
王慶捻須而笑,與左明互望一眼,兩人都是眼含笑意,心情極好。
卿不離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烈陽正午,嘆道:“時辰到了,七天過去了,楊青玄再也回不來了。”
陸江鵬渾身一顫,滿臉的不甘,哀聲道:“武王,再等片刻吧。”
其余幾位長老都默不吭聲。
卿不離道:“你應該明白,并非我不愿多等,這是之前約定好的。最重要的是,楊青玄生還的幾率基本是零了。若是他能出來,就算拼了老命再扛七天,我也愿意。可是能嗎?不能,楊青玄,他已經死了。”
這話一字字扎進陸江鵬的心中,讓他臉色煞白,整個人一下就蒼老了數十歲。
卿不離道:“諸位準備,撤陣!”
“慢著!”
陸江鵬大喝道:“不過是損耗真元而已,你們不愿,就讓我一人來!拼了這條老命,我還能讓這裂縫多維持一天!”
姜易驚道:“陸江鵬,你瘋啦?!”
陸江鵬臉色堅定,凝聲道:“我沒瘋,我只是想賭一把,賭一把而已!”
伊坤冷冷道:“你這不是賭,而是任性,任性而為,這不是一名長老應該做的事。”
陸江鵬怒道:“我就任性了,如何?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了,難道我就不能任性一次嗎?我就拼著這一身的真元,賭這一次!”
(三七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