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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撩與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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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爺的意思,這人經此一次救人的緣分之事,對四姐姐上心動了情意嗎?”季六手不停,嘴亦不停,“這人姓甚名誰,人品如何?家中是否婚配?就算他對四姐姐動心,也要問問四姐姐的意思……”

  玉七見她話如炮竹聲聲不停,笑道:“送季四娘子回來的是江南蘇州人士,年十七,尚未婚配,如今暫住大喜胡同一處的宅子之中,若論人品,似乎也是不錯,今年春闈他若是能高中,倒是個人才,匹配四娘子,亦是段良緣。”

  季六聽明了其中之意:“七爺打算撮合四姐姐和那個趕考士子?”

  玉七不隱瞞心中打算:“君家乃江南第一首富,若季四娘子意有所屬,與他結為連理,算是我四姐夫,奪嫡之事,我如今手中無多余銀錢,君家正是我心中所想的錢庫。若四娘子對君子念無心,我本也打算趁他高中后,籠絡一番這個君子念……如今他對季四娘子上心,正好才子佳人……”他驀然停了話語,心中恍然,全身顫動一下,眼皮一跳,聲音低啞道,“云流!你手在摸哪兒!”

  這人從開始問的第一句就伸手進自己衣襟,一路向下,如今都要摩挲到小腹處了!

  真是,真是……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要生生折磨死他!

  “七爺,”季云流的手一路從他小腹往上,微微仰頭,眼睛彎彎,嘴唇貼上他的下巴,一路輕吻向上,“好可惜吶,咱們還得等上一年多。”

  這個放浪的媚態模樣,哪里還有之前一本正經相問四娘子如何的神情!

  有萬只螞蟻在玉珩的身上徘徊,有千根羽毛在他心中搔癢……

  情意濃時,他恨不得此刻就不管不顧,直接翻身壓上,鉆進去就與她融為一體!

  見季云流的已經嘴蓋到自己嘴上,玉七直接一個翻身,壓在她的身上,用力摟抱住她,雙目華燦燦如閃爍在天空的星辰,聲音低啞好聽,不似他平日的語調:“你可知道床笫之事,也可以不用破你之身就可讓我快活的?”

  呼啦!

  季云流臉上轟然被這一句調戲之話炸開一朵紅云,那一抹豆蔻胭脂真是現抹現擦,讓她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

  玉珩伏于她身上,手指輕點她鼻尖,透出一絲忍俊不禁:“明明在男女之事上,臉皮極為薄羞,還非要死鴨子嘴硬,裝做浪蕩女子,好玩么?”

  不愧是七皇子,心細如發,自她第一日見這人流著鼻血非要說自己上火時,就知曉這人嘴硬的本事。

  季六長大嘴巴,愣愣呆住了!

  撩漢不成反被撩……

  少年郎,說好的,你的傲嬌與矜持呢?!

  士別三日,你的臉皮已經突飛猛進,封建主義都阻止不了你,需要帝國主義的炮彈轟炸了啊!

  玉珩見她躺在自己身下傻了,低低一笑,親她一口,抬身起來,移到一旁,披上外衣頭:“你且先睡,我去外頭打套拳……”

  見人掀了簾子出去,季云流蒙著被子縮進里頭,適才七皇子的一招翻身壓她,用那啥……火辣辣的頂著她……真是厚顏無恥至極了!

  本想見他窘迫模樣,卻讓他調戲了自己、見識了自己的窘迫模樣,真是賠大虧死了!

  不過一會兒,她再次從被子中鉆出來,捧著被子又滿心暖暖而笑,說起來,這人半夜出去“降火”何嘗不是為自己著想。

  情之所鐘,不能自己。

  熱戀中的女人從來不帶腦,這一點,通透圓滑如季云流竟也無法幸免!

  玉珩適才口氣是清雅絕倫不帶一絲人間煙火,然而他其實亦是滿身燥熱,打開門,出了屋,他直接站在蕪廊下就開始打拳。

  七皇子一邊打拳,一邊口中默念《道德經》,待他平復下心中欲火,汗淋淋的回了屋時,季六已閉目在床上睡著了。

  玉七緩步過去,在輝輝而照的燭火下看她,伸手在她臉上摩挲了一會兒,低聲一笑,親了口她的額頭,出了里屋,拿起紅巧放置在外的披風,又出了邀月院的西墻。

  上了馬車,玉珩吩咐寧石:“等會兒你便派個人去盯著君子念,他的一切日常起居,都給我一一稟報過來。”

  寧石應了一聲,安靜駕馬。他伺候七皇子這么久,知七皇子心在皇位,奪嫡之事,說來說去,最要緊的就是銀子,天下無人嫌銀子太多,就連坐擁四海的皇帝都缺銀子,要盯著君子念,大約就是為了君家那江南首富的頭銜。

  玉珩坐在馬車內,想著之前詹士府未的手事兒。

  詹士府泄漏試題,他未抓到把柄,如此一來,只能再從竇念柏身上下手了,他選了君子念,選了君家做他奪嫡路上的錢袋子,那么二皇子有可能就會選這個竇家,竇念柏這次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且這樣喜好流連青樓的男人,想要抓住把柄也是更加容易一些!

  君子念一路慢步在街道上走,足足走了一個來時辰,才從季府走到他暫時落腳的宅子內。

  好在他的衣裳是之前農家老漢借來的,若還穿著之前的華麗衣裳,指不定就被巷子里那些賭鬼與酒鬼打劫了!

  君子念一路從大門回寢臥,宅子中的管家是江南跟隨過來,按君老爺吩咐照顧君三少日常飲食起居的,他在三更時分終于看到君子念,老淚縱橫迎上去:“少爺,少爺您可回來了……”

  但見君子念魂不守舍模樣,管家立刻用眼詢問顧賀發生了何事!

  顧賀有苦說不出,只能快速吩咐院中長隨打水抬盆,讓君子念沐浴更衣。

  這人一旦動了心,撥動了情意那根弦,就同滔滔江水沖破堤壩一樣,怎么止都止不住!

  君子念沐浴之后,躺在床上半響,腦中所想的全數都是之前在農家莊子上那是夢是幻的情景。

  與她還未曾講過一句,見過一面,就情緣斷絕了?

  連情緣都未有過,何來斷絕之說……

  一時間,君三少心中絞痛,連忙閉上眼睛不再去想,輾轉反側,他不知何時才睡的過去,然而,夢中,全是那少女美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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