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澈還沒怎樣,天香眨巴下眼,“呀!凌霞派有上君了,那凌霞派不該是凌霞上宗了?”
沒有仙君以上修為修士的宗門屬不入流的小宗門,僅有仙君坐鎮的,屬三流宗門,宗門內有成就合體上君的,屬二流宗門,二流宗門被稱為上宗。
雖說要成為二流宗門有著其他些條件,不是光有上君坐鎮就能行的,但宗門內出了位上君,是凌霞派晉升為凌霞上宗的先決條件。
“現在還不是,不過離成為凌霞上宗也不遠了。”絕世真君頗有些與有榮焉,誰不知道她與凌霞派上層交好?她的眼光沒離開過沐云澈,這話多半是說給沐云澈聽的。
拜個二流宗門的上君為師意味著步登天,與做個元嬰散修的弟子的地位相比,是個天個地。
沐云澈還是那句,“我不愿意。我只會是我師父的弟子。”
絕世真君心小人不斷地頓足,這墻角,太難挖了!但難挖才有意思不是?“你不想救你師父了?”
“我想救,可我不會打著救師父的名背叛師父。”沐云澈突然給絕世真君行了大禮,鄭重其事道,“我知真君喜歡我的皮囊,若是真君能救我師父回來,我的皮囊任由真君處置。”
她這是,出名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烏靈舟改了路線,早在十七天前停靠在毗鄰齊鳴川的處府地,于是有關仙體的事傳了開來。
事關仙體,這傳言的速度堪比光速,沒天就傳到了鳴川府地。
順帶著,她這個為虛盜誤當成具有仙體的女修也出了點名氣。
只是出的這種名讓她牙磣。
傳言跟事實還算沾邊,宋弦在算計她時,把他的名氣與美名也豁了出來,說是用的美色計也不為過。
可她沒上當不是?
面對著自家弟子從訴苦到欲問還休的臉,林千藍覺著有必要在弟子面前正正她師父的清名,“景呈,傳言不可信。你想,誰有你師兄長得好看?”
言外之意,有沐云澈天天在面前晃,她還能為誰的美色所迷?
想到自家小師兄的顏值殺傷力,萬景呈深以為然,“師父說的是。師兄上回來坊市,引來了眾多女修的圍觀,還差點被人擄走了。”
林千藍不知是該驕傲還是該發怒,看二弟子話里透著的是無奈,她選驕傲,“云澈的長相是無人能及。”聞池是神,不在人之列。
萬景呈犯愁道,“我是擔心那些人要是知道師父沒事,會找上門來。”
“不會。都知道是柳折鹿帶走了仙體。”
于是,林千藍為二弟子大略說了下她是如何去的虛界,在烏靈舟上發生的事是到底怎樣的。
她在為弟子解惑的同時,自己也在腦子把整件事重新梳理了遍。
宋弦想到了瑯玕上宗找到個仙體的事傳出去對宗門的危害,在得到仙體的事泄露了出去,并已有虛盜混進了烏靈舟的消息后,堅定了不把仙體帶回宗門的決定。
他最初并不知道柳折鹿參與了其。以他對柳折鹿的了解,要是虛盜找上柳折鹿合作,柳折鹿會立即告知他。不是他對柳折鹿的盲目信任,而是他想不出虛盜能拿讓柳折鹿動心的東西。
因主修功法的特殊,柳折鹿修煉以及進階的方式與普通修士不同,普通修士趨之若鶩的丹藥、仙株等,對他來說,不如從煉制膾食時領悟規則之力更利于己身。
柳折鹿會入魔完全在宋弦的意料之外。
他覺察到了柳折鹿的些許變化,但沒有真憑實據,宋弦不想因自己點懷疑就認定摯友與虛盜有關聯,不能當面問個清楚,只能暗調查、試探。
在這個節骨點上,林千藍闖了進來。
實在是林千藍上到烏靈舟的行為太惹人眼了。
看似林千藍悄不聲嘰地上到了烏靈舟上,實際上烏靈舟的每次非正常停頓都會引來舟內修士的關注。對于這點,林千藍在虛盜逼停烏靈舟時知道了,烏靈聲吼,幾乎所有的修士立刻遁出了自己的住處。
但在她初上到烏靈舟時還不知道。
不光是宋弦,舟內的其他修士對這位于前無村后無店、連尋石者都不會來的三無險地上來,而且看上去毫發無損的元嬰女修都有著不少的探究之意。
是以她開出了異化石才會有那么多修士過來結交,未免沒有想借以打探的心思。至于打探什么,沒個準,萬能探來爪半麟的于己有用的信息呢。
修士就是這般現實。
花羅染是偶遇,也是看出了她是新登上仙舟的那位女修,看了她的好氣運,也是想有著探究之意在里面。
這些都是林千藍在與烏靈的交談得知的。
烏靈是局外人的視角,烏靈舟內的分分毫毫都看清。
宋弦臨時起意,把她推到人前,來試探柳折鹿。
柳折鹿開始是真懷疑林千藍的肉身就是仙體。
令林千藍無可辯解的,柳折鹿懷疑的證據,是她周身靈力的純凈,以及她對坤音界知道的太多了。
仙體自然是純凈的。據柳折鹿所知,在他之前,坤音界從沒有過飛升到上界的記錄,仙靈界現在有關坤音界的記載都來自于他,而林千藍對坤音界的了解超出了他記載下來的范圍。
若是林千藍是從上界仙人留下的東西里知道的坤音界,那就說得通了。
于是,有了柳折鹿對她的試探。
柳折鹿最后還是找出了誰是真正身具仙體。
本來,柳折鹿是想讓丘魔把真正的仙體帶走,把帶走仙體的鍋背到虛盜身上,再讓隱匿在外面的石魅從虛盜手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搶回來。
但在烏靈探知到丘魔身上有玄魔塔的子塔后,這個計劃行不通了,于是,林千藍自愿當餌,改了計劃。
“師父,你為什么要涉險?”萬景呈時沒想明白。
林千藍只簡單說了句,“仙體上有我想要的東西。”之后讓念魔暗去找柳折鹿,就是為了拿到那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