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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一簪捅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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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娘瞧著飄在自己眼前那帶血的帕子,全身悚然一驚,腳下的步子不穩到險些帶著六娘子滾下屋檐去。

  她想到之前季云流在穆王府說的那句“用道符上頭的血液做追溯之源順著因果,然后搞死這個施法者……”心中怦怦直跳:“姑、姑娘,您是打算對著二皇子用道法嗎?”

  季云流隨意夾著帕子任它隨風而舞:“他乃七爺嫡親血脈,順著七爺的血脈就能尋到他的神魂,在院子中起個壇,用兩張道符念兩句咒語便能讓他魂飛魄散。”

  這樣的月光下,有這樣一道干凈同一汪清泉的聲音,那聲音正在說用兩張道符便能讓人魂飛魄散,就像說燒個水那般的簡單。

  九娘嘴巴張了張,張了又張,終于在進入季府西墻后,反應過來:“姑娘,這害人的道法是否不利于您,若會反噬您,這臟手的活兒咱們還是交由他人去做罷。”

  季云流從九娘背后下來,一面往屋里去,一面揮手讓她去打盆水來:“你莫要擔心,我為了自個兒能與七爺白首偕老,自然不會弄死他,只是看他太不順眼,來個以牙還牙罷了。”

  九娘很快打來了水,季云流抖了抖帕子,先在上頭用手指畫了張符,把帕子扔進盆中,掏出荷包中道符就開始做法:“十方世界,上下虛空,吾欲請令,請此人嫡親血脈!”

  盆中的水波動起來,很快從帕子中間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季云流的咒語還在繼續,“天蒼地蒼,諸天道祖無所不在,無處不到,請借弟子神符!此人名玉琳,表字青瑯,生辰八字乃是甲子壬申癸巳……”

  九娘站在一旁,動也不動的睜大眼睛瞧著水盆的中變化,赫然之間,玉琳的頭像倒映在了水盆之中。

  “呀!”即便是九娘這種見慣血斗的侍衛,見到如此詭異情景都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去那個草扎的小人過來。”季云流面孔映在火光中,就同那些跳大神的神婆一模一樣。

  九娘直奔院中廚房,扯出一堆稻草,用最快速度就扎出來一個小人。

  巨丑無比的草人同樣被扔進水盆之中,九娘看見六娘子對著那盆帶血的水繼續神神叨叨念著,莫約這樣念了半個時辰,盆中淡淡的血水全數向著草人涌進去,片刻后,不止是盆中的水變成端來時的清澈模樣,就連手帕上的血液都消失不見了。

  季云流伸手在盆中抓出草人,一邊開始用朱砂在黃紙上書寫玉琳的生辰八字,待寫完之后,黃紙在一片口訣之下貼上了草人的頭頂上。

  九娘顫了顫身體,小聲喚了一聲:“姑娘?”

  這模樣的草人怎么見著同那些宮中禁止的巫術針扎草人是一樣一樣的?

  九娘堪堪這般作想,季云流便出聲道:“針扎草人本就不是巫術是道術,只是這非正道之術,咱們所以小心一些去扎玉琳。”

  說著,拔出頭上的簪子,而后一簪子扎進了草人心臟之中!

  今夜月明,穆王府的穆王夜做噩夢而驚醒,之后一夜未睡,連帶景王府中的景王也是一夜未睡,景王不僅一夜未睡,還暴跳如雷:“這是怎么回事!你說有人假扮了景王府的人對順天府的人用了調虎離山之計?”

  二皇子氣啊,好好的這場局似乎又是什么都未得到,他最近運道不好如何不會氣?他氣的水都喝不下,氣的胸口都疼了,“后來可有追到寧慕畫的馬車沒有?!如今玉珩那邊呢?到底如何了?他死了沒有,那季六死了沒有?!”

  張禾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次的事兒,他讓順天府的人守在必經之路,已經千交代萬囑咐,見了馬車才能去查探,哪里知曉那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才幾句話就被人忽悠走了!

  “二爺,之后順天府的人確實有尋到一輛馬車,那馬車從東而來,只是里頭便無寧世子,只有一個趕路的商賈……”

  寧慕畫到底有沒有到穆王府,這事兒張禾都拿捏不準了,他滿頭大汗,等著二皇子的責罰,“穆王府旁邊的元道人宅子內,屬下也派人去了,全數被拒了出來,那元道人閉門不見,我等亦不敢強闖進去……”

  “一群蠢貨!”玉琳一拍桌案,一站而起,突然皺起了眉,捂上胸口整個人軟了下來,“哎唷!”

  “二爺?”張禾看著倒在自己眼前的二皇子,直嚇得喪魂失魄,“您怎么了?”

  玉琳捂著胸口:“我,我……有人拿著劍捅本王的胸口……”

  張禾左右瞧看,神色更加驚恐:“二爺,這兒,這兒只有你與屬下!”

  “哎唷!”二皇子再慘叫一聲,“確實有人拿著劍捅本王!痛死本王了,痛死我了……”

  張禾嚇得一呆,一顆心不禁提了上來:“二爺,您您的意思有人在對您使用道法之術?”

  “啊!啊!救救我,啊!張禾,快來救救我!”二皇子痛的死去活來,額頭冷汗顆顆滾下來,覺得此生最痛之事莫過如此,連帶五官都扭曲了,“快去查,查是誰,誰對本王使用道法。”

  季云流用簪子捅了草人幾下,無趣之后,扔在桌上。

  她從師以來頭一次使用這樣的道法,雖然對景王的厭惡是真,但心中那詭異的毛毛之感也是真的,似乎一個不小心就要被祖師爺發現她在干壞事了……

  這種頭一次作弊十分害怕監考老師抓住的心理素質她還未爐火純青,只好扔了草人,撕下草人身上的黃紙一手燃燼所有。

  罷了罷了,雙手干凈有利于修行,天道如此善待她,她亦不可作孽自毀前程。

  她家老公骨骼精奇將來必成大業,是個男人就有大男子主義心里,就讓他自己一分一分的去贏這個皇位罷。

  道路就算曲折一些,前途還是光明的。

  在折騰得玉琳要死要活之后,燃了草人的季云流心安理得點了三柱清香向祖師爺告罪,而后,躺床上摟著棉被同揉七皇子一樣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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