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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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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留守在家里的爹娘擔心,舒予忙完之后,特地找來王平,托他得空時去秀水河子鎮傳個口信,就說他們最近幾天都奉召留在圍場,不回家了。

  得到消息的張獵戶夫婦,相對于第一次得聞女兒女婿被皇帝召見的激動和興奮,這次已經淡定多了,只是托王平叮囑韓彥和舒予謹言慎行,不要得罪了皇帝,招來殺身之禍。

  尤其是要看好小望之,男孩子調皮搗蛋的,萬一沖撞了貴人可就不好了。

  因為上次突襲瓦剌王帳,查找與脫歡勾結刺殺元嘉帝的內賊之事,王平如今已經成功晉級為鎮國公的心腹親衛,對于小望之的身份自然是早就得知了。

  可是因為上頭要求保密,他也不好跟張獵戶夫婦多說,只能保證話一定會帶到,而且告知他們韓彥一家三口在圍場有鎮國公也幫忙照看著,不必擔心。

  第二天,鎮國公去吟風閣向元嘉帝呈稟迎歸大典的章程。

  元嘉帝對此十分重視,留鎮國公商議了一整天,著才最終將一切流程細節都確定下來,并且根據自己的身體狀況,最終將迎歸大典的時間定在十一月十六。

  在此之前,嚴禁外泄小望之的身份。

  然而除了知情人,總有會聰明人看出端倪來,謝之儀就是其中之一。

  他和韓彥以及莊賢,昔日同在國子監讀書,而且同樣拜在國子監祭酒章庭之的門下,雖然進學時間有先后,但是見面的機會總是有的,更別提灑脫不羈的韓彥和莊賢在國子監,甚至是京城的一眾權貴子弟中都赫赫有名了。

  謝之儀一個出身草野的窮書生,全憑著勤學苦讀、滿腹才華才能躋身國子監,并且拜在祭酒大人的門下,為了博個好前程,自然是要多多結交韓彥這類人物的。

  不但見過,而且還要仔細揣摩此人的秉性脾氣,以便深交。

  要不然,他也沒有那么容易就得到時任戶部侍郎的岳父陳有良的賞識,并且將嫡幼女下嫁給他。

  所以雖然不過寥寥數面,但是謝之儀對韓彥印象極為深刻。

  先前兩人不曾正面打過照面,而且韓彥又特地避免被熟人認出,微微修飾了妝容,十分低調,謝之儀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他。

  但是一個鄉野草堂的夫子,接連被元嘉帝召見,政治嗅覺敏銳的謝之儀少不得多關注一些。

  這一關注,便對眉眼分外梳洗的韓彥的身份起了疑心。

  等某日見韓彥和莊賢迎面相撞,停下來閑話時,謝之儀便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莊賢此人雖然隨和灑脫,交友不拘身份,但是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能夠和一個儒雅風流的學堂夫子談得來的人。

  除非,他們早就相識!

  再回想一下韓彥和莊賢在國子監讀書時較勁的往事,眉眼間依稀有舊日風采的韓彥的真實身份并不難猜到。

  猜到了韓彥的身份,那小望之的出現也就格外惹人深思了。

  元嘉帝可以賞識韓彥和其同樣作為學堂夫子的妻子,難道還會因此連他們的孩子也一并召見了嗎?

  韓彥可是康平縣乃至整個遼東府的名人,謝之儀隨便找個當地的官員一問,便將韓彥一家三口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了。

  元嘉十七年秋,延嘉殿走水,端妃不幸身故;元嘉十七年冬,韓彥帶著一個七八個月大的孩子來到獾子寨;而元嘉十七年的初夏,時懷孕七個多月的端妃不幸流產……

  仔細一琢磨,謝之儀心驚不止。

  再一聯想莊賢這幾年在京中的舉動,以及莊賢和韓端明明不在隨行之列,卻疏通門路特意跟隨元嘉帝北上“犯險”,謝之儀知道自己已經摸到了真相,激動得幾乎不能自已。

  他再上一步的機會,已經擺在眼前了!

  從龍之功吶,那可是封官進爵的捷徑!

  謝之儀心中澎湃不已,從第二天起,便借由同門之誼接近莊賢以及韓端,增進感情,伺機窺得先機。

  偶爾還借著不久之前同鎮國公一起捉拿趙吉的交情,與其談論朝政軍事,侃侃而談、引經據典,時有新警之論,引得鎮國公贊賞不已,直言此人和韓彥不相上下,他日必然是大周朝堂上兩顆璀璨的明珠。

  功夫下得足,自然見著小望之的機會就大了。

  謝之儀知道,既然上頭直到現在都還一力隱瞞小望之的身份,肯定是有特別的顧慮,所以也不挑破小望之的身份,只是在遇到他時,格外地溫厚耐心,又不時拋出滿腹才學,引得小望之欽佩不已。

  等到鎮國公和小望之提起謝之儀的次數多了,韓彥也不得不上了心。

  他雖然和謝之儀師出同門,但是因為常年隨同柳真人在外游歷,所以對于謝之儀其人并不是很熟悉。

  莊賢倒是在信里跟他提過謝之儀幾句,字里行間除了欽佩謝之儀的才華,便是對其謹小慎微的感嘆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謹慎自持的人,卻在出京之前卻一反常態,突然主動和莊賢交往頻繁起來,如今又一而再再而三和鎮國公攀敘交情,實在是有違常理啊。

  韓彥問過鎮國公和小望之幾句,兩人都盛贊謝之儀的才華與能力,并無半點生疑。

  沒有辦法,韓彥只好悄悄找到了莊賢了解情況。

  到了那兒一問,這才知道,謝之儀最近非但頻繁與鎮國公往來,和小望之偶遇,而且還時不時地來和莊賢和韓端攀敘交情呢!

  “我覺得,這個人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謹慎謙和、簡單仁厚。”韓彥皺眉遲疑道。

  莊賢看了看帳簾,見心腹依舊好好地守在帳外,遂低聲應道:“誰說不是呢。我覺得,從八月底圣上詔令天下,要出京北上秋狩起,他就有些反常。

  “只不過,他一向為人謹慎,我怎么試探暗查,也查訪不出什么來。”

  韓彥皺眉沉思,半晌,突然輕笑起來,問莊賢:“你說,謝大人一直以來謹小慎微是為了什么?”

  “自然是為了安穩立足官場,不受任何牽累啊!”莊賢想也不想地就脫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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