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其中百姓之前趕到巷子中,見過打斗的局面,回去搬了救兵回來的他很快認出賊人,大喊一聲,“大家沖啊,抓住這群壞人!”就讓后頭的幾千民眾一擁而上。
玉珩等人不知曉前頭百姓與賊人又打起來了,他們全數下了墻,看著滾滾而起的陳宅,收拾好地上陳宅都出來的一些物品,包扎了傷口,打算押著陳員外回去審問。
幾十人在巷子里往前頭,聽到前頭傳來的馬蹄聲,馬車行駛的快,一不會兒就到了幾人眼前。
駕車的阿三見到玉珩與季云流,激動的跳下車來:“穆王殿下、六娘子,你們沒事罷?”
馬車一停,流月掀起簾子,秦二娘子一臉擔憂的也鉆出來:“師姑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季云流看見趕到這里的秦二娘子,快步上前,與她雙手交握在一起,也是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她:“你們也都沒事罷?”
“沒事,沒事。”秦二娘子連忙道,“我們一路順著美人蕉指的方向過來,一個賊人都沒有遇到。”
“寧表哥呢?”
寧世子此刻也醒了,坐在馬車內,靠在車壁上微探出頭,動了動嘴,虛弱的說了兩個字:多謝。
季云流驚奇的看向秦二娘子:“你不是說寧表哥要過好些日子才能恢復意識?”
秦二娘子如今放下心頭大石,笑道:“也是像師姑婆說的,意志,寧世子求生的意志很強。”
季云流點首表示理解,這人本就年輕,又是長年練武的,如今皇命在身,恨不得死了做鬼也要去皇城向皇帝稟告呢,求生意志自然強。
正這般想著,忽的看見流月掀起的馬車里頭,那株美人蕉正在寧慕畫的手掌心中打滾賣萌,她翻著花朵,扭著枝干,抖著枝葉,簡直滾的不亦樂乎,一點都沒有看見其他人的全神貫注撒嬌翻滾。
季云流:……
日喔!什么鬼的與七皇子頗為有緣,這妖艷貨應該是與天下所有美男子都頗為有緣罷!
秦二娘子未注意到季云流仿佛中風抽了的表情,她大家都安然無恙,便把之前她們過來看到百姓圍堵賊人的事情給說了。
玉珩聞后,立即上前問她們是在何處見到的百姓圍堵賊人。
那些反賊武力不凡,普通人不可隨便與他們相抗……玉珩帶著一行人擔心至極的匆匆趕去時,卻見上萬的百姓圍著那群反賊在死命的捅。
反賊武力不凡又如何,也架不過人多啊!
單挑不過,咱們就群毆,沒錯的!
就這樣,抓完了反賊,那些組織救火的群眾也到了,只是火勢太大,就算之前一場暴雨下過也沒有太多的水能澆滅整個陳府的火焰。
待到黃昏時分,眾人這才大火給撲滅。
除了一些空曠一點的庭院,陳府所有地方都被燒了個精光。
寧石帶著人查探火場中留下的證據,尋來許多半焦的東西,其中有后宮皇帝所用的綠頭牌,還有一張金黃色的龍椅!
百姓看見龍椅抬出來時,紛紛一怔,低聲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玉珩見后勃然大怒,臉色都變得鐵青了,這是有人明目張膽的在這里蓋了一個皇宮,坐在里頭自立為王了!
這人到底是誰,養了這么多的反賊,里頭還有個會道法的道人,是不是再出幾年,他就會從江夏郡起兵造反?
玉珩手一揮,讓人把這些東西統統帶回去,他坐在江夏郡的府衙中親自審問被抓過來的陳員外與那些反賊。
一行人坐在馬車里頭,美人蕉在不能亂動的寧世子身上滾了一下午,此刻看見七皇子,忽然整朵花一震,抬起枝干就往玉珩繞去,繞到一半,忽然覺得面色鐵青的七皇子有點可怕,總之沒有不能動的寧世子好,縮回枝干就再次“躺”在了寧慕畫的掌心中。
馬車里安安靜,無人說話。
外頭,陳員外一路哭哭啼啼的喊“你們是何人,私闖民宅,燒毀我的房子,我要去官府告你們!”
揪著他走的漢子嗤了一聲,厲聲道:“你說是你的宅子好啊,你的宅子里頭建了整個金鑾殿,還有龍椅與龍榻,你看看到了衙門里頭欽差大人不誅你的九族!”
陳員外悚然一驚,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待在堂上,陳員外跪在地上,果然是一問三不知,不知道那些賊人是何時走的,也不知道之前那些百姓見到的人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這宅子里頭是做什么的。
他流著眼淚哭道:“青天大老爺,小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民受了杜知府的吩咐,只住了前頭門外的一個廂房中,每日辰時出門,酉時歸來即可,小民從來不能去宅子中的其他地方,更不能見到他人,大人說的龍椅這些,小民真的是一切都不知道,請欽差大人明鑒吶。”
再審問那些反賊,有幾個硬漢,怎么都不說,有兩個怕死的,跪在地上也是一問三不知,只道:“我們幾個只是被養在陳府的護衛,不能讓他人入門入院,其余的事情全聽高統領的吩咐。今日許多人從大門處坐馬車與駕馬向南走了,高統領說有人擅自闖入宅子,要我們格殺勿論……”而高統領正是被玉珩一劍穿胸殺死的人。
玉珩再問了那些逃走的有多少人,多少男女,多少老幼……
那人只道,自己只是三等的護衛,站在外頭,看不清多少人,只知道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大概馬車坐不下的,全數被殺死在宅子里,葬身火場之中了……
即便這些人一問三不知,宅子里頭搜查出來的東西也足以證明大昭有人在謀劃著造反,何止是造反,更是連龍椅都坐上了。
寧慕畫帶著傷,被人扶著坐在一側,看了這些罪證聽了這些口供,輕聲向七皇子道:“殿下,這些人會不會前朝的余孽?”
見玉珩唰一下,帶著驚疑的眼掃過來,寧世子解釋說:“我三年前到塞外,塞外民風淳樸,當地百姓不會說謊,當時我就聽說過,有自稱是大越的商人與塞外一些人經商。之前我亦不在意,本以為是塞外百姓聽錯了,現在看來,或許真還有大越的余孽想奪回大越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