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帶著人回了院中,被“捉奸在院”后,兩人自沒了再你親我來我摸你的興致。
玉珩拉著季六的手,繞著前頭園子慢慢走,兩人邊走邊閑閑的聊著一些瑣碎的家常事兒。
聊到寧伯府,季云流忽然問道:“七爺,宮中可有能讓人情動的禁藥?”
“這類藥……”玉珩目光動了動,“這類藥物在宮中自然亦是被禁的,只怕禁得比外頭還要嚴上一些。”
季云流了然。
后宮佳麗三千,只皇帝一人,皇子各個年滿十六就出了宮。
若這些藥在宮中暢通無阻,皇帝還不早早就被后宮的佳麗搞死了?
“可如今宋姐姐手上的那藥,秦二娘子說是要比五石散還要厲害許多的禁藥。”季云流想了想,“她昨日親口在祖母面前承認,說這藥是在大街上有男子拿在手中,欲調戲她被瑤瑤打暈后,她才從男子手中拿來的。”
玉珩道:“表姑娘身旁的丫鬟懂武?”
“不懂。”
“她能一棍子打暈一個男子?”
“自然不行。”
玉珩停下逛園子的步伐,拉著季云流在廊中坐下:“我前日接道你讓九娘帶的信,便讓人去查了查,監視在季府四周的確就是景王的人,表姑娘那般巧,這頭想買藥就有人過來送藥,這送藥人應該就是玉琳。”
季云流面上露出一絲憐憫同情之色:“二皇子府中居然備著這種東西,莫不成他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就不舉了?”
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講這樣的話語,臉不紅氣不喘,玉珩雖早已知曉她的性子,到底是沒有準備的被她噎了一大口,低首微微咳了一聲。
玉琳是不是不舉,他是不知曉。
不過,他自己雖未試過男歡女愛,照他幾次被季云流撩撥……靠平心靜氣的打拳才能熄下欲念之火的情形來看,應是……可以的。
季云流不知七皇子心中所想何事,見玉珩坐在自己旁邊,攏著自己久久不語,側頭看他:“七爺,你在想什么,這般入神?”
想你我大婚之后的閨房秘事……
玉珩耳根子微紅,好在這里燈火黑些照不到他,他聲音平靜,全然讓人聽不出適才的種種旖旎念頭:“玉琳府中的禁藥怕不是他在吃,而是為太子準備的緣故。那藥可不單單是壯……咳,那藥還有迷人心智的功效,同五石散一樣,讓人感覺快活。”
1世紀,白粉的危害已經宣揚的小學生都知道,這禁藥只怕比這個現代的粉還要厲害一些。
季云流點首。
吐順了這一句話,下一句再說出來,已經恢復自然,玉珩繼續道:“太子年十八時便娶了蘇大娘子為太子妃,蘇家乃是婉皇后的娘家,這親事是婉皇后再世時定下的。太子不喜蘇大娘子,婚后據說兩人相處不睦,有一次蘇大娘子還對著太子大大出手,至此以后太子府中招入各種歌姬美眷……如今想來,只怕大半都是玉琳的功勞。”
季云流對皇家的丑聞恍然大悟:“七爺的意思是,二皇子與太子雖為同胞兄弟,但二皇子不是真心輔佐太子,不僅送上各種美眷讓太子沉迷美色荒廢朝政,還想憑借禁藥,直接弄垮了太子。原來二皇子是自己做皇帝?”
對于僅僅的話語,便能猜出這般多信息的季六,玉珩自嘆不如。
上一世,他到死都沒有弄清楚二皇子的狼子野心,只固執的認為太子與二皇子是蛇鼠一窩。
玉珩點首,給她講朝中的局勢:“這屆春闈試題泄漏,江南商賈之家竇柏念花二十萬兩從詹士府那兒買了試題,正好又讓大理寺查出太子得了二十萬兩在東宮大建玉瓊殿,太子因這二十萬兩卷入此案中。”
季云流問:“太子拿的二十萬兩正便是賣試題的錢?”
“不,這兩筆便非一樣,只是玉琳見得如此情景,來了一招順水推舟,再把那試題得來的二十萬兩塞進太子的東宮里頭,告密大理寺讓他去人贓并獲了。”講到這樣的黑吃黑、狗打狗,玉珩一點都沒有同情之色,二皇子的歹毒不必說,太子如此境遇也是活該,就這樣的人,日后坐上那龍椅,還不是一個史上留名的昏君!
季云流想了想:“既然這事兒二皇子都起了開頭冤枉太子了,那七爺何不把二皇子栽贓嫁禍的事兒給露了,讓太子瞧瞧二皇子的真面目?太子怎么說,占了一個太子的身份,若真心計較起來,皇上自然會站在太子這邊。”
玉珩聞言,目光微微閃動,之前他僅僅透露給了大理寺,太子私藏二十萬兩的事情另有隱情,而后他也厭煩太子,沒再去向他遞什么消息……
他一直只想著扳倒二皇子順道拉著太子下位,想著豎敵兩人也不怕多……如今看來借由太子對付二皇子,讓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才是上上之策!
講到此,季六忽然又道:“七爺,我覺得此事源頭便是太子沒娶上自個兒喜歡的太子妃!你想啊,若不是相看兩生厭,太子也不至于放棄自己,放飛了自我。”
“放棄自己?放飛了自我?”玉珩豁然之后,心中本就欣喜,此刻再聽得季云流形容貼切的新奇話語,低低笑開來。
七皇子把六娘子攏在胸口處,讓她靠著自己,笑道:“對,源頭便是太子沒娶上自個兒喜歡的,讓玉琳鉆了空子。我比他有幸,娶上了自個兒喜歡的,可以一輩子看不厭。”
月華如練,銀光下,七皇子抓著她的手,把玩上頭的戒指,向她許諾:“心中之人,裝一個也便滿了,多了也不必。”
已得一人心,那便白首不相棄。
“嗯,”已經達到御夫術目的的季六靠著玉珩順著他的話往下吐情話道,“我也比蘇大娘子有幸,能嫁自個兒喜歡的。”
這“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頭得時不時向封建男人灌輸,讓他培養成下意識的念頭,這才好嘛。
俗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難道沒錢時他心中就不壞么?只是沒錢讓他去變壞而已,本質還是壞的。就像太子,娶了自個兒不喜歡的只是借口,本質還是好色的!
只是這些,就不必讓自家“單純”的老公知曉,讓他日后找借口了。
玉珩從季府出來時,席善自然已經醒了,他看見玉七,直接跪地請罪:“七爺,小的辦事不利,請七爺責罰。”
身為七皇子的侍衛,竟然被人不只覺打暈了,真是丟人又失職,真的可以罪該萬死了!
“去侍衛營中自己領罰,再罰你一個月俸祿。”玉珩掀開簾子,自顧上馬車。
侍衛營中有個寧慕畫,這個人功夫不凡,日后必定平步青云,這樣的助力,他不可讓二皇子先下手為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