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誠懇，關關卻根本不信，這人在她這里已經沒有信用可言了。
“呵呵。”關關冷笑道：“漂亮話誰不會說？你說我就信？當我傻是不是？”
她語氣不好，拜恩卻并不生氣，笑了笑道：“放心吧，這里是塞露本體的殼中，蜃妖平日說的話大半是謊話，但只有在本體的殼中，只能說真話，外人就更不要說了。”
關關冷笑，“什么本體的殼我根本就看不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糊弄人？除非用神晶發誓，否則你們說的話我根本就不信。”
這也是奧托告訴她的，在高位面，任何契約都比不上用神晶發的誓言，因為那是被世界意志記錄下來的，一旦違反，神晶就會分崩離析。
拜恩的神色有些不好，但還是咬了咬牙開口道：“我以神晶發誓，今日所言皆為真實。”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他身上閃現，這就代表世界意志已經將他的誓言記錄下來了。
關關的目光看向塞露，塞露一愣，看了拜恩一眼，見他點了點頭，才開口道：“我以神晶發誓，今日所言皆為真實。”
確保了一下交易的正規性，關關微微松了口氣，然后對著塞露問道：“你修改我記憶的時候，不能窺探到我的記憶吧？”
“不能。”塞露道：“我只要用意念進行誘導，你的記憶就會自行合理更改，不會有任何漏洞。”
關關看向拜恩，“那你呢，你會察看我的記憶嗎？”
拜恩一愣，有些遲疑地答應道：“好吧，我不看。”他本來其實是打算看的，畢竟這樣才能更深入地了解對方，也能針對性地調整言行舉止。
不過，既然關關特別在意這件事，不看就不看吧，反正他也有后手。
“你之前說如果我記憶修改之后依舊不愿意為你生孩子，你會放我離開？”關關又問道。
拜恩點了點頭，“等你生下孩子，我會讓塞露恢復你的記憶，讓你離開。”
猶豫了下，他道：“為免你將來得知真相報復我，你以神晶發個誓吧。”
不是他謹小慎微，而是不敢不謹慎。不怕別的，就怕關關利用孩子對母親的依戀傷人。
關關咬著牙根道：“我以神晶發誓，將來恢復記憶，不會就生孩子的事對你進行任何報復。”
但要是沒生，就不能怪我了。
她心下冷笑。
“還有，你只說了會放我走，還有我丈夫呢？”關關挑眉道：“你到時候可不能將他作為人質再逼迫于我。”
“好好好。”拜恩有些不耐煩道：“我將來不為難他總行了吧？”
“那開始吧。”關關直接坐到塞露的對面，直直看著對方道。
她還真不擔心記憶修改之后會被拜恩神帝忽悠，魂玉界中的那群人可不是擺著看的。他們或許會樂意看她的笑話，但是真到關鍵時刻，卻絕對會給她敲響警鐘。
魂玉界中，吸魂女嘖嘖嘆道：完了，這個拜恩神帝完了。
你們覺得拜恩取代樊畟都在關關心中的地位之后，童女會愿意給他生孩子嗎？血影有些擔心道。
不會。阿獸想也不想便道：童女那性子，是絕對不愿意生個孩子大幅度跌落修為的。哪怕是樊畟都本人，恐怕也沒辦法勉強她生孩子。
不一定啊。血影一臉憂慮道：神帝應該有許多咱們想象不到的手段，你說如果拜恩說能保證關關的實力不跌落，她會不會妥協？
這下，眾人覺得有好戲看了。
等到時候他們給童女來個當頭棒喝，她的臉色一定會很好看。
拜恩用眼神示意塞露開始。
他會給出這樣的選擇，也是有原因的。從關關之前的言論中，他當然知道她和樊畟都感情雖然好，但她卻依舊沒想過為樊畟都生孩子。
所以，保險起見，他要做的當然不止是修改她的意見，還有……將塞露對他的感情轉嫁到關關身上。
——作為神皇的塞露不僅僅能修改記憶，她還能將自己的感情轉嫁到旁人身上，不過若是短暫的并沒有什么難度，若是想要永久，被轉嫁的對象只要有丁點反抗就會功虧一簣。
他和塞露認識十幾萬年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女子對他有多癡戀。只是一來他無心結婚，二來塞露也不愿意容忍他內宮的那些妃子和眾多子孫后代，因此兩人便勉強維持來了朋友的關系。
塞露性子要強，她其實一直想要擺脫對他的愛意，無奈蜃妖本性癡情，哪怕理智如她都沒能例外。
她至今無法突破神帝，多多少少有這方面的因素。
這一次的交易，不止他能得到好處，塞露也不是毫無收獲。否則，她便是再為他癡狂，也不會愿意為了他去得罪一個非童貞之體的靈造。
聞言，塞露從口中吐出一口灰色的霧氣，那霧氣直直地鉆進關關的腦子里。
不過片刻，關關就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來就好了。”塞露淡淡道。
相較之前，她這會對著白鷺卻是少了克制的纏綿，多了疏離。
拜恩也不在意，笑了笑道：“要借你的地方用一用了。”
“沒什么事的話我下去招待客人了。”塞露道。
“你自便。”
樊畟都和洛溪談了兩個多小時才算談妥交易。
知道了來龍去脈，洛溪瞥了眼樊畟都道：“你妻子就那么被拜恩帶走，你就不擔心？”
真心說，這會交易已經談好，樊畟都其實并沒有說話的欲望。但是想想對方是一位神帝，要是惹惱她不肯合作就因小失大了，便淡淡開口道：“我和我妻子是共生關系，她的情況我都能感應到。而且我也有給她留有保命手段，出了事她可以立刻傳送到我身邊。”
不像關關一天到晚就想著讓問心樹給她制造什么好玩的幻境，他通過一段時間的琢磨，已經能夠通過悟道石和問心樹之間的聯系感應她的情況了。
甚至偶爾還能同步感應到她的情緒。
洛溪卻是意味深長道：“恐怕會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