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藍回頭看了眼趙木勛,往后一擲,奎金劍落回到了趙木勛的身邊。
她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向大門內扔了一塊靈石,“吧嗒!”靈石毫無阻擋地落在了門內。
她再不遲疑,往門內邁去。
“我們進來了啊,老大,那個什么血脈限制,是趙木勛亂說的吧?”
林千藍想了下,“不像是。”
他們進去之后,黑色大門無聲地關上。
家族的祖地并不是說是一個家族的祖先安息地,那只是其中一個作用。
修真家族一般都是依托一個靈脈發展起來的,這個靈脈關系到家族的存亡發展,因此會把這個靈脈所在之地圈成家族禁地,除了是為了圈住靈脈中自然消散的靈氣外,也起著保護靈脈的作用。
趙家的靈脈祖地位于地下,約有三畝地大小,修建成了一個地下宮殿的模樣,多為白玉石砌成,整潔化一。
白玉石有玉名,但不是玉,是一種與白玉相似的石頭,沒有白玉剔透。
白玉石雖不難得,但如此多的房屋全都由白玉石砌成,可想以前趙家的富庶。
進門是一個寬闊的通道,前方有一個照壁,林千藍繞了過去。
照壁之后的視野變得廣闊,幾乎是一眼就能看清整個祖地的布局。
一角布滿一個個圓形的修煉臺,上面還留有蒲團,一角是一排排白玉石砌的不同大小的房屋,上面標注有屋子用途,有丹室、器室、藏書室等等。
一角是一間大殿,扁額上寫著“傳承閣”四個字。
林千藍明了,“趙木勛和紀昭兩人想去的地方是這里吧。存放有趙家傳承的地方,設定具有趙家血脈的人才能進,是很合理的事。”
“老大,你想進去嗎?”
“不去。我相信趙木勛說的話,這里沒有趙家血脈是進不去的。”
“哦。”騰二半懂不懂的,“就跟妖修的血脈傳承一樣?”
“不算一樣。妖修的血脈傳承是刻錄進妖修的骨血里的,可以說是天生的。而人修的這種,是用了一種陣法,額,也或是什么秘法,來選出特定的人得么傳承的東西。”
騰二一聽又起了勁,“陣法啊,老大不是會破陣嗎?破不了還有……”
“不要再提破陣雷珠的事。”林千藍轉身去了另一個方向,“你當傳承的東西是那么好得的?許多傳承都是有條件傳承,不是需要用同等的東西交換,就是要應下一個什么承諾。
先不說我不是趙家人,是得不到傳承的事,就是能,我也不想隨便就應下一個諾言。”
騰二說了句它的口頭禪,“人修就是麻煩。”
“再有,一般傳承下來的東西不是功法就是法寶,我一樣都不缺。一句話:沒必要。”
騰二不住點頭,“有我在,哪能讓老大缺了這些。”
騰二哪天不吹捧自己兩句都過不去……聽習慣的林千藍連白眼都懶得丟了,往另一處比傳承法堂略低些的房子走去。
這處房屋外沒有掛什么牌子,試了試,不是沒有設置禁制,就是禁制被人除去了,因為大門是半敞著的。
“吱呀……”或許是長間保持半開半關的狀態,黑色大門的門蠹發出了聲響。
房間里很空,僅有的幾樣東西都凌亂地放著。
大門對面是一個靈檀木的香案,香案歪到一邊,案上的香爐倒放著,里面的煙灰灑在案面和地上。
供桌的墻上是一副畫卷,上面畫著一株開得極艷麗的桃樹,樹下一個穿著粉紅宮裝的女子在沉睡,整個畫面雖多用粉色,但不同深淺的粉色層次分明,讓人賞心悅目。
畫中的女子被畫的是唯妙唯肖,站在畫前的人會不由得放緩了呼吸,深怕驚醒睡著的美人。
畫上沒有提字,不知道畫的是真人還是杜撰出來人物,林千藍傾向于真人,不然不會被趙家人供奉在趙家的祖地中。
“什么好東西都沒有。”騰二在屋子里轉了轉,提不勁了。
“咦,不是個人?”穆昶突然出聲。
“誰?你說是畫中人?”
林千藍不打坐不泡藥浴等等時,一般不會收回穆昶的進出自由,畢竟人家付了‘房租’,前幾天她還提高了‘租金’,問他要了幾片他留下的兩片蛟龍鱗片,穆昶咬著牙答應了,跟龍血精華一起先欠著。
迷你黑蛟龍從魂玉空間飛了出來,停在畫前,“她不是人修,是個桃木妖,那株桃樹是她的本株。”
“怎么到哪都能遇到妖植?”騰二心塞塞的,有穆昶在,它不想想起那段主仆倆被晏譽騙的時光都不行。
用老大的話說,他們被晏譽騙得一愣一愣的啊,就差數靈石了……騰二沒鬧明白,被騙和數靈石有什么關系?
穆昶變成了人形,站在畫前凝視了一會。
林千藍懷疑道,“她不會是你的什么人吧?”一頭黑蛟龍,一株桃花妖,黑蛟龍不知去向,桃花妖暗自神傷……
穆昶似乎看穿了她的腦補畫面,轉回身帶著意味地笑了下,“血脈不同,是不可繁衍后代的。”
林千藍想像了下兩人的后代,一只身上開滿粉色桃花的黑蛟龍……真是個不可直視的畫面……
就見穆昶看向那副畫嘆道,“從畫中桃樹看,還是株普通的桃樹修煉成形的,普通草木得了大造化后,比本體是靈植的妖修修煉時間還要長,沒有萬年的修煉不能化形,化形后沒有四五萬年不能修到飛升。”
在林千藍以為穆昶是真對畫中桃木妖修行的不易感慨時,又聽穆昶說道,“我在受傷時沒聽說過此妖,那從修煉時間上算,此妖應當還沒飛升。
若是能找到此妖的本株,挖了它的主根,我就可煉制出一具靈軀,不用總呆在魂玉空間里了。”
林千藍自覺跟穆昶一比,自己就是個十世善人。剛才拿走紀昭的雷霆神木,還給自己找了個救人利息的理由,之前還糾結要不要搶走。
穆昶倒好,看到桃木妖的畫像,就想挖人家的根、斷人家的生機了,還說得那么感慨滿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