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個時候跑來的身份多數都不怎么高,頂多有個錢來美人灣消_遣的,順便就來看看熱鬧。
所以即使看到這么個女人他們也不知道是誰,被質問的也很好奇。
“是誰?”
只是他們想八卦,那人卻不回答了,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畢竟今天發生的事并不怎么光彩,誰都不會想要被人當做嘲笑的對象。
風久邊聽著他們各種胡扯,邊看了下被封鎖的屋子,里面的人應該已經被帶走了,如今空空如也的什么都沒有,就連可能的線索也被清的相當干凈。
看來美人灣根本就不打算讓這事繼續擴大了去。
風久見看不出什么東西來,正準備走,就聽著之前那人不勝煩擾的道:“還能是誰,不就是咱們區域長大人家的夫人嗎!”
“……”風久:“?”
她腳下一頓,又轉了回來。
而那些看熱鬧的人顯然也十分吃驚:“什么?!”
區域長這個職稱原本來說是非常讓人仰望的存在,完全凌駕于各城主之上。
然而自從西區十幾年前換了區域長之后,新來的長官就跟透明人似的,除了一個獨立于荒野的莊園外,其他東西對于外人來說都全然是陌生的。
但大大小小身份在那放著呢,也沒少引得人猜測,基本上猜什么的都有。
不過那是相對于普通人來說,如戴成那等人物都很清楚風爹到底是個什么立場。
風久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外人的猜測,全都是不靠譜的,她也并不怎么在意。
只是這么被人點名道姓的涉及到親人的事,她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她又看了眼那美貌的女人,雖然不是讓人特別驚艷的長相,卻也有可道之處,尤其是身上的氣質,自帶一種矜貴。
但她卻半點也不認識。
可她怎么想沒人知道,那些人突然聽到這么勁爆的事都異常興奮,連忙追問:“那斃了的那人是誰?不會是區域長大人吧?!”
風久半闔眼瞼,淡淡的瞟了那人一眼。
只是還沒等她有什么動作,一個人影先大步流星的沖了過去,伸手直接毫不費力的將那造謠的人提了起來:“你說什么?”
這囂張又底氣十足的聲音一出,就足夠讓風久辨認出是誰來了。
“你干什么!”
突然被人扯著衣領提溜起來,那瘦小的中年男子勃然大怒。
薛滿星卻半點不憷,只瞪著眼睛道:“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中年男子怒極:“我讓你放開我!”
周圍的人不明所以,只驚疑的看著他們。
薛滿星頓時“嗤”了一聲,人沒放下,另一只手一抬,卻是指向了遠處還在無聲落淚的女子,毫不容反抗的道:“過來!”
他聲音不小,而且全然不是一副看熱鬧的駕駛,霸道的樣子把在場的人都鎮住了。
那美人灣負責人原本還在安慰那女子,聽到聲音往這邊瞟了一眼登時臉色大變,就要過來,卻硬生生的被薛滿星的眼神制止住了,僵僵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那女子被這么當面指點,也不可能看不見,同樣掃了他一眼,卻并沒有理會,只揮了下手,隨即身后就有人站出來準備清場。
“這位先生……”
那護衛一樣的高壯男子走過來,就要強硬的讓人離開,只是表明話才說了幾個字,就驀地被薛滿星踹了一腳,直接倒飛了出去。
“嘭!”
人撞在墻壁上發出一聲悶響,又把眾人驚的不輕,看向他的眼神全跟看傻_逼一樣。
據他們所知,這些年敢在美人灣鬧事的人,如今化成的灰都已經被妖獸_舔_干凈了。
那女子身邊帶的人本來就不多,緊跟著上去的兩個壯漢也同樣被薛滿星毫不遲疑的踹飛了,終于將視線轉了過來,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你如果要惹事未免找錯地方了。”
薛滿星跟沒聽到她話語中的威脅似的,扯著一邊嘴角道:“區域長夫人?”
女子挑了下眉,沒有應聲,卻也算是默認了。
薛滿星頓時就笑了:“就你?”
這明顯鄙夷的話聽著就很欠揍,別說是當事人,其他眾聽著都覺得他是來專門挑事的。
那女子要是默不作聲,那肯定就要被當成一個笑話了。
所以她臉色頓時一沉,如果忽略了臉上尤帶的淚痕,可人憐愛的模樣一轉也很有些威勢。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話落就睇向一旁的美人灣負責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先生就這么縱容客人在美人灣胡鬧嗎?”
眾人的視線頓時都轉向了負責人,卻這時候才發現他額頭臉上都是汗,面色也十分的白,眼里的驚恐即使極力掩飾也還是泄露了出來。
“這是怕得罪了區域長夫人嗎?”有人小聲道。
“不然呢,就是咱們主城的城主大人見了區域長都要低一頭,美人灣又哪里敢得罪,更何況是在在他們的地盤讓區域長夫人受難!”
“不對吧……我怎么聽說區域長是個包子,平時都沒什么存在感,哪來的威信?”
風久視線先落在薛滿星身上,又看向那身子僵硬的負責人,站在原地沒動。
薛滿星卻已經不耐煩了,他本來就是個沒什么耐心的人,脾氣還急,當即手一松,那被他勒的臉都漲得青紫的中年男子登時被甩了出去,只是還沒等喘口氣,就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漢子按住了手腳口鼻,別提說話了,動都動不得,只有眼睛驚慌的亂瞟。
“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薛滿星邊說邊大踏步走向那女子,冷嗤道:“這么大的帽子也敢往自己頭上扣!”
他那架勢看著就是像要打人,那女子被驚的想要后退,最后硬生生的忍住了。
但薛滿星之前踢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一看就知道身手很了不得,她到底心底發憷,只能依仗美人灣的負責人趕緊將人攔下,不由又提高了聲音叫:“經理閣下?”
“叫他也沒用。”
薛滿星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把匕首,對著那女子就捅了過去!
“鏘!”
“啊!”
鋒利的匕首直接貼著女子的臉側_插_入了墻內,嚇得她短促的驚叫了一聲。
薛滿星頓時發出一道嘲諷的笑聲:“就這么個慫樣。”
然后在對方鐵青的臉色下,讓手下將人制住:“帶走,想當區域長夫人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命去。”
薛滿星全程一副橫行霸道的模樣,半點也不理會其他人看他的眼神,話落似乎氣還沒消,又緊跟了一句:“以后誰再讓我聽見區域長這三個字,就他嗎自覺的有多遠滾多遠!!”
“你敢對我動手?!”
女子沒想到他真敢干,驚怒交加非常:“你今天別想離開了!經理閣下?”
反復被提及的負責人終于挺不住了,抹著汗惶恐的上前,恨不得給薛滿星當場跪下:“抱歉大人,這是我們的疏忽,這女人來路不明,我們一定會細致的調查她的來路,絕不會再讓她出現在您面前。”
薛滿星表情卻依舊不見好,沒應他的話,而是蹙眉道:“死的是誰?”
這要是別人問,負責人肯定半個字都不會說,畢竟是有損美人灣聲譽的事,但面前這位他實在是……不,就連他老板都得罪不起,根本由不得他遲疑。
尤其是在對方屏息就等著他回答的時候,負責人都沒敢猶豫,利落的道:“是這女人的一個侄兒,不值得一提。”
聽到這話,薛滿星的眉頭才舒展開,但還是不滿的道:“什么破事鬧這么大動靜。”
隨后就又悠悠哉哉的離開了,好似剛才鬧了一場的不是他一樣。
那被扣住的女子這時候哪里還你維持住淡定的模樣,難以置信且憤怒的看向負責人:“經理閣下,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我家大人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負責人在薛滿星走后才松了口氣,聽到這話搖了搖頭,語氣雖然客氣,但還是夾雜了些許的不屑:“就算你真是區域長夫人,那就是你家大人來了也比不上這位的一根手指頭,別太看得起自己。”
女子表情一變,像是瞬間想起了什么,臉色霎時蒼白。
造謠的瘦小中年男子連帶著女子一行隨后都被帶走了,而且是被制服的狀態下。
看熱鬧的客人卻并沒有散,反而八卦的更激烈了。
“我去,那人到底是誰啊,連……夫人都敢得罪?”
因為薛滿星之前的話,眾人莫名的不敢提那三個字。
“我怎么看剛才的架勢不是那么回事,那女的冒牌的吧?”
“這還能冒充?!”其余人驚訝。
區域長夫人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整個西區最尊貴的女人,誰敢冒充?
“我說重點不是這個吧,咱們支羅甘的……貌似不怎么啊。”
風久遠遠的看著薛滿星離開,又聽著那些人對區域長的議論,其實都是習以為常的事,只不過以往表現出不屑的是那些眼高于頂的上層人士,而如今不過是擴大了趨勢而已。
他們恐怕連自己討論的區域長是誰都不知道,卻能把話說的那么繪聲繪色。
風久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她出來的時候穿的簡單,只是一身休閑的服裝,頭上帶著兜帽,微微垂著頭的時候只能讓人看見一小截精致的下巴。
她不準備在外閑逛。
那斃了的是“區域長夫人的侄子”的消息估計很快就會傳出去,原本是會被徹查的事被薛滿星這么一攪和,怕是也掀不出什么波浪來。
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可以順利離開了。
只是她在回去的途中,神念習慣的掃視,卻意外的又看到了薛滿星。
他還是那副“天下我最大”的囂張模樣,而站在旁邊跟他說話是居然是戴成!
戴成如今在支羅甘也混了十幾年,根基穩了不少,如今看著也不必當年差多少,還是一副中年和善叔叔的模樣,就是顯得有些富態。
他似乎在跟薛滿星說什么,但后者似乎就沒怎么聽,滿臉的不耐煩,最后更是都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抬斷了。
“行了行了,我就不應該來,盡遇見些破事。”
說完也半點不給對方留面子,抬腳就走。
戴成表情有些掛不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表情都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半點不滿都沒泄露出來,急忙追了上去。
風久見他們往她的方向過來了,轉身就拐向了另一個走廊。
她是知道薛滿星與風爹以前相識,關系也很是不好說,只第一次見面時表現的惡意來說,她是不怎么有好感的,自然也不想跟這人有什么接觸,而戴成就更不用說了。
這人似乎執著于給風爹找麻煩,即使屢屢被拒也依舊不放棄,所以他認為可以添堵的東西都可著勁的來。
別說風爹不當回事,就是經常見的童臨都麻木了,看多了甚至還想笑。
但真要說的話,她其實并不知道薛滿星是什么身份。
如今在支羅甘他是軍隊里掛著名號的軍官,又是實打實的貴族,身份高沒錯,但能讓戴成忍著不愿也要笑臉相迎的程度,就不可能是簡單說說的情況了。
要知道戴成背后的靠山可是洛爾蒂斯家的人。
而在東區甚至整個萬古,也沒有哪個家族能凌駕于洛爾蒂斯之上。
風久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楚千陽這時候還沒回來,所以并沒有發現她光明正大的跑出去了。
她也沒找人,安靜的在星網上搜了下消息,只是關于貴族的隱秘都被保護的很好,她并看不到實質性的東西。
其實這種事問起風爹來會更有收獲,但除了提升實力的事,她并不喜歡在一些雜事上去麻煩風爹。
如此沒過多久,楚千陽也回來了,見到她就興奮的道:“哎你猜我打聽到什么了?”
風久掃了她一眼沒吱聲。
楚千陽伸手就在她腦袋上呼嚕了一把,也沒真指望她會問,接著就呲著一口大白牙道:“戴成居然被人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