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縷神魂藏在了太易石上。”
妖植妖仙的實力本就相對偏弱,碧若木妖又是剛渡劫成仙不久,一位大羅金仙想抽出她的神魂奪取她的本體,她無從抵抗。
能修煉成仙,碧若木妖哪會沒有一些壓箱底的手段,她的神魂為瑤光金仙抽離本體時,即刻分化成千百縷,向各方遁去。
盡管碧若木妖的神魂遁速快到一剎那百萬里,可瑤光金仙道法高強,只甩了幾次衣袖,分千百個方向遁逃的神魂化為了飛煙。
碧若木妖有一縷神魂沒有向外逃,而是遁往了瑤光金仙腰間懸掛的太易石上,沒入了石內。
這縷神魂能瞞得過瑤光金仙的神識,除了有那千百縷神魂打掩護外,還有一個原因是碧若木妖修有元力,以元力裹住神魂,沒有產生任何靈力波動,又微小到如微塵,所以得以幸存。
太易石是被瑤光金仙強行契約住的,與瑤光金仙并不心意相通,瞞過了瑤光金仙。
后來,瑤光金仙以碧若木本體為盛載之物,開辟了芥子空間,納太初石與太易石于內,無可選擇地,藏身在太易石內的碧若木妖的那縷神魂也進到了里面。
碧若木妖的那一縷神魂實在是太微小,微小微弱到誰輕輕哈口氣就能給吹散了,它不敢妄動,藏在太易石里沉眠。
直到有一天,大成世界崩塌,太易石碎裂,這縷神魂被甩出了太易石。
好的是,這縷神魂在沉眠了以萬年計的時光后,得以壯大,不會輕易散架。不好的是,這縷神魂沒能留下多少記憶,不知是不是沉眠過久,留下的那些零星記憶片段也如蒙了層迷霧般,模糊不清。
這縷神魂出于本能地壯大著自己。
因禍得福,這縷神魂在太易石內沉眠,自然而然地融入了空間天地規則,多了樣穿梭空間的天賦,有了部分掌控空間之能,它穿梭于瑤光仙墟各空間碎片間,遍尋讓自己壯大的機緣。
得益于瑤光仙墟內空間碎片數不勝數,這縷神魂與半煙圣君從沒相遇過。
這是一千年多前。
在一千年前,在仙墟中再生出碧若木枝時,這縷神魂已壯大成了一個完整的神魂,記憶上的迷霧也散去,記起了自己是碧若木妖。
她與自己的本體有天生的意識相連,她在記起自己是誰時,就與碧若木本體再建了聯系,知道自己的本體被一個名為半煙的修士分魂寄占。
她附在其中一個碧若木枝上,回到了自己的本體。畢竟她才是碧若木正主,還曾是位仙人,半煙圣君的分魂不過是合體修為,沒能發現她。
碧若木妖只能有一個,勝者是正主。
碧若木妖的神魂也受了傷,將養了數百年才好,在這數百年的休眠中,她重新得到了碧若木的傳承。
不過,她留存的記憶實在有限,連自己原來的名字為何都不記得,與瑤光仙墟有關的記憶還是她從半煙圣君分魂那里得知的。
仙靈界的一些常識,得于從進到瑤光仙墟內的修士。
她為自己起名狐若。“我那次遇到一個人,他說他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一個女子是一個狐妖,我就起名叫狐若了。”
林千藍終于遇到個比自己起名還隨性的,她試著問,“那個人是宋弦?”
“可不就是他!他還騙走了我的太初石。他說他聽說碧若福地里有個靈物,他能比我還快地叫到自己面前來,我當然不信了,玉面生在碧若福地,我一念就能叫來它。
宋弦說不能用法術,連靈力都不能動用,我想著也沒關系,我只要喊一聲,玉面就能聽到。”狐若的握起了拳,“我帶他進了碧若福地,誰知道他先用靈酒引來了玉面,還讓玉面喝醉了,不聽我的話。”
不動用神識,只用喊的,喝醉了玉面哪還喚得動?玉面醉躺在宋弦身邊,狐若怎么都喚不到自己身邊來。
狐若后來知道了,宋弦先以推演術推演出了玉面嗜酒。使了推演術就是動了靈力,推演術雖是在打賭前動用的,可跟打賭的內容緊密相關,所以狐若說宋弦是騙走的太初石。
失去了原本的記憶,那會的狐若在為人處事經驗方面,跟張白紙一樣,被宋弦騙了太正常。林千藍反而對宋弦多了些好感,因他對狐若手下留情了,只取走了太初石,而不是更多。
狐若一躍從枝椏上跳下來,“反正太初石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狐若的神魂是在太易石內壯大的,相當于伴生于太易石,太易石與太初石天生相斥,連帶著狐若對太初石也有排斥感。
林千藍問,“你找上我,是宋弦為你推演出了什么?”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他人好。
林千藍很招妖精靈怪的喜歡,也有個緣故,是因為她含有生機之力的靈力以及身具元力。
她在初入修真界時,為不少人所厭所恨,也不是無緣無故,是啻玄撥亂了她的氣運,她那時走了否運,啻玄則等著她那會就被人弄死好神魂回到他的手中。
狐若點頭,“他剛進瑤光仙墟我就見到他了,他說太易石的得主就在得到碧若木枝的人中間。我每個人都去見了,發現了你身上有一截主枝,另一截在柳折鹿身上。有了這兩截主枝我的本體就能恢復了。
可柳折鹿說要用太易石來換,他那會還是邪靈做主,我沒有換,他就對我用了他的迷心天賦,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迷心天賦,指是是柳折鹿的天媚之體。
任何特殊的體質,都有著不同凡響的作用,天媚之體的稀少程度可比仙靈之體,怎會僅有個迷惑異性的用處?那是天媚之體沒有完全顯現出來,天媚之體為主人帶來的真正好處是讓主人擁有了迷心天賦。
只是,迷心天賦需要用特別的手段激化出來。
柳折鹿不知道天媚之體的真正好處,帶有瑤光金仙部分記憶的邪靈知道,他激化出了天媚之體的迷心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