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十年后 燃夢星極北冰原,坐落著蠻荒星系最大最強悍的宗門——凌霄閣。
只是今天的極北冰原顯得尤為不平靜。
在離著凌霄閣千里之遙處,有一處不僅荒無人煙,連生活在最惡劣的雪域極地環境中的高山巨鷹都不能存活的絕域——一念雪山。
這座雪山時不時的烏云滾滾,電閃雷鳴,仿佛有一種偉力,要把一切都摧毀似的。
凌霄閣或休息過修煉的新晉弟子都從修煉市或者洞天福地中走了出來望著那座隔著千里,卻仿佛盡在眼前的雪山。
膽子大的圍在一起議論紛紛,膽子小的就貓在一個小角落,一臉羨慕的看著那黑云壓城之象,這是有人在渡劫啊。
一念雪山是凌霄閣專門為弟子準備的渡劫場所,不僅千里無人煙,連鳥都不見一只,絕對不會有閑雜人等干擾渡劫。
新弟子在那羨慕嫉妒,興奮的恨不得渡劫的人是自己,但老弟子卻是該干什么干什么,偶爾喵上一眼,興味也不大。
畢竟自打凌霄閣的弟子都和打了雞血似的一窩蜂瘋狂修煉后,這十年,對于渡劫,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在啟靈大世界,修士修煉途中有三道天劫:分別是結丹時的四九丹劫,需要度過四次劫雷,才能成功結丹。
在這期間,如若結丹失敗,雖不會身隕,但輕者重傷,為以后結丹留下隱患;重者丹田碎,修真前途盡毀。
然后是凝嬰時的六九嬰劫,天道會降下六次劫雷,最后過了心魔劫,成功凝嬰。
在一階段,也是危險重重,凝嬰失敗,不僅會傷及神魂,也會累積肉身,一個不好,丹碎身隕也很平常。
而最后便是飛升仙界時的九九天劫了。
這次是九道劫雷加身,也是不成功便成仁,連神魂都可能魂飛魄散。
一般修士修煉到大乘,在飛升前多少年就會心生感應,有時間做準備。
度過了飛升劫,仙界之門就會打開,不僅能保座下宗門數十萬年太平,仙界還會降下精純甘霖,也就是仙靈之氣來回饋天地。
當然,散仙的三災九難和仙人的天人五衰不算在其中。
如今,一念雪山上烏云滾滾,劫雷已現,靈氣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連凌霄閣所在的雪域平原都受到了影響,靈氣驟然減少了三成不止。
這也導致越來越多的弟子從修煉室或者洞天福地里出來。
雖說他們對于渡劫都見怪不怪了,但沒有經歷過渡劫的修士依舊想努力從前人的雷劫中積累一些經驗。
不過,眾人看著遲遲不降下,卻越滾越大的雷柱,有見識的弟子門人驚慌失色的道:“沒聽說哪位前輩要渡飛升劫啊?這雷劫不對!”
這肯定不是金丹境的四九天劫,若是凝嬰時的六九天劫,又有點太夸張了,但看著也不像是飛升劫,這就奇怪了。
這種場景,看在不知情的眼中是奇怪,對于知情人來說,卻是想罵娘。
一念雪山山腳布置著一座大陣——生生不息化木陣,這不僅是一座九品大陣,除了防御效果外,最主要的是混淆的作用。
人在其中,劫雷只會將其看成是草木,在這寸草不生的渡劫區,波及的力度會大范圍減弱,剛好是防御陣能抵御的強度。
這個大陣,也是為了就近觀察渡劫情形而布置的,但此刻,劫雷在一念雪山上劈啪作響,居然鎖定了生生不息化木陣。
媂玖脾氣再好,看著面色巨變的二徒弟劉金柱,也恨不得將這個個膽大妄為的徒弟給掐死。
自小要好就罷了,非要拜一個師傅也罷,修行晉階相同別人也沒話說。
到如今,特么的渡劫都渡到一塊去了,簡直就是嫌死的不快。
卻原來,今日是閣主一脈媂玖道君的大徒弟風臨真人凝嬰的日子。
風臨真人早在兩年前就晉階金丹大圓滿,因為性子沉穩,一直在壓縮靈氣,又有長輩賜下的防御法寶,今日有所感,開始凝嬰。
師門長輩和好些即將突破金丹大圓滿的宗門弟子,都癮到生生不息化木陣中組團圍觀。
原本有關凝嬰一事,紀海風不說十拿九穩,卻也有八成把握。
誰知道,云團越滾越大,雷劫在分出一部分鎖定了在一念雪山山巔上的紀海風后,居然還有一部分鎖定了眾人所在的生生不息化木陣。
而原本的吃瓜群眾劉金柱在風向不對時,心中就是一驚,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控制不了身上的靈力了。
因為劉金柱控制不了身上的靈力,契機已泄露,雷劫直接鎖定了他,眾人這會兒哪里還不知道,這丫的居然隱瞞了修為,也要渡劫了。
媂玖來不及破口大罵,伸手就要拉著二徒弟瞬移離開,特么的為什么修士渡劫時要清場啊,就是怕碰上其他人也要渡劫。
雷劫可不管修士認識不認識,它們認識就成了,就像兩個好朋友終于見面了,而且離著還挺近,那絕逼要擁抱一下啊。
兩個雷劫見了面,也擁抱了一下,然后就難舍難離了,互相吐個槽,然后干脆一起轟他丫的。
但修士就苦逼了,因為一個雷劫加一個雷劫的威力,絕對要大于兩個雷劫,而且是無差別攻擊。
如若這會兒有人出手相助,那就更熱鬧了。
雷劫是什么?
有人說是天道給予修士逆天而行的懲罰;也有人說,這是生靈進化時必不可少的一個淬煉已身的環節,是上天對萬物的考驗。
但無論是懲罰還是考驗,不得不說,它都是危險重重,且容不得作弊。
在渡劫時,有他人插手,雷劫也會發怒。
丫的,跟誰倆呢?就你會呼朋喚友咋滴?
這大概和社會人的行事“大哥,這有人瞅我,來一車人,看我削不死他”是一樣的。
媂玖剛把手按在二徒弟肩上要帶他走,卻見雷劫轟然而下,已經是來不及了。
凌霄閣閣主也在此,見劫區又大了一圈,顯然是天道把師妹當成渡劫人請來的幫手了,手疾眼快拉了師妹一把,直接把師侄劉金柱給丟了出去。
當然,做師伯的不可能讓師侄兒去送死,他直接打開一個沒有認主的防御金塔將劉金柱罩了進入。
媂玖看著硬接了一道雷劫的防御金塔,心肝差點沒嚇出來。
而她旁邊站著的一女二男也是心頭一顫,其中一個十七八歲杏眼圓臉像一只貓兒似的姑娘下意識扶住媂玖的手,“師父,沒事的。”
這話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媂玖。
而能叫媂玖師父的女弟子,又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