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小哥傳來的消息,翻譯過來就是:
我有消息要匯報,董心荷的家人去找作死小隊,希望聯手。
董心荷的妹妹覺醒了光系異能,想要奪取基地里的物資甚至靈力武器和藥劑。
他們商量著打開基地的大門放喪尸進來,然后渾水摸魚。
正是因此,除了暖暖之外,其他人才會臉色驟變,尤其是董心荷,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臉鐵青。”
所謂的作死小隊,就是一些混混組織的小團伙,這些人若是出生在古代那就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的主兒。
出生在新中國,因為以前還有法律,有國家機器,有武裝組織,這些人還有所收斂。
但如今末世來臨,“禮樂崩壞”,道德淪喪,這些被九幽之力所侵蝕從而無限放大了心中惡念的野獸,將尖牙利爪首先對準的卻是和他們一樣的幸存者。
若不是功勛環問世,友誼互助基地快速建立,這些人終將和喪尸一起,將這座小城變成人間地獄。
萬幸的是,暖暖覺醒了,這世間多了一個不真大師,這些豺狗不得不在表面上充當起了家犬。
因為暖暖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自然不在乎這些人是臣服還是心有不軌,對這些人也早就表示,伸手剁手,露牙拔牙。
但董心荷和裴濟慈不放心,又是監視又是安排臥底,就怕這些人伺機而動,叫他們吃一個暗窺。
而如今,臥底沒白安排,果然出事了,只是涉及到董心荷,這讓其他人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只暖暖挑挑眉,“你是怎么想的?”
董心荷面露恨色,只說了一個字——“殺!”
暖暖無奈,“我問的是你對那家人是怎么想的?”
如若只是料理一幫子混混,真心沒必要說的這么殺氣騰騰,因為在暖暖看來,滅了那幫混混就和碾死一只或者一群螞蟻一樣簡單。
董心荷沉默不語,似乎又陷入回憶中,暖暖對其他人揮揮手,杜家夫妻和裴濟慈點點頭,帶著孩子們悄無聲息的走了。
“我想鈍刀子割肉,一刀一刀的讓他們把所有我經歷的侮辱和委屈,都經歷一遍。
但是看著那個以前永遠是光鮮亮麗的女人如今居然有了白發,我發現,我還是我,那個懦弱的董心荷,因為我下不去手。
我退縮了,我承認自己是個慫包,我給了自己一個理由——她生下了我,并且還將我大,雖然不關心,但不可否認,是他們讓我衣食無憂。
我假裝不知道他們來到了基地,也從來不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想著放過他們也放過我自己。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我放過了他們,他們卻還是不肯放過我?”
董心荷狀若癲狂,句句泣血,這樣的董心荷和暖暖覺醒前記憶中那個美麗溫柔的女子簡直判若兩人。
兩滴血淚從董心荷的臉上劃過,然后她直直的倒下,竟是暈了過去。
暖暖瞬間接住董心荷倒下的身體,神識一掃,心中一驚,她竟是傷了心神。
暖暖快速從儲物戒指里翻找出養心丹和蘊魂散給董心荷服下不說,又喂了她一滴須彌納戒的佛晶蓮池里的靈露,觀她脈象平穩,表情漸緩,臉色也不帶青紫,這才松了一口氣。
“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離別、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董姐姐,苦海無邊,回頭亦無岸,你怎么還不悟!”
這一刻的暖暖散發出來的氣質和她今生的年齡一點不相符,反而像個真正的大師,眼中閃著智慧的光芒,帶著輪回百世的滄桑,有些看破紅塵的寂滅,卻也是新生的希望。
暖暖的修行除了《開天訣》需要重新修煉外,其他的對于暖暖來說,可謂是手到擒來,所以用于修煉的時間,一大半都被她用在了重修《開天訣》上。
這一夜,暖暖一邊守著董心荷,一邊修煉,終于突破《開天訣》第一層熬身淬體境第一重的初級階段,也就是“李家家傳體術”的初級體術階段。
她的身體瞬間輕松不少,連掐動法訣的手指都感覺靈活了許多,而這時天已經發白,太陽即將升起。
董心荷就是在暖暖吸收太陽紫氣時清醒過來的,她睜開眼便看見一縷紫色云霧被暖暖吸入鼻中,突然想起《莊子·逍遙游》中所說: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云氣,御風龍,而游乎四海之外。”
這一刻她感覺,暖暖就是一位救苦救難的神人、活菩薩,除了不食五谷這一點,哪哪都像。
“姐姐呦,你終于醒了,一會兒我還得出去普度眾生呢,趕緊整點吃的唄。”
董心荷一臉黑線,還得再加一條——前提是不說話。
對于暖暖來說,她算不上神人,神人太過于目下無塵,她不過是一個紅塵俗客,有一個輪回百世都不曾改過的性子——隨性且任性。
所以在早上,不真大師在給老幼婦孺送溫暖的時候,拒絕為一位姑娘及其家屬念誦《凈心經》,他說他們“心楚深淵,甘之如飴,不是本座能渡的人!”
這也是頭一次,慈悲為懷但行事很有原則不真大師真的驅逐哪些人離開游戲互助基地。
那是二男二女,夫妻兩個帶著一個女兒,還有女兒的未婚夫,算的上一家四口,即使在這末日,也是打扮的十分得體。
而且其中的女兒真的是一個非常精致的姑娘,即使在這人間地獄般的末世,也仿佛閃著blingbling的光一般,耀眼奪目。
但此刻,這個美麗的姑娘卻面露丑惡之態,狀若瘋癲,對著不真大師大喊大叫。
“我不走,憑什么讓我走?我是光系異能者,我是治療師,我紀忘憂比那個沒用的董心荷更優,比那個騙子禿驢更厲害。
我要所有的男人都愛上我,讓所有的女人都嫉妒我,我要成為真正的光之圣女,讓世界都為我抖三抖。”
暖暖不過施展了一個小小的幻術,原本是想引導出紀忘憂也就是董心荷同母異父的妹妹說出她和作死小隊的作死計劃,沒想到除此之外,還有這種意外之喜。
而且這種論調,真是讓所有還具有三觀的人滿頭黑線,這是瑪麗蘇看多了吧?
暖暖內心也是無語至極,姑娘,你確定你得的是公主病,而不是中二病?
董姐姐輸得不冤!
畢竟正常人總是惹不起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