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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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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老夫人見孫暢音母女二人當著她的面演雙簧,也不戳破,只是正色勸告孫暢音道:“你母親說得對。狂沙文學網你若真是又聾又啞的什么都不了解,還怎么籠絡住郎君的心?

  “一個婦人,若是失了郎君的心,在這內宅的(日rì)子可就不好過咯……”

  外人看起來鮮花著錦、(熱rè)鬧非凡的,內里的孤寂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孫暢音見孫老夫人給她留面子,遂也謙恭受教道:“孫女明白了,多謝祖母提點。”

  心里卻想,這一劫就這么風平浪靜地過了,還真是出乎意料。

  誰知孫老夫人卻話鋒一轉,道:“晚上就留在府里吃飯吧,正好你祖父和父親多(日rì)不見你了,也都想得緊。”

  孫暢音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孫夫人,待見她無奈地笑著點頭,知曉此事再無回旋的余地,遂笑著應了。

  可想而知,這頓飯并不怎么“好吃”。

  好在孫暢音早有準備,又加上孫夫人從旁幫襯,倒也沒有那么難捱。

  口頭上答應了孫長玉讓她“規勸”周丘分清親疏,又委婉地說了一番自己作為二房新婦的處境之后,孫暢音便以孩子還在家中為由,告辭登車而去。

  孫長玉倒也沒有真想讓孫暢音一個內宅婦人幫上忙,只是想要在周丘這個隨時可能叛變的外孫女婿(身shēn)邊安插個自己人,以備不時需罷了。

  可惜,他忘了,女生外向。

  孫暢音一轉頭,就在書信里跟周丘交了底兒。

  韓彥得知此事后,哈哈大笑。

  彼時舒予正撫著微微顯懷的肚子,笑問他道:“難不成是邊地打了勝仗?你竟如此開心!”

  韓彥一挑眉,笑應道:“眼下還算不得是‘勝仗’,不過,離‘勝仗’也不遠了!”

  遂把個中關系跟她說了,又道:“孫首輔外頭的兩個大將如今都跟他離了心,京中又有韓家牽制,他想要大權獨攬,呵,且做夢去吧!”

  舒予笑著拍手叫好,玩笑道:“那我就提前恭祝太傅大人大獲全勝了!”

  韓彥低頭在舒予額上印下一吻,扶著她的雙肩,鄭重笑(允yǔn)道:“那是自然!我定得為你和孩子造一個安穩太平的盛世!”

  這個“孩子們”,自然也包括已是九五至尊的小望之的。

  舒予心下感動,重重地點頭,欣然應之。

  夫妻兩個正說著話,有丫鬟來通稟,說是韓遷請韓彥到外書房一敘。

  自家父子在自家院子里說話,何須如此鄭重?

  韓彥見狀,想了想,遂開口問道:“父親都還請了誰?”

  那丫鬟答道:“說是除了大爺和二爺,另請了族中在京為官之人。”

  韓彥聞言眉頭微蹙。

  舒予遂開解催促他道:“想是時近臘月,事務繁雜,祭祖等事需要早早((操cāo)cāo)辦,父親這才特地召集大家一處商議的。你且快去吧,別誤了事。”

  韓彥聞言點點頭,叮囑舒予一句好生歇著,便闊步往前院行去。

  待韓彥走遠,舒予叮囑那丫鬟道:“你去前頭伺候著,有什么事(情qíng),及時回來知會一句。”

  韓遷此時召集闔族在京為官之人,只怕所謀不是小事。

  她可不希望韓彥為了免除自己擔心,就什么事(情qíng)都憋在心里,自己扛著。

  權謀朝爭她或許幫不上許多忙,但是開解寬慰他幾句,稍解疲勞還是做得到的。

  那丫鬟屈膝領命,即時跟了上去。

  且說韓彥一路到得外書房,韓遷等人早就等在那里了。

  眾人見禮完畢,寒暄幾句,便步入正題。

  因為韓彥如今(身shēn)居高位,很多話族中人不好直言,只能推選出韓遷為代表。

  對著自家兒子,韓遷是沒什么客氣的,見眾人向他遞眼色,遂直接開口問道:“我看你近來的行事安排,是打算提拔謝之儀和周丘出來跟孫首輔打擂臺了?”

  韓彥聞言笑道:“父親說錯了,兒子推舉謝之儀和周丘,不是為了讓他們跟孫首輔打擂臺的,而是要折斷對手羽翼,為圣上提攜后輩,育栽肱骨。

  “至于孫黨一脈,自然是要在兒子尚且在位時,就徹底剪除的!”

  韓遷聽得韓彥這話,頓時吃了一驚,脫口問道:“你說這話,難不成是打算在扳倒孫首輔之后,就激流勇退不成?”

  其他人聽了韓彥這話,也俱是一驚,齊齊地看向他,眼底滿是不贊同。

  見話已至此,韓彥遂也不再隱瞞,爽然笑道:“兒子正有此意。”

  眾人神色都冷了下來,目光中透著難解。

  韓遷看問向韓彥,等著他的解釋。

  韓彥笑道:“兒子什么秉(性性),再也沒有人比父親更清楚的了。若不是為了亡姐囑托,為了圣上的(性性)命前程,我是斷然不愿意躋(身shēn)朝堂,(日rì)(日rì)算計著過活的。

  “眼下圣上年幼,朝臣心思不定,而且朝中大半的權柄又都握在孫首輔手中。孫首輔此人私心頗重,有他當權一(日rì),圣上親政就遙遙無期了。

  “所以兒子這才不得不勉強留下,為圣上掃除親政之障礙。”

  韓遷聞言默然片刻,嘆息一聲,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不過,你不是一個人,(身shēn)后更有韓氏偌大家族,你總不能只顧一人之安樂,不顧一族之興盛吧?”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韓彥聽得韓遷話中有話,又見在座族人都殷切地看著他,再想想起初韓遷代眾人特地問他推舉謝之儀和周丘之事,哪里還有不明白,遂正色道:“我明白父親的意思。不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韓氏一族的榮辱固然重要,然而卻重不過圣上的江山社稷!”

  “這是自然!”韓遷作為族長,正色贊道。

  作為忠正良臣,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見族中有人因韓彥這話神色不虞,韓遷還特地目示之一二。

  韓遷在族中素有威望,再加上韓彥如今又有從龍之功,而且又(身shēn)居高位,極得康平帝的信任和倚重,族中之人愈發地敬畏他們父子,不敢逾矩造次了。

  見韓遷目露訓誡,那些遂都低下頭去,等著韓遷與韓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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