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當下就冷笑一聲:“大越已經亡朝百多年,還想奪回江山,真是癡人說夢!”
自家江山當然容不得他人染指,皇子各自算計那是奪嫡奪他爹的江山,若他人過來那就造反!七皇子心中惱怒,整個人從里到外都透出了一種的冷颼颼的氣息,使旁人都感覺周身寒冷非常,不敢再妄加揣測。
玉珩讓人把江夏郡所有畫師都請過來,吩咐畫師把陳府內的所有格局,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全數照樣添色畫出,而后帶回京中給呈給皇帝做證據!
這兩天一夜過的驚醒刺激,眾人全神貫注了這么久,鐵打的也受不住,如今自身安危解除,七皇子的心腹都全數過來待命,一行人便在江夏的府衙后堂直接歇下。
數下了主子人數,寧石坦然的讓府衙下人收拾三間臥房出來。
三間臥房,秦二娘子板著指頭算了算,穆王一間,寧世子一間,那么,師姑婆就是同她住一間房了,她正這么算著,卻不想,直直看見七皇子拉著六娘子的手就進了一間臥房。
秦二娘子瞠目結舌,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
哎喲!
穆王這么無恥的一招真是嚇死了人!
再去瞧一旁眾人的反應,九娘與寧石似乎見怪不怪,該干嘛就干嘛。
自己的婢女流月有點吃驚,連連眨了好幾下眼,同秦二娘子對望著。
寧世子十分的淡定,右手臂綁在胸前,坐在輪椅上朝著一旁的秦二娘子溫和一笑,道:“趕了一天路,你也早些歇息。”
“那那……”秦二娘子還未從穆王拉季云流入房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難為她一個這么直爽的姑娘家,見了這幕竟然都心驚到臉皮都哆嗦了!
寧世子瞧了那已關上的房門一眼,清淡淡轉回來,伸左出手,輕拍了拍她指著門的右手:“你累了,去歇息罷。”
呵呵,那人曾在他面前擁腰揉頸、秀過更無恥的……
秦二娘子:……
原來寧世子也早就知曉了!
許是季長輩以身作則“教育”得當,秦二娘子見寧慕畫伸手過來,下意識就抓住了他手,見寧慕畫抬起眼,以詢問的眼看著她,她才反應過來。
秦二娘子不松手反觀寧慕畫的雙眼,他眼中沒有怒與不喜,略略側了一下頭,亦是握住她的手,滿眼包容的等著她開口。
當然,秦二娘子不可能學了季云流的無恥與厚臉皮,張口就說:少年郎,你長得好看,我們一起睡覺罷!
不過好歹是秦羽人的侄孫女,秦相的愛女,秦千落心中就算羞出了天際,口中卻是直率表白道:“我羨慕穆王待師姑婆的真誠與真心,我亦羨慕他們相知相愛相助……世子,我八歲那年去寧伯府,第一次見你從躍下來站在我面前,向我遞出桃子時,我便滿眼中都是你,整整八年,我不敢表露又害怕你會娶他人……我知你意不在京中,你所期望的妻子需陪你各處游歷……我有心絞痛,匹配不得你,但我會盡力陪你完成心中所期之事……世子,既然你我已被皇上賜婚,日后咱們攜手以共可好?我若哪兒沒做好,你告訴我可好?”
寧慕畫坐在輪椅上,聽著她緩慢又直率的話語,心弦顫動,他深深凝視著秦二娘子,百般滋味繞上心頭。
這人的手力很小,可她似乎已經費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抓著自己。
“千落,”寧世子抓住了秦二娘子的手,他摸著她手指上的薄繭,不由脫聲說道,“是我匹配不得你。”
他曾聽小妹說,她的手帕交整日里窩在太醫院學習針灸包扎止血之術,都沒空與她一道玩耍,那時他還取笑了一下小妹,說她舞刀弄槍經常受傷,秦二娘子會這些醫理,不是正好之事。
如今想來,這人八歲就在太醫院學習醫術,為了自治心絞痛的同時,莫約也有為了自己罷,或者,其實兩樣都是為了自己……
他寧慕畫又是何德何能,讓一個千金貴女,整日里與太醫院的老頭子為伴,對著豬皮練習包扎針灸……
如今想來,都是滿目的心疼。
秦二娘子還未練就季云流的那種金鐘罩鐵布衫,她整整八年,聽得之前寧慕畫吐出的“胡話”見了穆王與季云流的舉動,才大著膽子吐了心中的所有事,此刻再見寧世子這么說,灼熱視線,當下火紅了一張臉,抽回手,別過臉,低語了一句:“你真的沒有匹配不得我,你很好,我很喜歡你……”然后提著裙擺,不再瞧一眼椅上的這人,直奔進了房中。
寧慕畫見她離去,再看一眼自己還留有余溫的手,眼帶柔情的笑了起來。
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她適才露出小女兒嬌羞的模樣,真動人極了。
待到院里的人全數走光,美人蕉猛地伏到地上映著月光獨自啜泣,一群大壞人!你儂我儂如漆似膠后,就把它忘記了在這里!
若說秦千落與寧慕畫還有個心思談個情的話,玉珩與季云流就真的累到沒有辦法再相互來個甜言蜜語,各自在耳房洗漱沐浴后,倒床抱在一起便睡。
翌日清晨,幾人啟程去仙家村瞧一瞧槐樹娘娘。
就算有了猜想,也得親眼去看一看,還要那個可傳播甚廣的疫疾,也得去了解清楚。
馬車里,季云流與美人蕉打商量:“小蕉蕉,等會兒見到槐樹,你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若那槐樹還沒出靈識,我也不好與它溝通,你們皆是……”
話講到一半的六娘子終于發現美人蕉的不對勁,捅了捅一“臉”別扭的美人蕉,她奇道:“怎么了?誰得罪你了?”
美人蕉仰了仰“臉”又扭了枝干,哼!
休息一夜之后,七皇子心中怒氣平復,他之前與美人蕉“獨處”兩日,即便不出言,亦知它的喜怒哀樂,見美人蕉如此傲嬌,伸手撫了一下它的枝葉,同樣問:“怎么了?”
嗷,美人蕉見到伸手摸自己的玉珩,軟下枝干,直接滾著花朵滾到了玉珩的手掌中,來回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