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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今日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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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一想到適才美人看自己的那一眼,心都快跳出來,哪里還等得及,連連道:“好好好,在這里坐著本宮覺得頗為炎熱,去江邊走走吹吹風最好!”

  羅祥道:“殿下,蓮花兒說她待會兒身穿櫻紅色衣裳。”

  太子“嗯”了一聲,快步從席案后頭出來,朝著霧亭走。

  莊四娘子坐在席上等了等,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卻遲遲不見過去賀壽的季云流回來,自個兒喚了丫鬟按之前信上的內容,就往霧亭去了。

  天色越發黑暗,園中的燈火開始大亮,人影重重,就算明亮燈火,隔得遠了,還是瞧不出誰是誰來。

  今日為十六,十五月兒十六圓。

  季云流坐在席上,抬眼看天空,奇怪道:“今日為何會有下雨之兆?”

  因被太監請來龍棚賀壽,皇帝給季六亦賜了座,同太子妃與景王妃一樣,正坐七皇子身旁。

  玉珩瞧著太子妃、景王妃還有太子的相后離去,他唇瓣勾了弧度,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計算著時辰,好戲等會兒是不是就該開場了?

  正想著,忽聽到季云流說等會會下雨的話語,七皇子眉心輕蹙:“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對之處?”

  季云流右手放在桌下,在暗中掐了一卦,天干、地支……

  片刻之后,所得了一個“赤口”。

  赤口:多爭執,事態有不和。

  玉珩就坐她一旁,見她神色越發凝重,剛傾身過去,就被季云流抓住他的手:“七爺,今日有事不吉,是兇兆!”

  玉七心思也驟然收攏:“你可能知不吉是誰不吉,兇兆又是誰會犯兇?”

  這么話一出,事情似乎又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季六目光一動,凝視著玉珩,問的極低:“莫非七爺您也借此酒宴,在底下做了什么不成……”

  季六的聲音在玉珩聽來,就如一汪干凈的清泉,他點首回答,絲毫不隱瞞,“正是,前日青草去脂粉鋪子時說的話,我全數知曉了,玉琳這般不仁不義、行事如此陰恨,我又何必顧念什么兄弟情分,便去尋了你父親還有寧慕畫……今日杏花宴,禮部主理,侍衛營負責里頭治安,若他們辦事,即可神不知鬼不覺,我要讓太子與二皇子因為女人……反目成仇,咬個你死我活!”

  季云流的心情有點微妙,感覺七皇子反捏住自己的手,摩挲了幾下,心里的感覺就更微妙了。

  少年郎,你真是孺子可教也!

  前兩日自己剛剛說讓太子與二皇子抗衡,今日你就搞出……要讓對方因為女人反目這么……狗血的事情。

  怪不得對于撩撥自己的事能無師就自通了呢!

  七皇子反正已經向著季六講了自己的計劃了,見席中人三三兩兩站起來,又聚眾在一起,自己也帶起季云流:“走,咱們也去瞧瞧霧亭中的大戲。”

  “七爺讓人帶兩把傘,怕是等會兒有雨。”

  曲江這邊本就是只為科舉進士設宴的地方,內府的小娘子們哪里來過。

  尋個霧亭,一般都要有人引路才行。

  景王妃由站在一旁的丫鬟帶路,不過片刻,到了亭中,此刻天色已晚,涼亭中卻沒有一人。

  景王妃身旁的丫鬟萍兒環首一圈,問道:“太子妃呢?為何不見人?”

  丫鬟福身道:“奴婢不知曉。”

  來都來了,怎么說都是太子妃,人家若要擺譜,自己好歹得給人一些臉面,景王妃揮手讓丫鬟退出去,自己坐在亭中凳上,等了等。

  還未過一會兒,只聽得亭外的丫鬟“哎呀”叫喚了一聲,卻似疼痛般的呻吟起來。

  萍兒站在亭中,不由問:“發生了何事?你這般的不知體面!”

  “這位姐姐,請你來幫幫奴婢,奴婢不小心崴了腳,站不起來了……若被長媽媽知曉了,必定要教訓奴婢的……”那哭哭啼啼的聲哭得董氏一陣煩躁,揮手朝萍兒道,“你去幫幫她,幫她站起來讓她待遠點兒。”

  萍兒退出亭外。

  太子被小廝領著路,走的也十分迅速,這路真是好走,不一會兒就到了亭中,到的時候小廝瞧著前頭有紅衣女子,朝太子笑了笑,走的越發小聲,太子都看見人了,哪里還需要小廝引路,直接揮手退了小廝,讓太監羅祥也站遠一點。

  兩人隱入樹影后頭,太子提著衣擺,一下子就往背對著自己、身穿櫻紅衣裙的佳人躍過去:“美人兒,我來了!”

  太子一撲而上,直接從后頭雙手攏住了景王妃!

  “啊!”景王妃被身后突然的襲擊,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叫出聲!

  太子哪里肯放過人,手蓋上景王妃的嘴,臉上透著邪氣笑意,看不見臉絲毫不減他興趣:“美人兒,這里可不是咱們的府中,可不能亂叫,來,讓本宮聞一聞,真香……”

  景王妃被人從身后捂住了嘴,顫抖著幾乎快要死去。

  這人竟然是那好色的太子,太子妃今日約了自己來此處,竟然就是為了把自己給太子玷污的么?!

  自己若是在這里被人抓住了與太子的罪名,日后傳出去,她還能不能做人了?

  這事就是殺頭都不為過!

  景王妃想到此處,張口就要去咬太子的手……

  張二郎被小廝領著路,很快也到了霧亭不遠處,這處名為霧亭,自是江旁霧大,遠處看亭,整個都朦朦朧朧之故。

  他站在頗遠的地方,黑暗中,看不清什么人,只見里頭兩個人,一男子從后頭環抱一女子,加快步伐往前走。

  太子吃痛,“哎喲”一聲,收回手,同時怒氣上來,連帶撕下了景王妃身上為數不多的一片紅布:“你個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

  一番混亂之間,“殿下!”張二郎豁然邁入亭中,作揖行了一禮。

  “啊!”

  “啊!”

  云里霧里中的這么似乎來自天外的一聲音,讓亭中兩人統統驚嚇得跳起來,太子抓著布料,還未被手上那一痛驚回神,直接又一個踉蹌,往景王妃身上撲倒過去。

  景王妃剛剛站起來欲轉身怒斥,被張二郎陌生唐突一嚇,腳一崴,本來還能立住的身體立即往旁倒。

  摔倒時,總要下意識抓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便是撲過來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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