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河水里萬物不生,千萬年不腐。河水有什么功用沒人知道,因為沒人能接近它。
在離河水千米多時,記憶便開始丟失,走近十米,丟失的記憶增加成,若是走到離河水九百九十九米,修士的大腦便會被全部抹平。
不是沒人試過用法寶把河水打上來,可法寶接近河水后,會被股大力拽進河底,然后就與修士的心神失去了聯系。
有器靈的靈器照樣沉底。
沒聽說有人用靈寶級的法寶試過,大概是覺著萬靈寶也沉了底,會得不償失。
地底陰寒無光,河水卻有水氣蒸騰,水氣順著地底的縫隙上傳,便會形成毒沼。
可奇怪的是,有人測得水氣本身沒有毒,可若是形成水沼后就成了毒沼,若是吸收了毒沼里的靈氣,久而久之,會使身體里的經脈堵塞,嚴重的會斷了修仙的根本。
神殞之淵經年的變化比其他地方高出許多倍,是以地底的縫隙也常有變動,這就造成了十年前此地還是片靈草茂盛的寶地,十年后就聚成了毒沼。
林林總總,在神殞之淵能修建個洞府來,是需要經過長期的探察的,當然運氣不可或缺。
這就是上古修士洞府搶手的原因。
洞府里能找到寶物固然是個大機緣,得不到寶物也是個大機緣,因為洞府本身就是件值錢的寶物。
在神殞之淵內開辟洞府如此不易,特別是在淵內地形易生變動的情況下,從上古到現在,洞府能存在幾萬年,不是寶物是什么?
在神殞之淵內想閉關或長期修煉,直住帳篷不是個好選擇,特別是選擇個長期扎營的地方,跟選個開辟洞府有著樣的種種限制。
上古洞府最好,沒有的話,千年前開辟的洞府都沒差。
所以,個月前在神目湖新現的古修洞府才會引起那么長時候的爭斗,爭的不僅是里面的寶物,也包括洞府本身。
而這個雕簡里記載的是個上古修士洞府的具體方位。
林千藍記得她剛查看的有關北瀠川的資料,沒有提到過這個洞府的。
不為人所知的古修洞府,不是有人暗找到占了,就是尚沒被人現。
林千藍覺著這個洞府是后者的可能性較大。
她打著長期在神殞之淵內歷練的目的,不可能每天都住在帳篷內,她是有浮音宮,可她還有個伴不是?她至少現在不會把浮音宮暴露在錢駿面前。
何況真有危險,她就是想把錢駿弄到浮音宮來都做不到,能進到浮音宮的都是與她有著契約關系的。
不對,她的探險同伴不止有錢駿,還有蕭堯和阡風。
林千藍才回過味不多久。
在蕭堯給了她塊饕餮骨后,說的是神殞之淵內神獸的事,可怎么到最后,就變成她答應蕭堯跟她起查尋與元力有關的事了呢?
再回憶遍,蕭堯句什么出格的話都沒有,處處都透著客氣和商量,可就使得她放松了警惕,沒多想就應了下來。
讓林千藍郁悶了好陣。
可她已經答應了,再反悔顯得她倒像是對蕭堯有什么想法,要欲蓋彌彰似的。
冷靜下來之后,她不再糾結郁悶。
該拒絕的拒絕了,自己的想法已鄭重地闡述給了蕭堯聽,她的飛升上界的目標不會變,若蕭堯還是執著于想與她結成道侶,那她只當是對她道心的個考驗。
或許,對蕭堯的道心也是個考驗。
“屠敖,阡風怎么樣了?”林千藍問道。
因距離遠,屠敖跟阡風沒辦法直接傳訊,只能憑心神聯系探知對方安全與否。
都快要到午時了,阡風還沒過來,林千藍不免多想了點。
“還行。”屠敖不大順氣地吹了下蛟須,“我敢打賭,絕對是那個錢駿惹出了什么事,阡風才不能及時趕回來的。”
林千藍有些訕訕,“可能是他們昨天偏的太遠了,要知道這段路程的靈氣亂流不少,他們飛不快。”
她對錢駿的惹事體是深有體會,以前在琥珀界時還不太明顯,因為錢駿自從有她來交元珠后,幾乎年都打不了幾次怪。
出城的次數也不多,每次都是探測下空間縫隙,然后就回來了,所以遇到些什么,都當是巧合,不往錢駿身上安。
可自從錢駿筑基之后,特別是過妖獸山脈時,林千藍對錢駿的惹事能力大為嘆服。
屠敖是在琥珀界就對錢駿很有戒備的個,所以直對錢駿不大喜歡,出城時總叫他累贅。
“離得不遠。”屠敖做不到跟阡風傳訊,但距離的遠近還是有所感應的,“定是受到了錢駿的拖累。”
他越想越是這樣,四爪離地,飛到了半空,“我不在這里等了,我得去找阡風去。林千藍,把大陣打開。”
林千藍沒有勸止,打開了大陣,“你自己小心,有什么變故,及時通知我們。”
“我曉得。”屠敖飛出陣外,變成了紫色大蛟,轉瞬飛遠。
蕭堯看著遠去的屠敖的紫色蛟影,嘴角浮了點笑意,相對于顏十四,他更喜歡屠敖這樣性子的契約靈獸,盡管屠敖總與他作對。
可惜了,屠敖是不會與人簽訂主仆契約的,而他卻是需要個全心全意的手下,屠敖這樣的不合適。
林千藍問道,“蕭堯,你覺著是還沒被人現的,還是已被人暗自占了的?”
她把雕簡給了蕭堯,說了自己想去探探雕簡內提到的洞府的事。她對洞府本身的興趣,遠大于洞府里可能有的寶物。
蕭堯道,“沒被人現的可能性大些。兩個蘇合家族的子弟出現在這附近決不會是巧合。”
從入口處進來,共有五條路,每條路都相距有百里之遠,林千藍跟這兩個蘇合家族子弟走的是最北邊的條,只通往較偏的虎口谷和北瀠川帶。
林千藍道,“阡風回來應該很晚了,我們明天早再前往。”
蕭堯沒異議。
冥塵站了起來,傳音道,“有兩個金丹帶著五個筑基修士往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